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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森山林,静水流深,酒足饭饱之后,云邪嘴里叼着一根青草,惬意的斜倚在树桩边,旁边的火堆上还悬挂着一只油光锃亮的烤兔,散发着浓郁肉香。
虽说此时此刻云邪看似悠闲,无所事事,但他的神魂之力依旧笼罩着整座天山,未敢掉以轻心,毕竟天山道宗,并非浪得虚名。
若是一番折腾,自己连道宗的大门都进不去,岂不是闹了笑话?
又何谈去抗衡帝山沐家这个庞然大物?
只是此处山势平凡,毫无奇特可寻,故而云邪无从下手。
他虽笃定道宗之地,应是藏匿在天山内的某处神秘空间内,但饶是他精通空间之术,也未曾找出蛛丝马迹来。
唯一与众不同的,便是这漫山遍野的兔子,所以云邪果断的下了黑手······
既然找不到道宗,那便“引蛇出洞”吧!
总比睁眼瞎的摸索着强。
云邪坚信,这么多的兔子聚集在天山内,绝非常事,便打算着以动制静,但他不曾料想到,这番举动,是给自己挖了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以至于后来他在道宗内的生活,无一日安宁······
“唉,罪过,罪过···”
“少爷我这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就会伤害了如此可爱的小兔兔呢?”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若不是为了进道宗,劳碌奔波,谁会来这抓野兔呢?”
寥寥碎语,轻哼着从云邪嘴中传来,有意无意的说给旁人听,将刚才自己的杀戮行径撇得一干二净。
似乎都成了道宗之罪···
云邪故意言语,便是猜到了暗中有人在关注着他,也如他所料,道宗内,众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数张惶恐的脸,在云邪言语后,倏然变成了铁青色,愤懑至极。
“这小子怎能这么不要脸!”
“他小子吃得美了,还将责任推给道宗,真是太无耻了!”
“受不了,受不了,我要出去狠狠的揍他一顿!”
“对,一起去,揍得他后悔来天山!”
······
一时间,怒语横生,道宗众人硬生生的被云邪气得肝疼,为首的姜无敌亦是嘴角抽搐不止,内心巨澜狂起。
这里只有他认识云邪,知道些底细,却没想到云邪胆大妄为之后还会如此不要脸!
而他又忽然想起了以前云邪说过的一句话,脸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吗?
随即一口老血闷在喉间,姜无敌恍然彻悟,跟云邪讲道理,谈节操,无异于是自己抽着自己嘴巴子,傻到家了。
再望着身边义愤填膺的师弟们,急忙伸出手来,拦下众人。
“稍安勿躁,此子就是嘴贱了些,故意激怒我等,切莫上了当。”
“能否入宗门,自有道碑圣裁,我等此刻出去,岂不是坏了规矩?”
“给了他口舌之便,因果难论啊!”
姜无敌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众人,在他看来,方才所言只是其一,他更忧虑的是,云邪的空间造诣实为恐怖。
道宗有大阵守护,云邪难以察觉,但若众人出去,必有空间波动,留下痕迹,云邪便能抓住良机,进入道宗。
虽说在场的众人,修为实力都远在云邪之上,但这空间之术,姜无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无人可应对。
所以,姜无敌选择了按兵不动,让云邪随意闹去,他也清楚,以云邪的资质,道宗必有其一席之地。
现在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而姜无敌此刻能做的,就是要把云邪搅混,惹得众人都反感于他,好为自己与云邪的恩怨,多争取些解释的余地。
不然云邪一入道宗就针对自己,多尴尬···
毕竟想当初在妖城,姜无敌可是败在云邪手中,颜面尽失啊···
再有瑶族之行,云邪已是知晓乃姜家所为,自己更是脱不了干系的。
若说对云邪没有丝毫的忌惮,那是忽悠人的,姜无敌的内心深处,早已不敢小觑云邪的实力。
饶有劲敌之意,即便他享有帝山天骄第一人的盛名。
然而正当姜无敌为众人抚下心中愤懑之时,忽感一阵寒风袭过,所有人猛然抬起头来,两眼骤缩,望着远方一闪而逝的白影,满目寒怆。
“是···是她?”
“好像是吧···真的是她?”
“额···除了她,貌似也没有别人了吧···”
面面相觑,众人齐刷刷的缩着脖子,嘴唇哆哆嗦嗦的沉疑着,就连姜无敌,脸色也凝重起来。
谁都没有想到,自己最担心的人,会在这个时候破关而出,直冲天山内的云邪奔去。
感受着空气中残留的彻骨寒意,众人知晓,这次无论是谁,都在劫难逃了···
尤其是不曾相识的小师弟,是死是活,或许还有待商榷···
就在白影消失那一刻,依靠着树桩闭目养神的云邪,身体一颤,两眼精光掠起,直盯着面前的身影。
来者一身白衣胜雪,面掩轻纱,翩若惊鸿,圣洁光辉萦绕周边,似浮光掠影般轻灵,如谪仙临尘般飘逸。
“吃完了吗?”
淡漠言语轻飘而出,白衣女子眸无神色,冷冷望着云邪。
“山间美味,当是口福之享啊!”
云邪缓缓起身来,砸吧着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更是伸手指着火堆上的烤兔,戏言道。
“诺,少爷我专门留下一只,给引路人呢!”
白衣女子瞥了眼金黄烤兔,眼眸深处闪过丝丝寒意,既而一字一顿道。
“好,吃完了就上路吧!”
话锋突转,白衣女子凛眉间饱提真灵,宏伟气劲呼啸四野,庞大灵流封锁云邪所有退路,折而化刃,直逼云邪杀来。
云邪略显惊愕,不知这白衣女子为何会直接痛下杀手,还有她刚才那说话的语气,怎就有些熟悉呢···
嗯?是他!
脑海中倏然闪过似曾相识的画面,雷宗,天武城,断臂老者,如出一撤的言语。
吃完了就上路吧!
云邪一口岔气,胸口燥闷,初来帝山,先后两次遇见道宗之人,竟都是要送自己上路?
少爷我欠你们的?
但此刻却容不得云邪多想,滔天杀意,当真是要取他性命的,云邪双手疾拂,彻力相抗,整片虚空骤然间噼里啪啦炸响。
再恍眼时,已无云邪踪影,徒留冷冷一语飘荡在山林间。
“道宗之名,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