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海妹看着手机的屏幕突然大叫起来,“我、我真的被装进去啦——”她的脸色显的很惊恐,指着手机说,“哥哥哥,你、你快放我出来——咦?”她突然看到自己伸出去的胳膊,这才反应过来,摸摸自己的浑身上下,又捏捏漂亮的脸蛋儿,惊慌道:“不、不对呀,既然我在那里面,可、可现在站在这儿的又是谁呀?”
“……”木哥无语,感觉这个小姑娘的思维倒和洪寿有的一拼。
“哥哥哥,你、你快把我还给我——”海妹急得眼圈儿都红了,又指着自己的鼻子尖儿,“再、再把她弄走…”
木哥更没话说了,他本想骗骗小姑娘套出点儿话,可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捅了马蜂窝了,眼见海妹的眼泪真的流下来了,木哥慌忙的一顿解释,说这是画画,只不过画得快画得像,不信你看,说着,对着自己又照了一张,再送到小姑娘面前,她反复看看木哥再瞅瞅屏幕,抽泣着说:“这张画得比本人好看…”
又给木哥整无语了。
海妹在木哥的耐心解释下终于停止了哭泣,小女孩儿变脸也真是快,眼角的泪水还没干,就已经把木哥的手机又抢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对着花草树木,学着木哥的样子,往按钮上一按,“咔嚓”一张照片就定了格,她满心好奇的看那些花草,再看看手机,终于“咯咯咯”的笑了,就好像发现了价值连城的宝藏,兴奋得像只采蜜归来的蜜蜂,上蹿下跳的拍来拍去,一时间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响彻树林。
木哥被小姑娘转得有些头晕,看她越玩越疯,一会儿爬到树上照鸟窝,一会钻进洞里拍兽巢。也就差上天入地了,连忙把她拽住:“小…妹妹妹,你先歇会儿,我被你绕的彻底迷路了。”
海妹一停下,才感觉自己两腿发酸、双臂发麻,竟早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忙靠在一棵大树上捯气儿,同时还自言自语:“哎呀哎呀,太、太有趣儿啦。太有趣儿啦!”
木哥笑笑:“你觉得好玩?”
“好、好玩儿呀,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好玩儿的东西!”海妹把木哥的手机高高的举在头顶,用它挡住阳光,脸上充满了喜悦,当然了,好像还带着那么一丝渴望。
木哥还是在笑:“你很喜欢?”
“嗯,当然啦,你看这个‘画画镜’比村里的刘老先生画得还像,而且还会闪光的。比太阳还闪!”海妹闭上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瞄准太阳,“咔嚓”一按快门,屏幕大亮。把她晃得晕头转向。
“喜欢就送给你。”木哥笑着说。
“啊?啊!那可不行,爷爷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海妹连忙摆手。
“不是你要的,是我主动给的。”
“那也不行,白白要您的东西总是不对的。”
“怎么是白要?我们是等价交换呀。”
“哥哥哥。我、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你要换什么呀?”
“换你知道的‘天机’。”
“天机?什、什么天机…哦!你还是想问我们岛上最近出的怪事儿吧?”
木哥点了点头。
“那我——”海妹有些犹豫。
“还是不能说?”
“不!能说!”海妹斩钉截铁道:“我说,我说。我全说!”简直比叛徒还急切,看来她是真喜欢上木哥的手机了,不敢收下,就是差了这么个心安理得。
木哥微微一笑,也靠在一棵树上,听小姑娘说道:“哥哥哥,你不知道,我们‘宝钓岛’这千百年来,除了像‘海尸王’那类的海妖偶尔侵袭外,剩下的大多日子都是平安无事的,可就在近几个月,我们却遇到了麻烦,而且这次不是在海里,而是在岛上…”
原来,从几个月前,岛上的居民就发现家里的酒水食物失窃被盗,而且全部都是在夜间,刚开始大伙都以为是哪户人家的孩子恶作剧,可后来发现东西越丢越多,而且盗贼也越来越嚣张,不止偷吃偷喝,竟敢偷揩女主人的油,这下性质可变了,村民们终于警惕起来,在海村长的带领下,成立了夜间巡逻队,每夜蹲坑把守,发誓要把那可恶的盗贼兼色棍抓个人赃并获。
可一连几十天过去了,村民们根本就连个人影都没逮着,但让他们惊疑不已的是,家家户户每天晚上还在不停的丢东西,大伙儿这回可乱了,有的说是碰到了厉害的海妖,还有的说是那家老祖显灵,闹了鬼,还有的说是海龙王索贡,他老人家怕麻烦咱们,自己来拿了…一时传言纷纷,无一服众。
可就在前几天,海村长和村民们无意中发现了个规律,那“盗贼”作案的时间好像就在“五更天”,也就是凌晨三点到五点期间,因为他们在之前之后都没发现什么异常,由此肯定,那作祟的家伙在其他时间一定是藏在某处,或在岛上,或在海里,只在黎明前夜色最暗的时候出来捣乱。因此,这几日海村长领着几个最信得过的村民在一起商谋,定要布下“天罗地网”,无论如何也要将“盗贼”抓住。
而海村长不敢向木哥全盘托出的原因也很简单,怕木哥他们多想,以为他在指桑骂槐,怀疑木哥这些刚来岛上的人。只好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木哥那时不要出屋,一是避免很多误会,二是也怕大家扰乱了岛人的“捉贼计划”。
海妹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之前在她嘴里视如禁言的“天机”,现在却无一遗漏的透漏给了木哥,足见小姑娘的心思单纯。
木哥了解清楚前前后后,便跟着海妹回到了宴席,这里的人已经都喝得差不多了,杯盘狼藉、酒食将尽,餐桌被一一撤去,人们在空地上搭起了帐篷,无论是船员、海盗,还是水灵岛的人,都有野外过夜的经验,走到哪里住在哪里,所以帐篷被褥备得一应俱全,不多时,空场上已经支起了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小窝,时值下午最热的时段,人们都钻进遮阳的帐篷里,打开布帘通风,躺在里面休息解酒。
只有十多个海盗还在和那些大姑娘们聊得热乎,甚至有的干脆把她们请进自己的帐篷,也不知在里面搞些什么。
木哥回来的时候,发现金佳子正在唉声叹气,他问是不是又遇到了麻烦事儿,乌乌代金佳子答了:“唉!麻烦大啦,小潘跑到那个雷跃海的帐篷里去了,我四哥正在这儿闹心呢。”
“小潘是谁?”木哥一愣。
“金莲呐,对了二郎哥,杀小庆的活你最麻利了,什么时候动手?”乌乌笑道,不用说,小庆就是西门大官人。
“嗨,我其实也不是闹心,就感觉那些姑娘也太没心眼儿了,这么就被混蛋海盗给占了便宜——”金佳子叹了一声,“还真是应了那句至理古言——”
“什么?”
“好地都让猪拱了…”
“……”几人。
宴散了,人歇了。
岛上的人收拾干净后也都纷纷返回了各自的家,木哥几人没带什么帐篷,被海村长安排到了靠近空地的一处房子里,房屋不大,却也分出了好几间屋,里面装饰得简单实用,收拾得干干净净,有茶桌、有椅子、有床榻,几人谢过海村长后,便掩紧房门商量下一步的打算。当听木哥把所知所闻给大伙讲了一遍后,几人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洪寿和白庞说早就感觉这个岛上有什么不对,应该等船一修好马上就离开。
乌乌很是赞成,说:“离开吧,离开这个四哥的伤心之地。”
杜岩龙认为离开倒是可以,不过最好再吃喝他几顿,也能顺便“打包”点儿免费的吃食。
只有木哥、金佳子和兰澜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今晚,商量出了几个计划之后,便各自歇下了。
夕阳西下,海风习习,淡金色的余晖斜照着这座孤岛,在海面上留下一道细长的阴影,阴影里清波起伏,幽蓝深邃,似在遮掩着无数的秘密,流淌着传自千年的古老故事…
一更…
二更…
三更天。
木哥几人都在休息恢复,直到四更初至的时候,“吱嘎”一声,那处小院儿的门开了,三个身影从门里窜了出来,动作很快,一转眼就没进了一侧的树林,待到岛上的“巡逻队”走过之后,他们才从草丛里探出了头,正是木哥、金佳子和兰澜。
等那拨人走远之后,三个人才转身偷偷的溜向海边,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而且数量还不少,个个脚步轻抬轻落,排了一大长趟,躲在暗影里悄悄行进。
雷跃海领着头,身后跟的是几十个海盗,他们都没带刀枪武器,大概是真怕激怒了岛上的人,让他们“出师未捷身先死”,当然,他们也有足够的自信——即便木哥他们身手再好,也不能同时对付几十个凶悍的大汉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