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乌说到这儿神色一暗:“可问题就出在这儿了,当天晚上族人就发现,我族守护大阵的阵脚突然松动了,结界也随之削弱,长老们这才‘恍然大悟’——一定是那些驱邪人和兽族暗中勾结,来了个苦肉计,混进来偷偷做了手脚,于是也便有了‘奸细’一说…”
事情的原委大概交代清楚了,木哥沉思一会儿,又问:“刚才你说那个‘胡大滕’——”
“正要说他呢——”乌乌一提到那个人,脸上就是一阵忿忿,“小美的妈妈不在了,北方守护精灵的位子也就空了出来,因为这段时间正是争战之际,‘北护使’的作用尤显突出,所以长老们不得不临时选出一位能胜任的族人,这个人就是‘胡大滕’了…”
“傻狗,你好像对这个家伙不怎么喜欢。”金佳子问。
“哼!没几个人喜欢他——”乌乌冷冷道,“当年,他为了和小美的妈妈争‘北护使’之位,没少在背后使坏,最后落败了还是一直耿耿于怀,那个人心胸狭窄、刚愎自用,虽然有些道行,但人品着实不怎么着,如果不是情急用人,我想长老们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位子交给他坐!
后来,胡大滕确实立了几次大功,可他恃功傲物,越来越目中无人了,就像刚才,也不问清缘由就敢跟你们动手,这要是换作以前,他哪有那么大的胆子,不过你们也看到了,现在连洛长老都要让他三分,再这么下去,说不定哪天就要爬到族长的头上作威作福了。”
“难怪,那混蛋这么嚣张——”金佳子摸了摸脸上的血口子,“等有机会我得替你们收拾收拾他,灭灭那家伙的气焰…”
“还是算了吧——”乌乌叹了一声,“且不说他的修为了得,单是他的左膀右臂就已经相当厉害了,四方脑袋,你可能都近不了他的身。”
金佳子想起了刚才胡大滕身后站着的那对儿男女,他们也都朝自己射了一箭,哼哼,也好,一起收拾了…
木哥看着乌乌愤然的神情,微微一笑:“那个小貉狸和胡大滕有些关系吧…”
“没错!他们是父子,也正因为这个缘故,胡礼才把小美骗去了——”乌乌眼中恨意浓浓,“他仗着他爹势重,答应小美帮她查出母亲的死因,又大献殷情,天天助她修炼,小美为母心切,也只能依靠胡礼,所以,那个小混蛋是趁人之危,和他爹一样,都不是什么好鸟!”
话题终于绕到了点子上,这下金佳子明白了,原来乌乌生这么大的气,有一半儿是吃醋闹的。
几人边说边走,眼看就要到了住的地方,可乌乌却在一小片草从前拦住了大伙儿:“走,你们绕过去——别碰那些花草…”
“嘿,你们精灵族还挺‘环保’。”金佳子笑道。
“不,你们没注意到么?”乌乌问。
“注意什么?”金佳子反问。
“看看自己的手。”
木哥三人疑惑的把手举起来瞅了瞅。
“我的手怎、怎么啦…咦?”金佳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星星点点,好像在微微放光,“这、这是——”
“我们族里到处都种着这种‘夜荧草’。”乌乌指着那片草丛说,“我们精灵族的人沾到了没什么反应,不过要是被其他族类沾上,皮肤上就会留下点点荧光,在百米外都能看清,这也是我们防止外族‘奸细’潜入的一个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三人恍然大悟,原来刚才他们就是这么被人发现的…
…
他们回到住处,方蓓儿已经在一张木床上躺下了,眼睛还是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齐晴睡得很沉,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松弛一会儿紧绷,也不知道是梦到了师父还是木哥。
方乔也在楼下找到了睡觉的地方,木哥金佳子和乌乌就只能上了楼,二层是个大厅,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看来传说没错,精灵族还是有些洁癖的,当然了,乌乌除外…
三个家伙各有心事,躺下半天都没合上眼,木哥心里还在想着远处山顶之上的那尊雕像,金佳子也皱着眉辗转反侧,这让木哥的心中更乱,说道:“行了,锥子,找人报仇撒气的事儿就别耿耿于怀了,你——”
金佳子似乎都没听他说的是什么,突然翻身坐起,对着乌乌道:“傻…五弟,祝园,哦,也就是那个东方的守护精灵,她——”
乌乌心中正烦,也懒得理他,把被子蒙到脑袋上,捂住了耳朵。
金佳子自讨了没趣,却也不生气,眼睛里还是闪着精光,喃喃自语:“祝园…祝园…极品女神呐…”
木哥摇摇头,也把枕头压在了脑袋上…
到了后半夜,屋里终于响起了木哥和金佳子的鼾声,乌乌心事太重,又被憋得窒闷,猛地掀开被子,开始大口的喘气,小美细挑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脑海中转来转去,他仿佛听到那娇嫩的声音在轻轻啜涕:“小兀哥哥,帮帮我…帮帮我…呜呜呜…”
乌乌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那一声声呼喊,一声声哭泣,就好像无数钢针一般,深深的刺进了自己的心头,他心疼、难受,又带着无比的怜爱…
“呜呜呜…呜呜…”
哭声挥之不去,乌乌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一把堵住了耳朵,声音终于小了很多,再松开,依旧如故…
不、不对!那哭声不在脑中,就在身后!
乌乌心里一惊,浑身的毛都倒竖起来,他慢慢的转过头,还好,身后没有什么东西,可在松口气转过来的时候,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一张焦糊可怖的脸就停在自己面前,尖牙森森,红眼圆睁,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直勾勾的看着他…
乌乌吓得魂飞魄散,张嘴就要大叫,可却突然被人捂住,眼睛一瞟,原来是木哥,心里顿时一轻,再回头看那恐怖的人脸时,发现早已没了踪影,木哥小声道:“别声张,我去看看——”说罢,一个纵身跃出窗子追了出去…
木哥刚落到地上,就见一个人影在不远处闪没,他急追上去,刚拐到一处墙角,就见暗影中缓缓的走出来一个人,身披轻纱,容貌娇美,竟是郎月。
木哥微微皱了皱眉头,刚想从她的身边绕过去,却听那姑娘说道:“你、你要追的人在这儿…”
木哥疑惑的往黑影里瞅了瞅,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清。
“不,在这儿——”郎月往前走了几步,站到木哥身前。
木哥发现她神色有些古怪,本能的戒备起来:“你刚才看到了?”
“嗯,她、她没跑远。”郎月看着木哥,已不见了平日的那股霸道,木哥感觉不对,提步就要往前走,却听郎月突然说:“你、你先等等,我有话对你说——”音色温柔,木哥一怔。
“对、对不起——”郎月低头道,面带惭愧,“我、我为之前做的错事向您道歉,木、木哥哥…”
这就更不对了,木哥目光闪动,越过郎月就往前走,可又听郎月道:“别追了,木哥哥,她、她在这里——”
木哥狐疑的转过头,还没站稳,就见郎月突然敞开自己身上的薄纱,里面竟没穿**,露出雪白的皮肉,木哥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她牢牢抱住,柔软和丰满顿时贴得很紧,木哥惊住了,想要挣脱,却感觉那两条柔细的胳膊竟好像钢筋铁骨,试了几次都没绷开,正满心惊愕的时候,郎月的嘴唇已经凑了上来…
旁边的两栋房子里突然冲出了人,一边是郎泉一伙,一边是金佳子等人,金佳子愣愣的看着紧缠着的一对儿男女,眼睛都直了,喃喃道:“老木呀老木,看来什么样的女人也逃不出你这‘情圣’的手掌心啊,这么快就摆平啦,服、服了…”
方蓓儿也冷冷的看着木哥:“哼,登徒子!”
郎泉面色阴沉,冷声道:“郎月,给我回来!”
郎月目光柔柔,伏在木哥身上,把胳膊抱得更紧:“不,我、我要木哥哥…”
“郎月,你——”郎泉大怒。
“嗨!还吵什么呀——”木哥气急败坏,“她是被鬼迷了魂,还不赶快施法?!”他想抽出胳膊去掏灵符,但郎月力气太大,越抱越紧。
郎泉这才反应过来,摸出一把花瓣就撒了过来,呼!郎月身上突然窜出一股黑雾,凝成个人形就向远处飞遁,木哥连忙大喊:“快追——”,但大伙的注意力一时都在他身上,还是晚了半步。
郎月的胳膊终于松开了,她先是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随即就感觉胸前冷风飕飕,低头一看,顿时惨叫:“呀,你、你——混蛋——”张着巴掌就向木哥的脸上扇过来,木哥哪有时间跟它纠缠,一把搪开,转身就往前追去,后面的人也跟上来了,只留下郎月在原地大哭,岳靖伦把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恨恨的盯着木哥的背影,眼中冷电急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