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梭号缓缓升空。
刘弟看着地面上,安托瓦妮特家族第2451名后代,站在巨大孢子面前,与自己挥手道别。
噗通。
挥了三下手之后,它死了。
“...”
刘弟抿了抿嘴,暗中将银梭提速,“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永别。”
刘弟转身,不忍看见下一位。
话说回来,百代文明的进化,确实神奇。
地球人类在数千年的进化中,也是经过了代代传承。
但因为战火、变迁、信息存储方式的落后,人类先祖遗留下来的智慧,要远远少于丢失的那一部分。
人们的死去,脑海中的微小经验,便消亡了。
那其实算是无数个小小的‘信息断层’。
如果人类也能像百代文明一样,所有的记忆,可以通过dna链继承。
那将是一种何等的盛世?
精妙工匠的技艺,代代流传。
治病有华佗、木工有鲁班。
文人墨客的满腹经纶,代代流传。
李白、杜甫新作不断。
科技巨匠将永不陨落。
牛顿、爱因斯坦,早已经揭露宇宙奥秘。
百年的感悟而来的人生智慧,婴儿与生俱来。
现代学生,也不用念书求学、考试、写作业,更不用将珍贵童年囚禁在课堂。
人类的知识,将变成一种恐怖的叠加状态。
傲视宇宙,都不再是问题。
刘弟内心感叹。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此时正是安托瓦妮特家族第2453名后代倒地身亡。
片刻而已,又死了俩。
百代文明的进化,极致的过头了,跑偏了。
银梭号冲入苍穹,奔着那颗暗红色星球飞去。
刘弟凝望远空,“那里...”
“原来是那里!”
却是此时的伏青眼睛一亮,“那颗星球可是个宝地,盛产宇宙小马驹,许多文明前往那里,带走那里的生物!”
“宇宙小马驹?”
刘弟疑惑的看向伏青。
“你能想象吗,那里的生物仅凭肉体,就能破开空间,也就是制造虫洞。”
“许多中等文明,舍不得投入大批材料制造星门,于是就借助那颗星球的上的生物,为自己制造虫洞,穿梭宇宙。”
此刻。
刘弟脑海中构建出一副画面。
无数外星文明的星舰前端,用缰绳拴着马匹,骏马仰头嘶鸣,前蹄踏开一片空间,随后拖拽着浩大星舰穿透宇宙。
如此具有神话色彩,而又质朴的形式?
“只可惜。”
伏青忽然感叹道:“数千年前的某一天,这些小马驹忽然变得暴躁了,再也不听任何人指挥,也不会在为任何人开路,如果有人强迫它们,它们甚至有可能在你面前自我了断。”
刘弟点了点头。
百代文明所说的,可驾驭空间的生物,拥有自己的小傲娇。
伏青又道:“百代文明给的指引,好像也没什么用,小马驹们,根本不会给你交谈的机会。”
银梭号缓缓降落。
这颗赤红的星球上,是无边无际的红色硬土,寸草不生。
刘弟与伏青踏在地面上。
但必须小心站立,因为这一望无际的地面上,几乎每隔1米,就有一个锅盖大小的黑洞,洞沿光滑,深不见底。
洞内阴风瑟瑟,给人一种,一但要失足跌落,怕是15分钟内落不到底。
“这是小马驹的家?”
“是是是的。”
“马驹住在洞里?”
“是是是的。”
刘弟举目四望,这颗星球的平均密度很大,脚下这种赤红色的土壤,约等于地球上的钢材,也多亏了这种坚硬的基础结构,不然这颗星球怕是要向内塌陷而去,整体崩成废墟。
因为刘弟早已经发现,这颗星球内部,已经被蛀空,密密麻麻的管道,遍布于地表之下,放眼整颗星球,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结构。
伏青叹然道:“曾经它们还在地面上生存,现在倒好,完全藏了起来,啧啧。你想从它们这里得到信息,难如登天,你要是用强,它们真的会自我了断,这里可跟百代文明不一样,你会变成真正的凶手。”
却见刘弟面前的一处洞穴内,忽然传来呼啸的风声。
而后一个低沉,类似于野兽咆哮的声音响起。
“外来生物,速速给我离开!”
“我们现在没有心情,为你们当牛做马!”
“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使命!”
这一刻,地面山无数的洞穴内,齐齐传来怒吼,山摇地动,仿若有无数巨兽藏在地表之下——“滚!”
伏青嘴角一裂,“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它们现在难以沟通。”
却是刘弟微微一笑,“你们的使命,是在找人吗?”
地洞中传来的咆哮声微微一顿。
刘弟又道:“你们还是真是可爱,以为挖穿整个星球,就能找到失踪人口吗?”
洞口内的万千生物迟疑了一瞬。
那野兽般的咆哮再次传来,“你跟其他人不同,你居然知道我们的目的,这是我们族人之间的秘密!”
“我们可以坦诚的告诉你,若是你能帮我们能找到丢失的王子。”
“别说给你做牛做马,我们种族之内的空间圣物,都可以拱手奉上!”
“但...”
“连我们文明都找不到的人,你又怎么可能办到?!”
“滚吧!”
“滚!”
伏青摇着‘文’字纸扇,看着刘弟,“啧啧,我说七维大佬,您好像被侮辱了,怎么着,直接发怒,弄死它们?”
“虽然它们有一丝可能掌握着【一致空间】的秘密,不过这概率微乎其微。”
“但俗话说的好,聊胜于无,你又极有可能借此突破看戏者的样本空间,重获自由。”
“留下来,却让小马驹厌恶。”
“矛盾啊,矛盾啊。”
“我说大佬,你到是给个反应啊?”
伏青用纸扇戳了戳刘弟,却见刘弟右眼紫芒闪烁,身躯虚虚实实。
...
四维村。
先祖归乡之路。
八臂鼹鼠抱着八条手臂,独自自闭。
“我说刘弟先生,您是不是把我忘记了?”
“我该做的可都做了,您卸磨杀驴?”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