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能把冬北的‘犬爷’给打下去,自然能把大红袍给打下去。
“这些资料属实吗?”我问道,这资料太详细了,我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王卫国点了点头,说:“是李叔调查了几年的结果,不过……没证据,只是根据种种迹象推敲出来的。”
我皱起眉头,寻思要是有证据,我还真不愁该怎么扳倒对方,可若是没有证据,事情就怕是没我想的那么简单了。我问王卫国,李大淼做出这个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王卫国又给了我一份资料,这份资料是大红袍秘密见的一些人的名单和时间,名单上就三个人,而每次大红袍都带着同样的一批手下见这三人,而且见面的时间很稳定,两个月一次,而每次他们见过这些人之后,大红袍的几个心腹就会开车前往其他几个城市的,而根据资料显示,这几个场所在那几天的生意会达到一个小顶峰。
这些在这份资料上显示的清清楚楚,不仅如此,李大淼还查到了这三个人的背景,当然,也可能不是他查的,而是他背后的组织查的,因为这三个人是外国人,资料显示他们是欧洲某国家一个毒品组织的人,专门向亚洲地区的国家兜售贩卖高质量毒品。
我问王卫国能不能把这三人给抓起来,王卫国神情严肃,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否则不用我说,他们现在已经动手了。
我半眯起眼睛,问道:“这三个人所在的组织很厉害?”
“对,根基很深,而且他们作为亚洲这边生意的负责人,可以说是颇受重视,不仅如此,他们这个组织本身还是个被称为‘毒蛇’的杀手组织,这个杀手组织和我们组织齐名,所以想拿到他们的犯罪证据难,想抓他们的人更难。”王卫国颇为为难的说道。
我半眯起眼睛,寻思看来我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冬北犬爷和重庆大红袍,到底还是有不同的地方的,犬爷并没有那么强大的靠山,也和那些领导们联系没那么紧密,可大红袍就不同了。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下巴,说:“这件事从长计议吧,不过,按照惯例,安排我们的人去那边卧底,对方很可能已经摸透了我们的行事作风,所以说,不要像以前那样安排厉害的高手过去,很容易被对方察觉。”
“那要安排什么人?”王卫国皱眉问道。
我想了想说:“女人。”
既然那些人开了那么多,收集各方生意,同时用来笼络各方人心,那么,安排一个女人过去工作是最保险的方法,只是该安排什么人呢?
这时,我想起了我在冬北认识的那些人,只是她们都是冬北的,对方恐怕轻易就能查出一些东西来,按照对方的性格,就算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个女人的身份,也一定会用非常手段审问,甚至直接把对方给做掉,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白费功夫?
正想着,王卫国就说:“这件事交给我去做吧。”
我饶有兴致的说:“怎么?你有人选?”
王卫国说:“我们组织一直都在暗中培养着各个行业的精英,嗯……小姐行业也有。”
若是以前,王卫国估计会一本正经的说起这些,但现在咱俩熟了,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的眼神太猥琐了,叫他一阵尴尬。
我对这个组织的办事能力还是放心的,就笑着说:“既然如此,你就多上点心,对了,为免引起怀疑,先把那位小姐给安排到江城的周边城市……嗯,就放在光州吧,她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只需要保证自己能傍上一个不错的客人,然后让那个客人彻彻底底的信任她,这样一来,指不定能顺藤摸瓜的找到一些线索,搜罗到一些证据。”
王卫国点了点头说:“你放心,我们在这方面还是很擅长的,我这就跟上头联系,让他们安排人。”
我点了点头,看了下时间,说:“不早了,那我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想起今天和苏若水的纠缠,不知道她说的放弃,究竟是一时情绪,还是她真的打算放弃了,若是真的也好,如此这般,我也就不会总是重复做伤害她的事情了。
拿起手机,百无聊赖的看了看新闻,现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我和苏若水的新闻,有的是之前的,有的则是我背着苏若水的照片,没想到这些人的效率这么高。
之前被王卫国敲打过的媒体,再也没敢在文章里诋毁我,但让我意外的是,京城那边好几家媒体的新闻里,突然多了许多黑我的猛料,而且还该死的牵扯到了段青狐,宋佳音,我的女儿还有我的父母,不仅如此,里面还贴出了苏若水曾经作为酒吧台柱子,在酒吧唱歌,跟我告白,我们当众搂抱的画面。
这一波猛料是我始料未及的,而且看时间,竟然只布了两分钟,里面很多东西都是真实的,比如我和段青狐,苏若水有过一段恋爱史,还是同时,又比如段青狐生下了我的孩子,我却不给她一个名分,新闻里还贴了宋佳音和胡耀为的合照,说他俩都要结婚了,但我依然不肯放手,一直都觊觎宋佳音。
以上的新闻让下面的评论对我一片骂声,还有人翻出了我以前的照片,说我整容了,从一个英俊的男人表成了一个长的好看的娘炮,还说我经常和一群男性好友鬼混在一起,指不定男女通吃。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我气愤的是他们对我父亲的描述,他们说我父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败类,是国家的叛徒,是汉奸,而我和我父亲一样可恶,是时代的罪人,我妈则被形容成了一个没品位的女人,连带着陈江河的风流史都给扒了出来,包括他因为风流而害死妻儿的事儿,被大肆宣扬。
看着这一篇篇报道对我家人的描述,和底下一片谩骂声,指责声,唾弃声,我感觉指节都因为用力而“嘎吱嘎吱”响,我能忍受这些人对我的误解,能忍受过去不堪的自己被暴露在大众面前,因为即便过去再难看,再不堪回,我也从未想要躲避。
但是,我的家里人,我深爱的父母,还有我已经原谅了的陈江河,我不希望他们因为我而变成了大众的笑话,何况,谁有资格笑话他们?我爷爷先不说,就说我父亲母亲,他们,一个立下赫赫战功,最后被冤死他乡,国家欠他一个说法,而我母亲,她为了中国科研事业做贡献,忍受着丧夫之痛,背负着各种骂名,坚持着自己的信仰,有谁比她更优秀?纵是宋佳音,都没资格嘲笑她,何况是这些只需要管好自己的生活,从没经受过那种事情的人?
我越想越气,一怒之下愤然将手机给摔在了地上,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声动静太大,把王卫国给引来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我知道他肯定也看了那新闻报道了。
王卫国说:“名哥,你看新闻报道了吗?”
我沉着脸点了点头,隔壁房间,我听到苏若水手机响的声音,估计是金姐打给她的,毕竟这则新闻报道一出,她的名声必将受到影响,因为新闻里说我已经把苏若水给甩了,但她却依旧不知廉耻的跟着我,甚至还报道了她父亲的事情,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而在华夏,那些键盘侠和爱国愤青们可不会管什么,即便苏仕浩的父亲没有定罪,他们也会破口大骂。
或者说,就算定罪了,罪不及家人,但这些人并不会觉得你是无辜的,因为你是汉奸的子女,你就活该被骂,就得一辈子抬不起头。
想到这,我有些心疼苏若水,好像我把她带来南津,并没有给她相应的保护,反而叫她受了颇多连累,名声扫地。
想到这,我一阵气血上涌,王卫国忙给我顺气,说道:“知道这么多内幕,又敢爆出这些,背后一定有人。”
我冷笑着说:“还用说吗?能这么大胆的叫人连陈江河的事情都爆出来,除了和陈江河有过节,和我,苏家都有深仇大恨的,也只有胡家了!而且,如果胡家要向媒体施压,是胡家,而不是胡耀为,那么有几家媒体敢不?在已经后继无力的陈家,卫家,和风头正盛的胡家之间选择站队的话,这些人自然会选择后者。”
说出这番话,我几乎要把一口银牙都给咬碎了,隔壁传来开门声,没多久,苏若水敲了敲门,问我:“陈名,你在吗?”
王卫国打开门,苏若水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机碎片,颇为担心的看着我,我内疚的说:“水姐,对不起,我好像又给你惹麻烦了。”
苏若水眉头微蹙,睁着一双哭的红肿的双眼,说道:“我不在乎,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在乎别人眼光的人,我只担心你,你……没事吧?”
我苦涩一笑,若说没事,估计在场的人,谁也不会相信。其实我一直都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们家的事,至少在我为我父亲洗刷冤屈之前,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因为我父亲背负着冤屈已经很委屈了,若是世人再骂他,那对他也太残忍太不公平了!
王卫国的脸上也满是怒气,冷声说道:“据我所知,上头跟陈老先生保证过,绝对不会让陈家的事扩大影响,您父亲的事情,因此一直不为大众所知,如今胡家竟然不顾上头的‘封口令’,简直是太……”
说到这,他哼了一声,说:“用目无王法来形容都不为过!”
我紧紧咬着牙,冷冷笑了笑说:“好一个胡家,那么多世家大族都不敢违背上头的命令,他们怎么敢?难道说,他们已经不把那个人,不把那些老一辈的领导们都放在眼里了吗?胡家,这是在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