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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污蔑(1 / 1)

早餐过后,在外面浪了一夜的五个人终于回来了。伤员阿北同志还被阿南背在背上,那情景,真是要多辛酸有多辛酸。

沈用晦这才有时间仔细查看一下阿北的情况。他是断了一条胳膊一条胳膊一只腿,还有两根肋骨,断掉的地方正是最脆弱、最容易着力的那个点。

根据阿南的描述,当时他和阿北两个人一起走在路上,正要赶到比赛场地,被突然冒出的一群人堵在了小巷子里。两人固然实力强悍,但也双拳难敌四手,最终阿北负伤。

对方还想打伤阿南,这时候治安队终于姗姗来迟。阿南在他们的协助下,带阿北找了治愈异能者,最后扛回家里。

现在普遍被称为“治愈”的这种异能,实际上是刺激细胞生长,让伤口愈合。他们可以接断骨,可断了毕竟是断了,短时间内,阿北不可能参加战斗。

沈用晦听完,沉思一番,“你们完全没有看清,围攻者到底是什么人?”

两人对视一眼,羞愧地摇了摇头,“他们穿着斗篷,脸上带着面具。”

“敌暗我明,你们自己有分寸就行。”沈用晦说完,把目光转移到严昭著身上,“我有了一个想法。”

严昭著一看他那个眼神,就明白了,“你打算亲自去做诱饵。”

在有精神力之前,沈用晦绝不会随意轻举妄动。因为他无法保证,自己做了诱饵引得敌人上勾之后,就一定能把对方全部揪出来。如今不一样了,如今他是一个精神力者,完全可以凭借精神力追踪,来锁定目标。

“你觉得可行吗?”沈用晦说,“你同意的话,我就开始着手布置。”

严昭著挑眉,“不是很擅长自作主张的吗?还需要我来同意?”

沈用晦挪到他身边,揽着他的腰,“我是你的人,当然事事都听你的。”

……五名吃瓜群众表示真是没眼看。

严昭著很满意他的识相,也不计较他趁机吃豆腐的手,“如果做诱饵的话,你打算怎么来引诱对方上钩?”

“空间异能。”沈用晦说,“你刚来应该没听说过,现在华东的各大势力,都把自家的空间异能者藏得死死的,而且不敢公开招收这方面的人。”

是的,自从第一名空间异能者死亡,火山喷发一样爆出了空间里的全部物资之后,空间异能者,就再也不是备受尊崇的地位了。

他们被其他人视作宝库——只要杀死、就能占领的移动宝库。

严昭著早就知道,空间异能者迟早会被人针对,但在他的梦中,以及白蔺的口供中,这些针对,都是末世中期——或者说末世至少开始一两年后,才会发生的。

华东基地的发展,果然迅速得不可思议。这里的人,最早掌握末世生存技巧,最早适应末世的生活,平均实力最强,也最快有了弱肉强食的觉悟。

严昭著摇了摇头,“不,你的空间异能不行。”他补充道,“我的可以。”

沈用晦手臂一紧,“你想亲自充当诱饵?不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严昭著反问,“我上和你上有什么区别吗?哦不,还是有区别的,我实力比你强,安全保障比你大。”

“……”沈用晦明白他说的是实话。同样是用精神力追踪敌人,严昭著更加熟练,而且确实实力更强。

“这个再讨论吧。”严昭著说,“等我把这里的情况详细摸清楚再说。”

“也好。”沈用晦说。

和沈用晦坦诚相对之后,严昭著就一直想着,给他增加点实力保障。

他捡一些常用的武器送给对方,由于后者没有空间,不能方便地存放,只好送些小型枪支。

这些都还不够,他琢磨着,能不能给沈用晦也弄件殖甲。

回过头寻找阿酷的时候,他这才发现,阿酷这家伙走丢了,居然没有跟到家里来。

担心倒不担心,就算阿酷遇到什么危险,仿生身体死亡,也可以在最后一刻,把自己的信号传输到原先那条项链里。

但它不跟着回家的行为,确实有些奇怪。

严昭著打算出门找一下。

沈用晦下午有一场比赛,上午没事,便陪着一起出去。

他还是小看了自己在基地的名气和地位。走在街道上,不管是摆摊的还是闲逛的还是有工作的,周围至少一半人的目光,都钉在他俩身上。

他俩耳聪目明,可以清晰听出来群众的窃窃私语声。

“这个就是沈用晦的白月光了吧,天呐,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个人存在。”

“而且还是个男人,沈用晦是同性恋呐?怪不得看不上同性恋呢。”

“雾草,和男人有关系吗?你看看人家那身段气质,再看看那张脸,我要是沈用晦,也不可能放着这么个大帅哥不要啊。徐慧诗输得不冤。”

沈用晦皱起眉头,他听到周围人的调笑声,心里很是不爽。不过,华东基地毕竟有不能私斗的规矩,他加快了脚步。

这些人的谈话却越来越没礼貌,越来越冒犯。

“这个白月光好像也是一个异能者,异能等级还不低呢。他应该也挺厉害的吧?”

“不知道不知道,不过看昨天的团体赛,丫就一怂货,光知道跑,连还手都不带还的,呵呵。”

沈用晦停下脚步,转头往说话人的方向走去。

那些人凑成一堆,毫无所觉,还在继续,“听说,昨天他刚一出现的时候,整个人特别猛,直接就搂着沈用晦亲上去了。这也太主动了吧?估计是**一个。”

“可以理解嘛,要换了你,你巴上沈用晦这么一个人,能不表现得骚点,把人握得牢牢的?”

“说得也是,要是我能让这么强的人罩着,就算被压那也很爽啊,嘿嘿。”

“也不知道这么极品的男人,那啥的时候,和女人会不会是不同的感觉啊?能和女人扭得一样厉害?能有女人的身子软?啧,要是能亲身体验一下就好了。”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哪天就实现了呢?”

严昭著在后边看着,只觉得沈用晦的怒火,已经快要化成实质了。

但就在沈用晦怒火升腾,准备把人从头到尾修理一遍的时候。

有人首先站出来,主持了公道。

徐慧诗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拐出来,站在这群人身后,脆生生地喝道:“大白天不去杀丧尸攒物资,你们在这里瞎说什么呢!”

沈用晦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那几人见到徐慧诗,马上恭敬谄媚地弯下腰去,“徐大小姐。”

徐慧诗皱着眉教训他们一通,几个大男人也不反驳,甚至脸上一点不甘之色都没见到,只管躬身在那里听着。

严昭著看明白了,这些人本身就是徐慧诗的手下,是她从龙翔基地带过来的人。

看看这些人的德行,再联想一下昨天冒充传话的那人的嚣张行径,严昭著完全可以想象,龙翔基地,会是一个多么藏污纳垢的地方。

徐慧诗教训完手下,一抬头,像是不经意一样,突然就“发现”了站在一边的沈用晦。

沈用晦抱臂而立,面无表情,眼神中藏着一些无比深沉的东西。

她正打算上前打招呼,不知道怎么,莫名就有些畏缩。

沈用晦……变了。

徐慧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仅仅过去一个晚上,沈用晦,就产生了一种莫可名状的、不熟悉的人甚至看不出来的,但绝对可以算作颠覆性的变化。

怎么会……徐慧诗终于看到站在后面的严昭著,顿时,嫉妒充盈心间。是这个人吗,会是这个人,让他产生这么大变化的吗?

她试着招呼道:“沈用晦,早上好啊,你昨天——”

“请你让一下。”沈用晦说道。

“什么?”徐慧诗没听懂。

“请你让一下。”男人重复了一遍,“我找你身后这几个人有事。”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徐慧诗终于找回话题,踊跃地自我举荐,“不瞒你说,他们都是我的手下,是我从龙翔基地一路带过来的同伴。如果找他们有事的话,可以找我讨论呀,我能帮你。”

“你确定吗?”沈用晦没有起伏地说。

“当然,我,呃……”徐慧诗错愕,“等等,你什么意思?”

沈用晦的身边,陡然浮起了盘旋的金属刀阵。

每一支冷铁的刃尖,都闪着锋利的寒光,直冲徐慧诗等人刺去。

这是要开战的架势!

徐慧诗急忙喊道:“你先等一下,到底怎么了?你不是说找我的人有事吗?到底什么事!”

沈用晦居然勾唇笑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寻仇。”

徐慧诗更加错愕,“寻仇?怎么就有仇了?沈用晦,我的人从来没有招惹过你吧。”

“口无遮拦之仇。”沈用晦说完,刀阵蠢蠢欲动。

“私斗上擂台,你忘了基地的规矩了吗!”

但徐慧很快意识到,沈用晦根本就不在乎,这所谓的规矩。

无奈之下,余光瞥见了一直站在旁边,好整以暇看着好戏的严昭著。

她急忙开口,把他拖下水来,“那个谁,那个——你不管管你男朋友吗?再让他这样任性下去,破坏了基地的规矩,是要受罚的!”

“哦,”严昭著终于踏前一步,“奇怪了,我男朋友现在要杀你欸,你不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居然反过来担心他会受罚?”

徐慧诗羞愤不已,她明白,不能让对方把话题中心钉在自己身上,只好一个劲地甩锅给严昭著,“你有什么立场在这里指责我?你又是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眼睁睁看着自己恋人犯错受罚,居然连阻止都不阻止一下,你的良心不会愧疚吗!”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华东基地的人,就喜欢看这些热闹事儿。更何况,今天的热闹,还涉及了基地三大明星的其中之二,还包含一桩狗血的三角恋!

徐慧诗马上抓住机会,多说了好几句,力图把严昭著的形象,在沈用晦心里涂黑。

总之,严昭著听着自己被她说成一个“毫无责任感、又任性妄为,为做事不顾后果,需要恋人收拾烂摊子”的绿茶婊小妖精,也是挺无奈的。他连反驳都懒得说一句。

沈用晦不等她说完,直接指挥刀阵冲了出去。

如今,他的金属刀阵比之前更加厉害,威力更大,堪比一台强劲绞肉机,刀片与刀片之间,织成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一旦被笼罩其中,根本不可能逃脱。

徐慧诗心惊胆颤。

她终于意识到两件事,沈用晦起了杀心,以及,这杀心把她也包括在内。

杀心……对原先的沈用晦来说,这是一个多么奢侈的词。他从来都是平和安静的。一个连脾气也不会发的人,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呢?她只是喜欢一个人,或许心有不甘抢了几句嘴,可是从没干过任何不好的事!为什么要这么不留情面呢!

围成一个圈只等看热闹的群众,呼啦一下子散开。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的走势,会变成这样。

徐慧诗自己是三级巅峰,实力强大,堪堪躲过了刀阵攻击。

可是,她身后的五六个手下——避无可避。

颓势摧枯拉朽,“夸吃夸吃”,利刃穿过**的声音,短暂地响过,地上只剩一堆细碎的尸块。

事情还没完,刀尖转向,冲旁边看似毫无关系的围观群众扑过去。众人尖叫四散,甚至以异能相抗,然而毫无作用。

十多具新鲜尸体,变成堆而不散的肉块,在地上横陈。满口喷粪的闲言碎语者,无一逃脱。

“还有谁说了他的坏话?”沈用晦问道。

人群里,立时有人抖成筛子,腿软得逃都逃不掉,只能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不要怕。”

沈用晦微哑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环境里,显得无比清晰,“我听到你们说的了,程度不重,可以放过。”

寂静。

全场鸦雀无声。

沈用晦收回刀阵,仍旧静静地立在原地,他闭上了眼睛。

血水漫延到他的脚下,与此同时,心中的血色,却在逐渐淡去。

在四下屏息不敢喘气的安静中,只有一个坚定的脚步声,轻缓地从他背后靠近。

严昭著走过来,站到他的面前。

两个优秀得耀眼夺目的男人,相对而立,看上去不太像恋人,倒像势均力敌、默契无间的老对手。可无疑——他们之间那种氛围,是外人不论如何也插不进去,甚至不可能懂得的。

相视片刻,严昭著捧起他的脸,把他散落的头发重新理顺。

“爽吗?”他低声笑道。

沈用晦静默,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凛然邪气,错觉一般,转瞬即逝。“很爽。”他真诚地说。

严昭著摸了摸他的头,“今天有点过了,以后没必要这么极端。你的心情,我理解的。”

“好。”沈用晦说。

“那我们走吧。”

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两个人手牵着手,从现场退出去。

他们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一般,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

走到这条街道尽头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大片黑压压的人影。

一群动作整齐、配合默契的异能者,手拿统一制式的武器,飞快围拢上来。他们的队伍,自动拆成一排排人墙,把沈用晦和严昭著包围进去。

很明显,是治安局的人。

前面一个长官模样的异能者,冲两人喊道:“当街杀人,完了还想跑?哪有那么美的事!”

严昭著歪了歪脑袋,在这个治安官的身后,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正是刚才侥幸从沈用晦刀下逃生,然后狼狈溜走的徐慧诗。她显然并不是真的逃走,而是去距离最近的一个治安队那里,报了警。

她站在治安队队伍前方,双唇紧抿,坚持与严昭著对视。严昭著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她的眼神,便愈发阴鸷。

“他们不光是当街杀人。”她对治安官说道,“这个人,之前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人私斗,当时现场有很多旁观者,一问就知道。”

徐慧诗要把严昭著也拉下水,或者说她必须把他拉下水。她既然豁了出去,忍痛割舍情意也要报警抓沈用晦,就不可能放过更令她痛恨的严昭著。

严昭著叹口气,“破坏基地的规矩,是我们不对。当街杀人也确实有点过分,行,我们愿意受罚。不过——能保释吗?”

治安官原以为两人行径恶劣,属于硬茬子中的硬茬子,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屈服了。

他按下武器,解释道:“可以保释,不过,具体的保释方案,要等你们回去,仔细审过之后,再由上面做出决议。”

严昭著说道:“可以,我没意见,不过我男人下午还有比赛,要不先放他去比个赛?比完了他绝对履行承诺到治安局自首,我保证。”

徐慧诗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

治安官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刻板地说:“比武大会确实事关重大,这个需要请示一下上级。”

要是放到末世之前,这段对话,绝对会显得无比诡异。毕竟都当街杀人了,杀完人之后,难道居然是比赛比较重要?

可在末世里,尤其是在华东基地,这还真不算什么。

华东基地太大了,治安局每天处理的私斗案件,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成天流血,成天死人,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严昭著明白了一件事。

华东基地,看似是最自由最平和的地方,实际上,却是最残酷最激烈的地方。

这里的人们,默认“弱肉强食”这一规则,并让它主导地位。

掌控生杀予夺之权的,不是公正道义,而是强者。

这里的环境,看似自由开放,实则,所有人都在共同维持同一规则,执行同一铁律。从原则上来说,他们恰恰是最有秩序、最遵规守纪的。

拿眼下的事来说,事情发生了,人们在乎的,却不是杀人,而是不遵守规矩。就好像,只要遵守了基地的规矩,当街杀人,也不算什么。

不只严昭著明白这件事,徐慧诗也终于明白了。

哪怕今天治安局真的把两人抓走,也无济于事。他们只要交点物资,就可以轻松出来。甚至,还能让沈用晦先出来一趟,比个赛再去受审。

眼看着治安官的态度不复强硬,变得软和下来。她咬牙,使出了最后一道杀手锏,“等等!”

她从治安官身后出来,大步流星地走到场地中间,“这两人是犯了规矩没错,但他们最大的问题,根本不在于破坏规矩。”

她用手指着严昭著,“这个人!之前从来没有在基地出现过,就像突然从地里钻出来,莫名其妙就有了存在感,这难道不是很蹊跷吗?”

严昭著一摊手,“姑娘,我昨天刚到基地呀。”

“是吗,这就是你的说法,昨天刚到基地?”徐慧诗听到他的解释,不忧反喜,“你确认自己没有撒谎?”

“我为什么要在这种事上撒谎?”严昭著说道。

“好。”徐慧诗扯开嘴角,冷笑,“既然这样,你就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城门口的登记表上,没出现你的信息!”

徐慧诗认为,自己已经抓住了严昭著的把柄。登记表上没有他的信息,就是他最大的问题。

昨天,亲眼目睹两人拥吻,自己的面子尊严碎了一地,她心里难受炸了,跑到没人的角落哭了个天昏地暗,然后就找人,去调查严昭著的身份。

对方的外表气质实在太好辨认了。调查的手下一路问过去,所有看到他的人都说,他是在这天,突然出现在基地里的。

以往也没听说基地里有人和沈用晦相恋。徐慧诗觉得,严昭著一定是昨天刚刚才到达华东基地。

她到城门口,查阅登记资料,令她诧异的事情发生了——没有,没有严昭著的登记信息。

不论外貌如何,他身上的三级异能波动,是掩盖不了的。可昨天一整天,并没有三级异能者来到华东基地。

严昭著的来历,顿时变得万分可疑。

她本想继续查下去,用这个把柄威胁严昭著,现在却忍不住,直接给抖了出来。

她想要让严昭著付出代价。基地默认可以保释,但总不可能容忍,有人不怀好意偷偷溜进来吧?谁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什么目的?继续深查下去,说不定能查出更加惊悚的事呢!

她死死地盯着严昭著,“说啊,你倒是解释,为什么你的身份信息,没在城门口登记啊!”

严昭著觉得这姑娘实在太有意思了,他玩味道:“我身份信息没登记,你怎么知道?”

“不要狡辩了,昨天一整天,根本就没有任何三级异能者进城。”

“万一我不是从大门进来的呢?”

“你承认得倒干脆。”徐慧诗说道,“长官,这人都已经认罪了,你们该把他抓起来好好审判了吧?私闯基地,不怀好意,这些事情,可不是保释能解决的吧!”

严昭著说道:“谁说我私闯基地了,你倒是听我把话说完呀姑娘。”

“还说什么,你还能说什么?”徐慧诗回头,“一会儿说自己不是从大门进来的,一会儿又说自己不是私闯基地,我看,你脑子有点问题,讲话穿帮了都没意识到!”

脑子有问题的到底是谁啊。

严昭著一点气都生不起来,面对对方的无理取闹,他只觉得无趣。

他拦住往前走的沈用晦,看了看一脸懵逼的治安官,问道:“治安局有什么意见?”

治安官确实懵逼了。他没太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走向?

见他半天不说话,徐慧诗索性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干脆叫基地长,来评判评判吧。”

严昭著皱眉,“芝麻绿豆大点的事,用得着叫基地长?我没在门口登记信息,是因为我是从天……”

徐慧诗直接打断他,“叫不叫基地长不是你说了算的,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心虚了吧?你也别觉得麻烦人家,用不着。我跟基地长夫妻熟得很,他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也会过来主持公道的。”

她说完,自顾自地吩咐旁边一个治安队队员,“周大哥和笑笑妹子现在就在那边工地上,我刚刚才和他们分开呢。你,去把他们叫过来。”

队员看了看治安官,治安官抬头望天。

队员犹豫一下,拔腿跑了。

徐慧诗不再说话,挨着旁边的花坛坐下来,双臂交叉,摆出一副强势冷漠的样子。

她也不去关注沈用晦。其实人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那么快就把动过真情的人忘掉?可沈用晦都已经打算杀她了,她要是还巴着不松手,那不是热情,是犯贱!

场中陷入一种诡异而胶着的安静。

沈用晦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严昭著,严昭著攥住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

既然事情已经闹开,见封笑笑一面也好。

毕竟,他还有许多疑惑不解的事,要询问对方。

沈用晦只知道白蔺重生,不知道封笑笑也重生的事,更不知道她是他的前女友。他不明所以,也就乖乖听话。

见严昭著心情不是很好,脸上都没有那种惬意自如的表情,他揽过对方肩膀,亲了亲他的脸颊。

肌肤微凉,嫩滑细致。亲完之后,觉得口感实在很好,他又亲了一下。

严昭著推着他,低声笑道:“你干嘛,还没完了。”

“没完。”沈用晦干脆把他抱在怀里,咬耳朵。

两个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秀起了恩爱。

原本空气中紧绷着一根脆弦,眼看就要绷断,结果这一下子,弦松了,气氛全散得没影了。

不说其他人心情如何复杂,徐慧诗是气得快要窒息了。

她多么希望周封二人得了孙悟空的筋斗云,翻个跟头就能一下子翻到眼前!

没让她等太久,人群后面传来一阵骚动,然后治安队分开,周煜和封笑笑两人,带着一些手下跟班,出现在严昭著的视线里。

沈用晦的胳膊还搭在他肩上,他并不挣开,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男人怀里,和对方呈现出一种亲密无间的状态。

他安静抬起眼睑,与封笑笑怔忪的目光,对上了。

封笑笑短暂的人生经历中,一共交往过三个男人。

一个是被她杀死的陈天风,一个是她的现任周煜。

这两人无疑带给她刻骨铭心的记忆,乃至于,中间一个严昭著,显得灰不溜秋、毫无存在感。

可是,她自己心里明白,只有严昭著,只有这一个男人,是她真正的怦然心动,真正的情之所钟。

当那个人倏忽闯入眼帘的时候,那种极端复杂的五味杂陈,瞬间摔在心瓣上,轰轰烈烈地扫荡了五脏六腑。

“笑笑妹子。”徐慧诗跑过来拉住她的手,“你听到我让人汇报的东西了吧?就是这个人,他的身份信息没在基地入口登记。而且,他一进基地,就开始到处挑事,昨天违反私斗规则,今天还让他的男朋友杀了这么多人。你说,这不是肉眼可见的不怀好意吗?”

“男朋友?”封笑笑说。

“就是他,你也认识的,沈用晦啊。”

封笑笑看过去。

半晌,她说道:“好久不见。”

严昭著笑了一下,“的确很久没见了。”

“你一点也没变。”

“你倒是变了很多。”

周煜敏感地发现了封笑笑的不对劲,他搭上对方肩膀,“你们认识?”

封笑笑偏头一看,不光周煜,徐慧诗和一干手下,也都错愕地看着她。

“老朋友。”她简单地解释,然后对严昭著说,“没想到还有再见面的时候。”

“是吗?”严昭著从沈用晦怀里走出来,往前走了几步,逐渐逼近她。

他的声音淡下来,幽若深潭,“是没想到能再见到我,还是没想到……我居然还能活着?”

封笑笑瞳孔一缩。

“没想到我至今仍旧是个活人,没有变成丧尸,是吗?”严昭著已经跟她靠得很近,他的声音平淡无奇,听在封笑笑耳朵里,却有如地域厉鬼。

她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倒也没有别的意思。”严昭著玩味地说,“你别误会,我没恶意,就是想谢谢你。”

封笑笑还没有放松下来。

他便接着说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距离最近的周煜清晰感觉到,自己女朋友的身子,一下子绷紧了。

她沉默许久,对上严昭著的视线,“你是指陈天风想杀你这件事?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从哪里得知的?”

“是啊,陈天风想杀我,但他没能杀得了我。”严昭著不再遮掩,直接摊牌,“如果不出意外,我将变成一个植物人,在不久的未来感染尸毒,变成丧尸。”

封笑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幸好,出了意外。”严昭著说,“所以,我说谢谢你,是真心想要谢谢你,你不用害怕。这个怕我的毛病,你什么时候才能改呢?”

“笑笑?”周煜在封笑笑耳边喊了好几声,才把她喊回神。

她发现,自己已经全身冷透,细汗浸湿了额角和后背。

重生,是封笑笑最大的秘密。现在,这个秘密被严昭著知道了。她的心沉下去,明白自己和对方之间,终究不可能善终。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她听见自己在问。

严昭著后退几步,回到原地,抬了抬下巴,“说了别怕,我真的没有恶意。我们的事,待会儿再说,现在不如先谈正事。”

封笑笑已经忘记了所谓的正事是什么。她看向徐慧诗,示意她继续说。

徐慧诗脸色很难看,她发现,封笑笑和严昭著,居然是认识的,不仅认识,绝对关系匪浅。

那她又算什么?一个笑话吗?

见她不答,严昭著接过话来,“这位徐小姐,为人很较真。她发现我不是从基地大门口进来的,连句解释也不听,就认定我是偷渡者,心怀歹意。”

“不从大门口进入基地,难道不是偷渡吗?”周煜问道。

“大哥,”身后有人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众人看过去,开口说话的那人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他确实是合法进来的,昨天不是有架直升机开到咱基地来了吗?那就是他的啊。”

这个人正是严昭著降落时,围住他的几人之一。

“有这回事?”周煜一个皱眉,“怎么不早说?”

“正,正要说呢,就被叫过来了……”

在场的所有人,不管是当事人还是治安局还是一干群众,这下全都明白了。

人家没在大门留信息,那是人家没走大门呀。

人家用不着走大门,他从天上走,走的是高级vip通道!

以前哪见过一个人开的直升机?谁家直升机不是隶属于基地的?谁家不是先来个电报,郑重通知一下,就好像出动直升机是一个多么不得了多么珍而重之的大事一样。

哪有这么随意说开就开说来就来说停就停的!

只有眼前这位做到了。只有他对直升机出入这件事,是一幅这么草率这么随意的态度。

再看他和自家封老大之间,那些玄之又玄的对话,众人不由在心里猜测,他得是个什么样的身份?

周煜也想到了这个层面,看封笑笑的样子,中间还有许多内情,她应该是知道严昭著真正身份的。

他“咳”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这位先生没有冒犯基地的地方,都是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他看向徐慧诗,“徐小姐,我理解你是为基地好,真心为华东基地考虑,不过随便冤枉人,毕竟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对这位先生道个歉,这件事情,咱们就翻篇吧,两位觉得?”

严昭著是无所谓的,他本来也不想和个脑子进水的女人计较。

徐慧诗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面色。

她知道自己这张脸现在一定很难看,可能五官扭曲,显出一副特别恶毒丑陋的样子,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太难堪了。

信心满满以为揪住对方把柄的时候,却被轻巧地击溃。

对方毫发无损,甚至收获众人的惊叹和崇拜,而她,只能像个小丑,还是一个表演失败的小丑,黯然退场。

道歉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封笑笑急于结束眼前的一切,然后和严昭著好好谈一谈,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人久久不说话,她直言不讳地提醒道:“徐慧诗,输赢常见,就算输了,也可以输得有尊严,有姿态。别让人看不起你。”

徐慧诗咬牙,对着严昭著,一个鞠躬鞠到底,“对不起!”

然后她飞快抬起身子,强忍着把尴尬的话说完,“可是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揭发你。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原谅也好不原谅也好,我不求了!”

她后退几步,不等人说话,转身跑了。

严昭著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徐慧诗这样的人,就是人生经历太一帆风顺了。可能直到末世,都没遇见什么挫折,所以骄纵自满,心性狭窄,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更好。

这个性格如果不改,总有一天会跌大跟头。幸亏她还有几分自尊心,要不然无药可救。

一件原本紧张得不行的大事,就这么草草收场了。

介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膜拜感,治安官直接放过两人,连审都不打算再审。他把保释需要的物资跟严昭著说了个实数,让他回头送到治安局就可以。

封笑笑看着严昭著,“我们单独谈谈?”

“不是现在。”严昭著说。

他可没有忘记,他和自家男人不是出来逛街,而是来找熊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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