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里是开了空调的,但那种冷气似乎丝毫都照拂不到骆虞和池穆。
骆虞呼出的气息滚烫,心脏快速的跳动着,在那一瞬间他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加快流动,那种冲动越来越清晰。
围在周围的学员们并没有感觉到异样,他们以为在骆虞身后的alpha只是因为刚刚的战斗消耗了体力,所以靠在了骆虞的身上。
冬冬站了起来,上去就准备给骆虞拍拍肩膀表示自己的激动之情。
冬冬:“哎牛批,虞哥你这朋友厉害啊,他……”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却发现骆虞拉着池穆从他的旁边擦肩而过,带来一阵气流。
骆虞声音微哑透着些急躁:“热死了,我们先去洗澡,回头再说。”
骆虞急匆匆的丢下这一句话,甚至他都不知道冬冬有没有听见。
池穆抓着他的手用力又滚烫,骆虞也同样如此。
淋浴室的门被推开又合上,骆虞上了锁,和池穆脚步有些跌撞的挤入了隔间里。
淋浴室里的隔间都是用玻璃给断开的单人淋浴室,空间不大,挤下两个高挑挺拔的少年便就满满当当毫无缝隙了。
池穆的被骆虞拽着,背靠在了冰凉坚硬的墙上,微微低头迎上了骆虞的热情。
大脑保持着极度的兴奋和愉悦,似乎连冷静思考都不能。
迫切的灼热的肆无忌惮的挤压纠缠,似乎要夺取对方最后一缕呼吸。
素来清冷稳重的少年也完全抛却了斯文表象,露出了内里的暴虐与掠夺。
始于柔软纠葛,那一层血痂被怜惜却又失控的对待。
疼痛更加刺激了感官,让满身锐气的少年不甘示弱的将触觉馈赠回去,英气的五官勾带上潋滟颜色。
呼吸,心跳,急促又缠绕。
这是势均力敌的磕磕绊绊的较量,显然比起拳脚,在这一方面两个人都略显生涩。
半斤八两的对决,不够精彩,但绝对炙热。
像是奔逃到了另一个世界,在亲昵的光景里交换彼此的味道,近距离的嗅闻着对方的信息素,疯狂又迷乱。
一墙之隔,和外界是两方天地。
刚刚还张狂着的满脸戾气的少年,此刻已经气息紊乱,脸颊上的晕红漫到了整个脖颈,连滑动的喉结透着引诱。
可这里不是个好地方,在无可避免的闷热和粘腻里,骆虞一点点的找回理智,对上池穆的眼睛。
那双眼仿若不可见底的深渊,带着清晰的诉求,可很快就就被池穆自己压抑了下去。
池穆额头的黑发被汗水濡湿成一绺一绺垂落在额间,训练服早在拉扯的过程中敞开,凸起的好看的锁骨,透着与往常冷淡疏离截然不同的性感。
骆虞的手指划过他的下颌,发现男色真的可以惑人。
池穆:“心情好些了吗?”
骆虞应了一声,想起自己生气的缘由,还是难掩烦闷。
不过因为刚刚发泄了一顿,又被池穆安抚着,倒也没有太焦躁。
池穆摸了摸他汗湿的发,出声询问:“是不允许你插手丁睿思的事情吗?”
这其实很正常,骆虞为此不高兴也很正常。
骆虞:“不止是这样,还说的别的话。”
骆虞声音顿了顿:“我从来不知道他爸对我有那么不满,觉得是我把丁睿思朝着不好的方向引导的,好像丁睿思不能变成一个更优秀的人是我的错,那种感觉……很难说出来。”
最开始他们玩在一起,是丁睿思粘着骆虞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
丁睿思自来熟,崇拜骆虞,骆虞起初是有些烦丁睿思这个粘人精的,但是久而久之,也就把人记在了心里。
所以骆虞不希望丁睿思不快乐或者是受到什么伤害,但是那份伤害偏偏是来源于丁睿思的父亲,骆虞无能为力。
骆虞:“他爸妈生气很正常,换我妈也会生气,会让我写检讨或者在家里关几天思过,要么是做一些其他的东西,可他爸打他哪里是教育儿子。”
骆虞撞见过一回丁睿思受罚,他是想去找丁睿思玩,丁睿思家门没关紧,从缝隙里他看见丁睿思跪在地上受罚。
骆虞那时候的感觉是复杂到难以言喻的,因为对于骄傲的alpha来说,跪姿比挨打更让人难受。
那时候似乎是十二岁,丁睿思因为什么被罚骆虞已经忘记了。
但他记得那是个冬天,丁睿思就穿着睡衣跪在家里的地板上,他爸爸一边用皮带抽他一边问他知不知错。
那时候的丁睿思还是会认错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说知道错了。
丁睿思抬起头,视线和他的交错,有些许的难堪和错愕,然后对他吐了吐舌头。
那天的事他们心照不宣,那之后骆虞基本是拿丁睿思当自己傻儿子看了。
丁睿思和骆虞说起他家的事,绝大部分都是关于他爸的,而且都是他爸这不让他做,那不让他做,要么是逼着他什么东西。
骆虞嗤笑:“他爸明明不是个alpha,却比alpha还□□呢。我知道他是想让丁睿思好好的过一生,但是那方法用的我看了都上火。他根本就只是想要丁睿思变成他想要的样子,按照他规划好的去做。”
就像是生长在模具里的果实,弯弯曲曲的生长着,最后变成人想要的模样。
丁睿思他爸爱丁睿思吗,这是毫无疑问的,那个中年男人整日在外奔波,就是为了给丁睿思更好的生活条件。
但他恰恰也是伤害丁睿思最深的人,如果去问丁睿思最避之不及的人,恐怕不是什么汤月或者他们打过架的人,而是他老爸。
当骆虞以为池穆会说些什么时候,池穆罕见的沉默着。
他的面上带着清晰可见的冷漠与厌恶,在对上骆虞的眼的时候,那些锋芒尽数被收敛。
池穆抿唇:“只是忽然想起,在做父母上,有些人的确相似。”
骆虞拧眉:“难道你爸也打你啊?”
骆虞从小就练,那些招式力量都是在摔打中出来的,除了对战之外,他倒是没有被长辈用武力教育过。
十岁前骆虞犯了错受罚,他爸都会让他去站军姿,蹲马步,长大之后受罚,乔女士都是和他谈心,要么就是抹眼泪。
骆虞哪能见得他妈流眼泪,认错认的无比快,写检讨的时候还会油嘴滑舌夸几句‘妈妈漂亮又年轻’,虽然只有妈妈陪在身边,可是家庭氛围比丁睿思那儿好得多。
池穆挨打,骆虞倒是有些不能想象。
毕竟池穆也不可能不听话吧,打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第一拿到麻木,在家里应该都是被夸赞的存在。
池穆摇头,眼里暗沉沉的,透着难辨的晦涩复杂。
骆虞一瞧就明白,肯定是没用武力,但是父母要训斥孩子,也不止那一种方法,还有一种杀人于无形的叫做冷暴力,又或者是批评打击式教育,又或者是其他的。
但不管是那一种,横竖都不是好的。
骆虞是来发泄自己不开心的,没想把池穆也带的不开心。
他伸手,拉开了池穆训练服的带子,将池穆的思绪拉了回来。
连翘香温柔的钻进池穆的身体里,池穆抬眸,看着晃着他衣角的少年。
骆虞:“池少爷,洗澡了,臭死了。”
夏天本来就容易出汗,他们刚刚还剧烈运动了一下,现在身上那种粘腻闷热感让骆虞想要立刻洗澡。
单间浴室让骆虞有些难转身,反正锁了门,他索性将玻璃门拉开,退到了外面的空间。
在这个时候,骆虞才发现一个重要的问题。
骆虞:“池穆我没带内裤来。”
恩,池穆也没有带。
汗湿的内裤骆虞肯定是不愿意再穿着的,骆虞只能打电话给在外面的冬冬,让他买两条新内裤回来。
冬冬很快就敲了门了,把内裤放在了骆虞手上。
冬冬:“虞哥你换好就快点出来哦,外面一堆等着想让你和你朋友指教的。”
骆虞:“……我还没洗完。”
冬冬:“哈?你怎么还没洗好,虞哥这可不是你平时的速度啊,你都在里面磨蹭什么呢?”
隔着门板冬冬的震惊都准确无误的传到了骆虞这里,骆虞总不能说自己刚刚在和池穆**打啵吧,干脆把锅帅到了池穆身上。
骆虞:“我朋友爱干净,喜欢多洗两次。”
多洗两次倒没有,多亲了几下是真的。
冬冬:“好嘛。”
骆虞把新内裤往衣柜里一放,在池穆隔壁的单间里开始洗头洗澡。
男生洗头洗澡的速度都偏快,骆虞拿着毛巾擦干了出来,把衣柜里的内裤拆了往身上套。
池穆也走了出来,骆虞挑眉,吹了声口哨。
这回可不是用手感受的了,是用眼睛。
少年的肌肉纹理分明,潜藏着爆发力,腹肌和人鱼线,以及十分瞩目的难以忽视的绝对领域。
因为外面只有骆虞,池穆也就没有刻意遮掩。
骆虞把另一条新的内裤丢在了池穆手上,转身在衣柜里找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往身上套。
池穆套进去之后眉心微蹙,似乎有些不舒服。
骆虞:“怎么了?”
池穆实话实说:“有点小。”
有点勒。
骆虞不假思索的反驳:“是你他妈的太大!”
骆虞总是忘记带新的内裤,冬冬没少跑腿过,这内裤尺寸都是冬冬按照骆虞的尺码买的。
这种事关尊严的事情是绝对不可以轻易承认的,本来骆虞就觉得自己是同龄人里比较可以的了,但是池穆的真的有点夸张。
骆虞可是学物化生的,生物课老师有讲过,为了防止omega的挣脱以及更好的受孕,在破开腔道的时候,alpha会在omega的体内成结。
骆虞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有些头皮发麻。
池穆弯唇:“感谢你的认可,希望你会满意。”
骆虞把他的衣服丢在了他身上:“屁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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