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边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十多条船被拖离海面,停在滩途上。
“就是那艘。”
妇人抬手指向不远滩途上的一般木船。
50吨的木船约25米长、5米宽,货船没有房间,在尾部有一个雨棚保护马达。
“夫人,这艘船您卖多少盾?”
张新问。
“50盾,包括船和马达。”
张新不知道这个价格是否公道,视线看向朱秀章。
“这是一艘两年时间的次新船,比纯新船可靠,如果马达没坏,这个价格合适。”
“我测试一下马达?”
“请便。”妇人应声。
朱秀章登上木船,开始捣鼓起马达,半响后‘突突...’飙起一股浓郁黑烟。
“保养不算好,问题不大。”
张新看向妇人,“夫人这船我买下。”
“谢谢。”
妇人朝张新躬了躬身。
“不客气,你卖、我买,公平交易。”
随后张一和对方签了转卖合同,并支付50盾。
船有了、人有了。
接下去几天,张新白天做生意,傍晚送蔡小景回家,随便跟蔡德隆练习‘破锋八刀’。
9月10号这天,也就是离出发还有三天,赵土丘盖房子工作结束。
晚上六点。
张新带着买来的小猪仔,和伙记们推着两辆平板车、上面堆满杂物,过来验收。
一大间猪舍、四小间屋舍、一间厨房,及男女侧所。
黄大山、沈得住、蔡亚、杨黄狗、蔡小景、李浩、周福,还有沈秀(武家住老婆),大家齐齐啧啧称好。
实事也是,赵土丘带领众人盖的房子又牢又可靠。
外面大风、大雨,屋里干净清爽。
“赵大哥,这是30盾尾款,你数一下。”
张新把钱递到赵土丘面前。
“谢谢、谢谢。”
赵土丘感激地接过尾款,在他设想中,这30盾尾款至少要等一个月,等房屋经过大雨彻底检验后,张新才会给。
“后期如果有需要维护的地方,东家请尽管通知我,随叫随到、十年保修分文不取。”
张新朝他抱了抱拳,“谢了。”
赵土丘连连还礼,“不敢当、不敢当,该说谢谢的是我。”
接着赵土丘开始给其他一起干活的同胞分发工资。
其中阿古斯分到1.2盾。
之后赵土丘带着工人开心地冒雨离开,唯独留下未来的军政高官、种族主义者、屠夫——阿古斯。
张新一直在留意阿古斯,见他独独单单不知何去何从,走到跟前伸出橄榄枝道:“阿古斯,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我可以吗?”
阿古斯未来成长极高,现在毕竟才只有16岁,还是很容易被忽悠的。
“当然,只要你愿意,我们会成为一家人。”
‘吐.虚伪~’张新在心里吐槽自己。
“谢谢...我愿意加入。”
流离失所的阿古斯道谢。
“啪!啪!”张新拍拍手。
众人向张一靠陇,其中黄大山、蔡亚、蔡小景各提着一盏马灯。
“阿古斯。”张新指向他,介绍:“他以后和我们是一家人,大家多教教他。”
“欢迎你阿古斯。”
“欢迎。”
“...”
众人对他表现出友好。
阿古斯则显的有些约束,他还需要时间适应。
黄大山站在阿古斯傍边,不客气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笑道:“跟我们一起摆摊很有意思的。”
张新没好气道,“以后摆摊不用那么多人,这里需在一半人手。”
“养猪。”蔡小景不确定问,“你打算养多少只?”
张新目光从蔡小景身上移开,一一从众人身上扫过。
“你们都是我信任的人,其实养猪只是愰子。”
“愰子?”黄大山惊讶问:“那这里...”
“我打算批量制作明胶和鱼丸,然后以低利润批发给其他小贩出售,盖这处养猪厂是为了掩人耳目。”
“东家!”沈得柱瞬间想通,打断张新提醒道,“这是你立足的秘密,谨慎...”
张新在心里为沈得柱竖起大姆指,这个捧哏来的好、来有及时。
对谁谨慎?
当然是新人沈秀和阿古斯。
特别是阿古斯。
众人眼睛看地,心里都跟明境似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么朴实的名言张新怎么会不知道?
熟不知这个小秘密很快就会普及,只是说晚半年或晚一年的事情。
废物利用,恰好可以用来收买阿古斯的忠诚。
那怕买不到忠诚,至少可以买到信任。
“我说了,你们都是信任的人,沈得柱扣你三天工资惩戒。”
嘴巴上这样说,张新心里根本没打算扣,甚至打算多给他发三天工资。
见无人说话,张新又道。
“因为增加了新事项,工作也需要重新布置。”
“杨大哥你吩咐。”黄大山道。
“黄大山、周福继续摆摊,每天早上5点出摊、下午5点收摊,然后去鱼市、码头收购海鱼杂鱼、虾蟹,送来这里。”
“沈得柱、李浩,你们继续驻店,工作是早上5点开门、晚上8点打烊,以后不用你们制作明胶和鱼丸,把店里用的食材准备好就行。”
“蔡亚、杨黄狗、阿古斯、沈秀,你们白天休息,晚上七点到早上七点工作,专门制作明胶、鱼丸。”
张新一口气布置完任务。
沈得柱举了举手,“东家,出摊和开门时间推迟了一小时?”
“4点起床太辛苦,以后就5点吧。”
他们能薅住,同吃同睡的张新本人也薅不住。
“还有。”黄大山提问:“凌晨制作好的鱼丸谁去推销、谁去送货呢?”
“这件事情蔡亚父母负责,他们这几天在向其他摊主摊荐,也有摊主预定,只等明晚制作出来,他们会过来取。”
在工资没变的情况下,工作时间缩短、任务量变轻。
接下去两天,把生意交给伙记打理。
张新细致地准备了柴油、食物、水、绳索、卯钩...等物品。
又从尼亚经理那里借来一只左轮、一只双筒猎枪。
一切准备就绪。
1935年9月13号凌晨3点。
南县小吃店铺打开一块门板,张新身披蓑衣从里面走出来。
此刻,外面正值大雨磅礴,视距只有仅仅数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