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眼神一冷,将云景墨兄弟都挡在身后,冷冷地看向面前的林子英,眼中尽是不屑。
她记得这个女人,那日在街上当众羞辱云景墨的人就是她。
若是白染没认错的话,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云景墨之前的未婚妻,那个背信弃义、欺软怕硬的卑鄙小人。
“景墨如今已是我的夫君,你既是欺负了他,那便说说拿什么来还吧!”
白染眼底划过一抹杀意,若不是不想给云景墨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完全可以让院中这几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还欺负了景书。”
云景书在白染身后小声哼唧道,他知道漂亮姐姐很厉害,便盼着她能替他揍那个坏女人一顿。
白染背着手捏了捏云景书的小脸儿,她都不舍得说一句的小家伙,竟然被这个女人打了,今日不给这个林子英点儿教训,她白染日后怕是要被人笑话死呢!
“你是何人?”
林子英从未在京都见过这个女人,一时摸不准对方的身份,也不敢轻易得罪了她。
但听她说云景墨是她的夫君,这不由得叫林子英蹙起了眉头,心中隐隐闪过一丝不悦。
“你怕是还没有资格知道。”
白染衣袖轻轻一挥,带着一股子药香味儿,林子英被那劲气推得后退了几步,惊得立马白了一张俊脸。
林子英有些不敢相信,这女子武功竟会如此之高,而云景墨又是何时认识这样的人的,她怎么丝毫不知。
手掌一翻,林子英身后的几个护卫便全都捂着胸口处呻吟起来。
细细看去,便能瞧见她们心口处的同一个位置皆扎着一根银针。
“今日我不杀你,只是因为你姓林。若是下一次再敢动他们,便叫你们林家满门陪葬。”
白染这话分明是上位者口中常说的,莫说是唬住了吓得魂飞魄散的林子英,就连林氏和云景墨也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这人到底是何身份?
白染?
她姓白!
林氏忽然睁大了眼睛,若是他没记错,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雪国曾派过一位皇女到灵国来接和亲皇子,那皇女好像就是姓白的。
她是雪国皇族的人!
“你……你到底是谁?”
林子英本想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来羞辱他们一番,却在对上白染的眸子时闭上了口。
“滚。”
薄唇轻启,只吐出这么一个字来。
林子英连滚带爬地出了小院儿,那些个护卫虽是痛白了一张脸,却也跑得飞快。
“姐姐怎么能够就这样放那个坏女人走了?”
云景书攥着小拳头忿忿道,他刚刚可是被那个坏女人推了一个大跟头的。
白染敛了身上的杀气,蹲下身子将云景书抱在怀中,轻轻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敢欺负我们小景书,她必须要吃些苦头的。”
那七日麻可是个好东西,又痒又麻的感觉难道不比给她几巴掌还要痛快吗?
打那样的女人,白染可是怕污了自己的手。
听白染如此说,云景书一张小脸儿才挂上了笑容。
小手紧紧攀着白染的脖子,云景书撒娇道:“姐姐怎么出去了那么久,景书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白染从怀里掏出一小包还带着温度的糖糕塞到云景书手中,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去城南给小景书买糖糕去了吗?”
白染买下的宅子就在城南,那里住的大多都是有钱的商贾,环境好又远离官人之府,是最适合的选择了。
“姐姐最好了。”
云景书抱着糖糕,将小脑袋贴在白染脸上,就是不愿从她身上下来。
林氏还在为着白染的身份惊怔,却见白染已经抱着云景书进了灶房。
若她当真是雪国的皇族,那他便不敢再叫儿子接近她。
皇家自古多无情,他们已然经历了一番变故,林氏实在是不愿再让儿子踏入那一滩浑水了。
可是看着紧跟在白染身后的云景墨,林氏又说不出那些叫他远离白染的话。
这女子三番两次救他儿于危难,性子又温润,这世间男子有哪一个能逃得过这样的女人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一切都是命啊!
“景书,快下来。”
看着还趴在白染肩头不肯下来的云景书,云景墨不由得出声唤道。
“去外面吃糖糕吧,姐姐给你做午饭。”
白染蹲下身子将云景书放下,看着小人儿一蹦一跳地跑了出去,脸上也挂上了笑意。
“今日之事多谢你啊!”
云景墨咬着唇犹豫了许久才轻不可闻地道了一声谢。
“是我考虑不周,只以为你不出去便不会有这些麻烦,却不想那些人竟找到了家里来。”
白染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微皱的衣摆,正好趁此机会将怀里的地契和钥匙拿了出来。
“师姐久居深山,知道我要在京都常住,便将宅子的钥匙与地契给了我。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妨先带主君和景书随我搬去师姐那里住上一段时日,待这些事情淡了再搬回来也无妨。”
“万万不可。”
云景墨想也没想就拒绝道,他们本就萍水相逢,他已经给她添了许多麻烦,如何还能再占她的便宜?
“这没什么的,你如今既是担了我夫君的名头,我自然是走到哪里都要将你们带上的。”
白染不由分说地将地契和钥匙都塞到了云景墨手中,然后头也不回地出去挑水去了。
云景墨呆呆地看着手里的东西,心中五味陈杂。
在白染带着这一家三口搬进新宅子时,林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若非有权有钱,如何能在京都住上这样好的宅子。
云景墨看着面前这比之云府的布置摆设都不差什么的内院更是惊诧,他没想过她的师姐会有这样豪气的宅院。
将云家三口人安排在了后院儿,白染才带着云景墨在宅子内溜达起来。
她也只是匆匆瞧了几眼便定下了这宅子,里面也未细瞧过。
“府里有厨娘和打扫的小侍,日后便无需你亲自动手了,这手本就不该是做粗活的。”
见云景墨眼中闪过的不安,白染又道:“你只管安心住着就是,全当是替她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