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上的女人本该是要借着白染的脸趁机毁了颜墨琛的清白,颜家与白染的婚事到时自然就完了。
然而颜墨琛两鞭子甩下去,那女人莫说是要碰颜墨琛了,此时她连站起来都费尽。
白笙却是不着急,左右她就是为了毁掉白染与颜墨琛的婚事,若是就此能叫颜家退婚,那就全当她做善事,放过颜墨琛一马,说不定日后她与颜墨琛还能有机会。
这样的小老虎娶回去她也不敢碰,到时候兵权到手,她再好好收拾他,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可白笙计划的再好,也挡不住变化。
她找来的那女人除了会易容术外,武功也还不弱。
如今莫名挨了这么两鞭子,那女人自是咽不下这口气。
咬着牙摸过一旁的衣裳裹住身体,不知从哪儿抓到一把剑,竟是直直地朝颜墨琛刺来。
白笙立感不妙,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若是今日颜墨琛死在她眼前,尽管杀他的是“白染”,她也脱不了干系。
伸手就要去拉颜墨琛,那两个暗卫却已先行一步。
颜墨琛被暗卫往后一拉扯,脚下没有站稳就朝后倒去。
而白笙伸过来的手就在他身后,还不等白笙碰到颜墨琛的手臂,一抹黄色便已将颜墨琛抱了个满怀。
白染看见白平放的信号都没来得及与皇上说明缘由就冲出了皇宫,红色信号,事关生死,白染哪儿敢耽搁。
连朝服都未来得及换,路上碰见去寻她的白平,白染就抢了白平的马冲了过来。
从白染刚才的角度看来,就是颜墨琛被白笙推倒下去,所以在接住颜墨琛的同时,白染已经一脚踢向了白笙。
“阿琛,你可真是不乖啊!”
白染看着颜墨琛手臂上的伤,眼神愈发冰冷。
颜墨琛后怕地抱紧了白染的腰,哼哼唧唧的也说不出什么讨饶的话来。
他就是想为她做些什么,这才不惜以自己为饵。
那今日也不算毫无所获,最起码抓住了这个假冒三皇女的人,就能问出不少东西来。
况且,白笙欺君不去上朝,却出现在倚红楼这样的地方,这事儿她便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
“留活口,将人送进宫,令去请颜大将军一并入宫,想必母皇会有定夺。”
今日白笙未曾上朝,所以并不知有多少朝臣在弹劾她,她一心只想着对付白染和白简,却忽略了自己过往做过的那些荒唐事。
假“白染”被暗卫擒住,被踢吐血了的白笙也被颜可和白安押送进了宫里。
颜青在听闻有人利用白染骗自家儿子去了倚红楼后,气得眼睛差点儿冒出火来。
于是,倚红楼幕后的东家也被人挖了出来,还有那些被拐来的各地男子呈上来的状词,句句都在指向白笙。
皇上本就知道白笙做的事情不干净,如今既是已经放弃了她,她又自己不争气打起了颜墨琛的主意,这么一折腾,白笙自己倒是把自己折腾进牢房了。
白染边替颜墨琛涂抹着伤口,边面色不善地说道:“你自小也是长在我身边的,什么时候见我去过那等子烟花之地?”
“阿琛知道那不是你……”
颜墨琛有些心虚地说道,其实从窗户里往进看的第一眼,他还真的有些没分清那个抱着别的男人亲热的人到底是不是白染。
但这话他可不敢与白染说,自己本就惹了麻烦,他现在可老实着呢!
“知道不是我还去,那白笙但凡没那么大的贪心,你现在就已经下去见阎王了。”
白染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若白笙一味地只想颜墨琛死,而不是还打着颜家兵权的主意,现在颜墨琛还能不能在这里与她顶嘴就不知道了。
“可谁叫她贪心呢!明明都已经露馅了,还要在我面前装温润如玉,真是恶心。”
颜墨琛话才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巴掌。
“你还敢顶嘴。”
白染替颜墨琛包好伤口,又小心地替他套上那只袖子,手指擦过滑腻的手臂,惹得颜墨琛忍不住一颤。
眼前忽得扶起倚红楼里的那一幕,颜墨琛的耳尖又跟着红了起来。
他从未见过那些,也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亲密需要那般……
真是好羞人!
为了看着颜墨琛养伤,这几日他便偷偷搬到了三王府来住。
为了他的名节,他每日都待在白染院中,从来不踏出去半步。
身边还有那两个暗卫看着,就算他想踏出去也没那本事。
晚上的时候白染会把他哄睡了才去外殿的软榻上歇着,二人虽同处一室,却从未做过逾矩之举。
然而这天夜里颜墨琛竟做了个春梦,梦见了那张薄纱里的男人变成了自己,而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则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染。
“啊……”
被梦中激烈的情景吓醒,颜墨琛惊呼一声,外面睡着的白染只着了中衣便匆匆跑了进来。
“阿琛,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白染飞也似地冲到床边,揽过颜墨琛已经汗湿了的身子轻轻安抚着。
“莫怕莫怕,我在呢!”
还以为是颜墨琛做了什么可怕的梦的白染不住地抚着他的后背,然而此时的颜墨琛只觉得身体像火烧似的,有些声音卡在喉咙里,忍不住就会冒出来。
“现在才是子时,乖乖再睡一会儿。”
白染将唇贴上了颜墨琛的额头,却是觉得一阵发烫。
“起热了?”
急忙抬手去触颜墨琛的手腕,想帮他看看,去被那孩子慌乱地躲了过去。
“没……没有……”
颜墨琛红着小脸儿摇了摇头,他不住地告诉自己不许再胡思乱想,可眼睛就是忍不住想往白染身上瞧。
她只着了白色里衣,由一根细带系着。
颜墨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好像有些难受。
“阿琛,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
白染自是发现了颜墨琛的异样,双手钳住他的身子,柔声问道。
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喘息声,颜墨琛本来紧紧握着被子的手终是没忍住伸向了白染,紧紧环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