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音在意的是这事儿是不是有人暗中搞鬼,刻意想要毁了白染的名声。
如今朝中有些老臣自恃年长,根本就不把小皇帝和白染放在眼里,若此事当真是有人在后面指使,那这人居心实在是有不良。
白染为雪国做了那么多事情,这些老东西却要为了自己的那点子势力来害她,雪国若是没有了白染,指不定她们现在都在哪儿搬石头吃牢饭呢!
闵哲淮也跟着蹙起眉头,容北音这么一说,他也不由得多想了几分。
“表哥这么一说,此事倒的确像是有问题。不过表哥也无需担心,摄政王是什么人,那些人的这点子小心思逃不过她的眼睛。今日她毫不留情地打了那个男人,不就是在敲山震虎吗?”
“应该打死才是,看看以后谁还敢再生害白染的心思。”
容北音忽然站起身来,吓得一旁的闵哲淮忙上前去扶住他。
“你这膝上还有伤,还是莫要乱动的好。”
“我要去找姐姐帮忙查一下那男人是谁家的,又是谁派去坑害白染的,如此也好叫白染心里有个数,若是有人拿着这事儿做文章,白染的名声就全毁了。”
若是有人说白染住在后宫碰了先皇的男人,便是白染有所少嘴也说不清的。
他得查出来幕后是谁再捣鬼,也好早些想些对策。
“表哥,此事殿下自己定是已经派人去查了,你莫要担忧,若你真的不放心,就等着后日去参加赏花宴的时候亲自问问她,之后你再做决定也来得及。”
容北音看了一眼闵哲淮,这才冷静下来。
“你说的也对,对付敌人并不差这两日,我还是先问过她再说,没得坏了她的好事。”
闵哲淮总觉得表哥这次出去一趟回来以后好像变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好像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是是是,阿淮陪表哥挑选一下衣裳,待后日进宫的时候,表哥一定要艳压群芳才好。”
闵哲淮话音刚落,容北音就羞红了一张俏脸儿,他可还没忘上次入宫时自己的失态。
“不必了,她不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到时挑件素雅的衣裳就好。”
“可这次是摄政王选夫啊!表哥就不怕被那些莺莺燕燕比了下去?”
容北音咬着唇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白染她并非肤浅之人,不会喜欢那些胭脂俗粉的。”
闵哲淮又看了容北音一眼,他现在懂了,表哥他好像比以前自信了许多。
这般看来,他这次随摄政王殿下去西南剿匪,应该是有了进展的。
闵哲淮轻笑一声,又扶着容北音坐了回去。
白颜慕到底是长了半岁,比过年的时候胆子大了许多,面对众人时说话也没了胆怯。
白染坐在她身侧,头都没怎么抬,小家伙却伸着个脑袋到处瞧着。
“看什么呢?”
白染理了理白颜慕的头发,笑着问道。
“皇姐觉得这些公子们哪个最好看?”
白颜慕趴在白染肩头,小声问道。
“谁最好看?”
白染这才抬头往人群中瞧了一眼,只一眼目光就落在了那个坐在那里正盯着她看的容北音身上。
容北音今日穿了一件淡黄色的新衣,头上也只插了一根素簪,与周围的人坐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但偏偏是众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更衬得他与众不同。
白颜慕顺着白染的目光望过去,不由得捂着小嘴儿偷笑起来。
“嘿嘿……原来皇姐的心上人是那个哥哥啊!”
小家伙人小鬼大,这话只在心里想了想,并未说出口来。
于是,一大一小就坐在那里与容北音对起眼来。
容北音被白染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儿一红,忙垂下头去。
“那个哥哥长得好看吗?”白颜慕抱着白染的胳膊,低声问道。
“好看。”白染回过头来看向白颜慕,笑问道,“阿慕喜欢他吗?”
“皇姐喜欢阿慕就喜欢。”
“阿慕真乖。”
白颜慕的话叫白染十分满意,她其实挺担心白颜慕会不喜欢自己未来的夫君的,毕竟未来这几年内,她都要将白颜慕当女儿一样养着的。
在白颜慕成年之前白染不会不管她,不论是生活上还是朝政上。
在白颜慕成年之后,她就去做一个闲散皇族,陪陪夫君孩子,逛街遛鸟,再也不想这么累了。
“御花园里的花儿开得可真美,这黄菊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自君后去世后,我就再也没进过宫赏花了,如今这花儿的种类愈发多了。”
“是啊!听说摄政王殿下今日有意选王君呢,也不知道谁家的公子会有这个福气。”
“是谁都与咱们无关,咱们这些做庶子的,便是给人家做小都没资格的。”
要不是宫里送信儿的人说必须要让家里的适龄公子都跟着入宫参加赏花宴,他们这些庶子哪儿有这样的机会啊!
但有些人有自知之明,有些人却是没有的。
那摄政王权势滔天又是天人之姿,若是能入了她的眼,以后便没有再怕的了。
一绿衣公子轻哼一声,转身离开人群。
一群奴才养大的庶子真是没见过世面,不过他们倒是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入了摄政王殿下的眼,还算懂规矩。
他就不一样了,他可是工部尚书府的公子。
母亲说了,只要他能得了摄政王殿下的青眼,日后他的身份便是能比得过未来君后的了。
那边白颜慕看见苏汀若也被带进了宫来,便扔下白染欢欢喜喜地跑去找他了。
白染便也跟着起身,准备叫人去找容北音到亭子里坐上一会儿。
哪知她还没走多远,就差点儿被一个绿油油的东西撞上。
白染侧身避开,那绿衣公子就倒在了地上,摔得脸都白了。
“哎哟!公子您没事儿吧?”
身后的侍儿快步跑上来去扶自家公子,都忘了向摄政王行礼。
白染懒得计较,正欲抬步离开,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叫声。
“殿下,您当真就这么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