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晴天。”
宁天心的手在床单上乱抓,眉头深锁,楚景寒听见动静,从窗户离开,走到病床边,抓住她乱舞的小手。
“晴天。”慌张又恐惧的声音。
感受到自己手里抓着的是一只大手的时候,宁天心骤然睁开了眼睛,在看见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时,鼻子一酸,差点就掉下眼泪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失血过多,麻醉的药效还没有过,这么快就醒了,着实让楚景寒感到意外。
宁天心没有回答,在看着对床上熟睡的晴天,还带着氧气罩,她挣扎着起身,想要近距离的去摸摸晴天,感受她的存在,刚在的那一幕,还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回放,就连睡着,都被吓醒。
见宁天心要起身,楚景寒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将她重新压了下去,有些生气,“乖乖的躺好,你女儿没事。”
“嘶。”宁天心顿时就嘶哑咧嘴的,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人,楚景寒,将自己压下去的时候,那手碰到的,就是自己的伤口啊,这一碰,痛到她都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竖起来。
“你看,乱动的结果。”
“哪有,明明就是你碰到了我的伤口。”宁天心埋怨着。
“你不乱动,我怎么可能会碰到你伤口。”
宁天心看着楚景寒一副赖皮的样子,皱着眉,指着自己,“楚先生,我是伤员,拜托你看在我是伤员的份上,说点好话可不可以。”
楚景寒被宁天心那认真的表情逗笑了,然后,搬了张凳子,坐在她面前,“你说,你想听什么好话,我今天都满足你。”
宁天心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脸颊,接着,疑惑似的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顿时疼到爆表,差点让她跳了起来。
她弱弱的离得楚景寒远一点,“那个,楚先生,你今天出门吃药没?”这么怪异?他明明是那个爱理不理自己的人啊,只会欺负自己的主啊,忽然这么一脸的笑意,妈妈啊,她的心脏可不好,这个,一定不是楚景寒对不对。
楚景寒无奈的深叹一口气,良好的气氛,就非要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么?他明明是看在她为自己挨刀的份上,打算委屈自己满足她今日的请求,只是,这女人,白茹说他不懂调调,他看啊,某个脑子缺了根筋的女人才不懂调调。
看到某个男人又沉下去的脸,宁天心黯然,刚才,他们之间的氛围很好吧,可是,居然就这样被她破坏了,真是该死。
“宁天心,今天,对不起了。”
恩?什么情况?为什么忽然慎重的说着这种话?她的小心脏啊,可是负荷不了的。
看着一幅被惊吓到的样子,楚景寒揉了一把她的发丝,“你好好休息,那个人,我会去查清楚的。”
“找到那个人,可以废了他吗?”她很认真的说着,却把楚景寒给惊到了。
他好笑着,“为什么?”
“因为他竟然敢伤害晴天,不可原谅。”
她的眼中带着恨意,让楚景寒有些诧异,一直以来,她都是处于小白兔的位置,永远都弱弱的,这么明显的想要一个人得到报应,难道只因为那个人伤害了晴天?伤害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不为你?”
宁天心忧伤的摇了摇头,“晴天是我的一切,没有了晴天,一切都是死的。”
楚景寒张了张嘴,很想问,对于一个还没有伤害晴天的人来说,她就要废了人家,要是她知道,当初她父母公司破产有他的原因,那会不会直接架起刀来对他索命?
楚景寒虽然是这么想,但他自己都不知道,其实,宁天心早就知道那件事了。
“晴天的父亲是谁?”他很好奇,两年前包养她的时候,她把晴天藏得很好,如果不是因为陌苫葳的关系,他肯定不知道她已经有个女儿。
楚景寒这话一出,宁天心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她痛苦的摇了摇头,将脑袋埋在枕头里,不再回答他的问题。
楚景寒看到此景,只以为晴天的父亲是一个很不好的人,竟然让这女人提都不想提。
“楚先生,我们现在什么关系?”宁天心的声音从枕头上闷闷的传来。
楚景寒挑眉,抓着宁天心的小手,然后用自己的手指,在她在无名指上画了一个圈,酥酥痒痒的,让她不自觉的想要缩回手,但是一缩手,又牵扯到伤口,于是,她只能默默的让他化着圈。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楚景寒说的话,你怎么还要质疑?”
宁天心不再说话,只是继续将头埋在枕头上,他这个公子哥,一定跟两年前一样,玩了自己就把自己扔掉的那种,她上了一次当了,再上第二次,她不就笨得可笑了。
“假如,我说的是假如,万一我们以后在一起的话,你要怎么对待晴天。”她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是,她却只想要那个答案。
看着宁天心认真的眼神,楚景寒也佯装认真思考的样子,“那我就把晴天当小情人养,要是你以后走了,我就可以娶晴天了,反正这小丫头我也蛮喜欢的。”
种马,果然是种马。
“怎么,这么快就幻想我们以后的日子了,不错不错。”光是想想,楚景寒就有些期待。
宁天心切了一声,只要晴天的病一好,她就带着晴天远走高飞,然后,不再卷入他们之间,因为,她不愿意两年前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在自己面前。
楚景寒现在是对自己很好,但是她知道,这种好,也就三分热度,而他说她是她的未婚妻,这么草率的说出来,仅仅是开玩笑罢了,她要是认真,她就输了。
两年前认真了一次,可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心吗?输了,人呢?也输了,所有的所有都输得一塌涂地,两年后再这样,那自己真的就是没救了,而且,像楚景寒这种人,只适合流连在花丛中,若是真的为一个人驻守,那个人,一定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