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高原,沟壑纵横,八百里秦川,一望无垠。
子龙和贪狼星君各骑一匹大马,在山路上飞驰,扬起土雾。
“子龙兄,我越了解你,越觉得你不容易。”
“这话怎么说?”
“满世界都是你的敌人。”贪狼借用孟胜的话说,“可惜我只是一个小星君,帮不上你什么忙。”
子龙笑了,贪狼肯定能帮上忙的,比如说如何靠近天庭铁塔。
“贪狼兄,让你在潼关等着我,你偏要一起去。”
“我要亲眼看着猴子死。”
“你会看到的,你也能帮上我大忙。”
哈哈哈,两人大笑。
一路人烟稠密,到处是新开垦的庄稼地。
这里是大秦的粮仓,一旦失守,秦国必亡。
所以秦王才会率大军奔赴蜀郡御敌,把魔军拦在国门之外。子龙有心去帮忙,但要处理完手头的事。
杀掉猴子,他就带蜚去天空城找神罗天,除了救蜚,他还想请神罗天出面,组织第二百三十七次魔境之战。只有神罗天有足够的威望,召集起九州十二国的兵马。
有太多的事,等着子龙去做。
半路,两人在渭河休息,让马儿饮水。
一队人马奔驰而过,都是黑衣大汉,腰挂长刀。
“像是长信侯府的死士。”贪狼说。
子龙点点头,装束打扮和嚣张的气势,都表明他们的身份。
这队人马有三十多人,看样子是从咸阳到潼关。
子龙吹一声口哨,引起对方的注意,掉头朝两人奔来。
“杀掉他们?”贪狼问。
“你很聪明。”子龙笑道,长信侯府的恶贼,见一个杀一个。
转眼间,黑衣死士纵马来到两人面前。
“小子,你忒么的活腻歪了?”头领是一个麻子脸,张口就骂。
“你忒么的嘴干净点,要不在河里洗洗!”贪狼骂道。
“你忒么的,知道老子是啥人?”头领叫嚣道。
“长信侯府的奴才。”子龙一笑。
“咦,你忒么的咋知道的?”
子龙冷笑一声说:“你们是奉长信侯之命,去潼关找大总管令齐,对不对?”
“对。”头领纳闷,“你忒么的咋知道的?”
“长信侯让你传话,叫令齐早些动手,拿下潼关,引魏军攻打咸阳,对不对?”
“对。”头领更加纳闷,“你忒么的咋知道的,这可是秘密!忒么的,遇鬼了,两件事被你说中一件!”
头领跳下马来,拔出长刀。
“兄弟们,杀了这两个家伙,免得走漏风声!”
三十多人持刀包围子龙和贪狼。
“想杀我?”子龙大笑,“你都不问我是谁?”
“你忒么的是谁?”头领问。
“我是大总管令齐的人,他派我去咸阳传话给长信侯,还有阴山老母。老母在咸阳么?”子龙套对方的话。
“老母在石门山,长信侯在沙河宫。”头领语气缓和,“老母的生日在即,长信侯命我等去潼关搬运黄金珠宝,孝敬老母。”
“老母不在就好。”贪狼庆幸道,“看来公孙虎和猴子还没跑到咸阳,咱们得抓紧动手。”
子龙点点头,拔出剑来。
“你忒么的拿剑做什么?”头领狐疑。
“闭嘴,你说了太多忒么的!等会见阎王,你告诉他,杀你的人是子龙。”子龙微微一笑。
“子龙?”
话音一落,人头落地。
子龙如一阵旋风刮过,三十多人被一剑刺喉。
“讲究。”贪狼叹道,“杀人还让人家知道你的名字。”
“正是。”子龙说,“贪狼兄,帮我把尸体都扔河里去。”
两人一手一个,全抛入大河。
得到一个重要的情报,老母还没出山,那就可以逐一击杀,先杀猴子,再对付老母。
时间紧迫,两人不敢耽搁,上马朝咸阳奔去。
昼夜赶路,次日上午来到咸阳城外。
两匹马累到不行,子龙解下缰绳,把它们放归山林。
有李信将军给的铁令牌,守城军士放行,就是奇怪,一个瘦弱的少年扛着一个沉重的大铁锤做什么?
子龙说是敲核桃用的。
军士大笑,贪狼星君笑到肚子疼,原来子龙也会开玩笑。
咸阳城,好繁华。
很正常,潼关只是军事重镇,而咸阳却是秦国首都。听说内地商人运来的丝绸和瓷器,要卖到遥远的西方去。
人来人往,满街都是商铺。
看贪狼星君左顾右看,新奇无比的样子,子龙就想起小七,他真想带她来繁华的城市玩耍,给她买好吃的和新衣裳。
突然,子龙不由自主的回头一望,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小七!
他急忙跑过去。
十字街头,行人川流不息。
哪里有小七的身影?
哎,怕是想她快要想疯了,都出现幻觉!
可是,他为什么总是觉得,小七就在附近——不可能,怎么可能,一路跑来,前后都不见她。但这一路商旅很多,子龙不可能仔细留意每一个人……
“子龙兄,你这是怎么啦,额头都出汗了!”贪狼惊讶问,“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小七?你别做梦啦!是你不带她来的,非要让她留在玄武山……”
“不要说了,贪狼兄。”子龙喘气说。
贪狼这张嘴,真让子龙头疼。
本来想一口气冲到沙河宫,杀他个天翻地覆,此时却感到有些心慌。子龙真的怀疑,小七就躲在附近!
这个鬼丫头——玩捉迷藏,子龙不可能找到小七,她的花样太多了。
“子龙兄,我就说一句话。”贪狼怕他发火,弱弱地说。
“说。”
“猴子不会这么快赶到沙河宫,大战之前,咱们是不是该填饱肚子呢?”
“行。”
贪狼大喜,在街头找起美食来,最后找到一家规模颇大的酒店,拉着子龙就踏了进去。
在店小二嫌弃的眼光中,点了一桌酒肉,两人大吃一顿。
子龙心不在焉,不时左右张望。
“子龙兄,你这是恋爱了。”贪狼说。
“你胡扯什么。”子龙尴尬一笑。
“我能看出来,从你的眼神,从小七的眼神。”
“怎么可能,我们都不是一代人。”子龙长叹一声。
“爱,没有道理可讲,更没有什么年龄身份一说。”贪狼劝道,“你瞧,你如今是少年身,你新生了,知道吗?”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子龙脸颊微红。
“我是说,一错过就永远错过,你再遇不到同一个人。”
子龙愕然,贪狼的话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