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凡眉头一紧,有人来了!
没想到在这俗世之内还有与他修为相近的人!
而且这一来就是两个。
如果照正常情况,宋凡是能打过这两个人的,但是他为了保护怀中的雪人参不被折损,不得不避敌藏身。
周围都是光秃秃的,宋凡当即兵行险招,一个纵身朝着那眼不可及底的深渊去了!
宋凡并不是草莽而为之,他刚才已经看见在那层层的风霾雪雾之中,有一处伸出来的树木枝桠。
他正好跳过去握住那枝丫,悬在半空之中,上边的些许树木还能挡住他的踪迹。
在宋凡刚刚藏好之后,那两个人就快速的来到了这里。
他们的穿着非常奇特,不同于一路上所见到的那些捂得严严实实的探险者,只穿了一身简单的棕色麻制夏衣,袖口处都用麻绳坚实的绑住。
宋凡暗自打量,眼前的两个人的修为应该比他刚才预估的还要高上几分,毕竟在这么近的距离才被他察觉到。
不过宋凡更多的是在意他们身上的气息,这气息非常的让人不舒服,死气沉沉的,跟之前于德庸周身的感觉是差不多的。
难道他们是一伙的吗?
“于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首的那个男人看着被刨开的土地,异常愤怒质问着身边的矮个子男人。
雪人参居然被盗了!
他叫于重义,是狂杀宗的老宗主,当任宗主是他的儿子——于德庸。
眼前的矮个子男人叫于怀,是他的亲弟弟。
这株雪人参是他们在三个月前跟踪一个参农发现的,为了守住雪人参的秘密,他们特意杀了参农所在村子的近百名村民!
包括他远在燕京的儿子于德庸在内,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雪人参的位置!
眼下雪人参在繁殖之际丢失,那么谁是罪魁祸首,不言而喻。
于重义看向于怀的眼神中染上了杀意。
而于怀还不知道自己命悬一线,扔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宋凡不禁庆幸,他刚才在跳下来的一瞬用灵力扫过地上的霜雪,要不然,就要被于怀发现了!
“我回去通知你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于怀看到这满地狼藉,也是疑惑不解,他甚至抬头看了看周围,在确认没有记错地方之后,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估计这东西是被人给截胡了!”
于怀眉头紧锁,以他的修为周围,若是真的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不会不知晓。
这株雪人参对于狂杀宗意义非凡,也同样对修炼之人极具诱惑。
原本他们打算等着枝叶繁殖,门中的所有弟子都能借机分上一杯羹,进行修炼,到时候,狂杀宗便能在龙国之内更行霸道!
“你真的不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于重义显然不相信于怀的说辞。
于重义对于于怀的修为非常了解,以他的水平若是从这里回到门派,不过是两日的路程。
相较于平凡人来说,两日的路程能在这山中行走的距离并不远,而这距离也在于怀所能感知的范围内!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偷这株雪人参的话,或者是机缘巧合来到这附近了,于怀离开前都能发现!
那于怀现在说不知道雪人参的下落,肯定是私藏了这株宝参!
“弟弟,你可与我存活在这世上已经有200余年了,之所以能像现在这般,全仗着门派的兴盛!眼下门派已经是逐渐败落,必须要将这灵物给我儿子进行修炼,才能求得门派重振啊!”
于重义看似语重心长,实则正缓缓想着山崖靠内的一侧凑过去,时刻准备出招。
在他们原定计划中,这株雪人参的细小根须所养出来的小人参,是门派中人所要分的,但这颗主身、效果最好的部分则是要给他的儿子于德庸使用。
于重义不得不怀疑,是于怀监守自盗,想要私吞了这株人参,以求修炼到更高的境界,苟活于这世上!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能活到现在,全都是依附着门派,而于德庸又是我的亲侄子,难道我还会贪墨他修炼的药物不成吗?”
于怀异常愤怒,原因为二。
于德庸虽说是门派中的第一天才,但是上前去燕京修炼,许久也不见有任何的突破,甚至最近音信全无,完全不把狂杀宗放在心上。
而门派中所有繁杂琐碎全由于怀一人处理,于重义更像是个甩手掌柜,分文不管,门派上的难处不易,由于怀一个人承担,此时于重义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此揣测他的心肠,让于怀怎么不寒心!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株雪人参到底去哪儿了?”于重义并不因为于怀的反问而有任何动摇。
于怀见于重义不相信他,直接撕开自己身上的衣服,指着胸膛的印记。
“你我当年同时入门,本为亲兄弟,尊你为师兄、为掌门,从那一刻起就对门派忠心耿耿,你竟然如此怀疑我,真是愧对先祖宗师!”
于怀的自知他的修为不如于重义,试图以这种方式换回于重义的理智。
但于重义在看清他胸口那处印记,竟然隐隐发着红光后,不由得勃然大怒!
“你胸口印记泛红,是修为突破的迹象!定是你偷偷将这雪人参挖了出去,又一时贪心,偷食了一根须芽,所以才会如此!事到如今你竟然还狡辩称!看我为门派除害!”
他说完便朝着于怀攻了过来。
于怀大惊失色,于重义的修为要比他高上不止两分,若是这一掌拍下来,他必命丧于此!
于怀使出浑身解数,终于逃过了于重义的攻击,可于重义却站在原地,满眼阴翳地看着原本雪人参的所在,对着于怀说道:“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看我用宗门秘法,让你老实交代!”
于重义目光狠戾,在口中重复了几句晦涩的咒语。
随即漫天黑云出现,伴随着声声哀怨的鬼哭,朝着于怀的面门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