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初歇,燕王府外,潮气渐渐浸入了而来。
道衍和尚轻轻微笑,那三角鹰眼之中,蕴含着一股奇妙的光芒。
燕王知道,这大师又是有了新的什么有趣的事情想起了,所以才会如此。
“大师,何故而发笑啊?难道是本王到现在都按兵不动,让你如此的吗?”
燕王说着,嘿嘿笑了两声。
十九路诸王,如今反了十二路。
这惠文帝如今依旧稳稳坐在那金銮殿上,甚至没有任何的对策,这让谁都看得出不自在了。
剩下七路藩王,恰恰都是边境之上的,而且每一个都比其余的诸多藩王的军是力量以及超凡之人更多。
惠文帝一直没有动,难道说还在等待他们这七王吗?
为此,燕王倒是和这道衍和尚交流了无数次,但道衍和尚一直劝他,先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殿下,贫僧并非如此,只是想到了好笑之事,才得以笑出了声音。”
道衍双手合十,嘴角的笑意依旧很浓。
“哦?有何好笑之事,不如和本王说说?让本王也开怀一番,最近实在是憋闷的很啊,本王如此,将士们也是如此。大师你这笑话好不好笑?”
燕王说着,看向了另一处,镇显正在打着瞌睡,这些天,镇显一直都没有睡。
其原因,倒是很简单。
靖江王被刺杀,靖江王府上上下下,没有几个活着出来的。
据说,还是从天而降的三个超凡之人所为。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燕王认为,下手之人中,必有那个从昆仑虚境出山的道士,天虚道人!
为此,镇显便一直都请命,不离他超过三丈之地,想用自身之力来护卫他的安全。
对于这件事,燕王倒是看得开。
那天虚道人何等神人,能够将褚红叶、天冬和尚、罗鼎三人瞬间秒杀!
这镇显虽然刚刚突破二阶,成为了三阶的超凡,但无论是褚红叶还是天冬和尚,乃至那罗鼎,哪一个不是三阶之人了?
如果是那天虚道人来袭的话,他这个镇显又能撑住几炷香呢?
天虚道人这种五阶的超凡之人,下山之后,便就是将这现有的平衡所完全破坏的势力,谁获得了这种势力,谁就能够得到天下。
上一次,他本想要用利诱、用德行怀揉天虚道人,但天虚道人完全如同木头一般根本不吃这套。
最后,天虚道人还是离开了。
“贫僧觉得好笑之事,倒是不足为让殿下同外人道也,人言道,君王不威,臣子不臣,若让别人听到这事,贫僧这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殿下砍的。”
道衍和尚说着,又自顾自笑起来。
燕王断了思绪,也随着道衍笑道:“哦?这是和本王有关?大师还是说吧,若不然本王会日思夜想,想破头也想不出啊。”
道衍和尚瞅了眼一旁的镇显,手指他道:“殿下,这镇显的能力,殿下认为如何?”
镇显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惊醒之后,额头上出了一片冷汗,连连附身向燕王磕头:“殿下,微臣实在是、实在是该当死罪,居然在这时睡着,实在是……”
燕王摆了摆手:“镇显,本王知道你数天未曾睡过了,这休息个片刻,也倒是没什么,更何况,大师不也是在这里吗,不必大惊小怪的,起来吧!”
镇显连忙起身,但再也无睡意,看着面前手指自己的道衍,他心中更是有了一些惊疑。
“殿下,贫僧这问话,其实并非要寻一个答案,只是想问殿下,这镇显和殿下此时所想的那人相比,差了多少?”
燕王手捋胡须,摇了摇头:“大师明知故问,真是让本王也没什么办法啊。镇显虽然是本王手下的第一高手,但本王所想之人的实力,可不是天下这超凡之人可以轻易比肩的。”
“哈哈哈,殿下什么还没说,但似乎什么都说了,贫僧倒是想知道,为何殿下这么在意那个所想之人,明明在贫僧看来,根本不用在意。”
镇显一脸懵,完全不知道燕王和道衍和尚在说什么。
燕王看向远方:“本王在意?当然在意,说是不在意,那就是在说慌了。本王见识过那个人的本事之后,便昼夜在想,若是这人直接投了我那皇侄之后,本王还能做什么吗?十九路藩王,对于这人来说也是根本如纸糊的一般。困住了那骆飞,让其根本无法从惠文身边离开半分,但本王可没有任何计策,可以困得住这人啊。”
他说着,也摇了摇头,心中一片悲凉。
按兵不动,自然不是他本意。
十二路藩王都反了,他和其他六路藩王没有动静,并不是因为别的考虑。
毕竟,这十二路藩王都能让惠文手忙脚乱,根本无暇他顾,如果十九路藩王齐反,那么惠文哪怕有通天之能,恐怕也是根本无法翻身。
现在诸藩王手上有的,可不仅仅是兵马和火器大炮,谋臣猛将,还有着足以瞬间决定一场战斗的超凡之人啊。
惠文身边,能有谁?
区区一个骆飞而已。
但恰恰因为天虚道人出山,他和其他藩王,才根本无法轻易而动。
那皇弟靖江王,不就是那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贫僧笑得便是此事啊,殿下。”
这时,道衍和尚哈哈大笑起来,但那双三角鹰眼又很快就回复了锐利。
“在贫僧看来,那人根本不足为惧!殿下的担忧,自然也是可以放下了,而这笨手下,也可以好好地休息休息,而不是在这里硬撑着,等待着一个根本不会来的敌人。”
道衍说完,镇显这才明白他们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不过他心中再次扬起一个疑问,为何要说,这个有通天之大能的天虚道人,不足为惧?
“大师,那就帮本王答疑解惑一番,这个笑话,可真不太好笑啊。”燕王说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本王手中,可没有能够对付那个人的任何的方法,按照大师你之前所言,跟着天虚一起来的天妙道人,恐怕是唯一一个可以将之制服的人,可天妙道人此人我们根本是见都没有见过,无从找起啊。”
道衍又是一阵大笑:“陛下明明知道答案,还让贫僧说出来吗?明明能够制服这五阶的超凡之人的,还有一个!”
燕王马上也明白了,捋着胡须:“大师,他会来吗?”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