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历经几番跌宕起伏的战斗后,星都的事情总算成功落下了帷幕,百姓们也彻底安了心,伴着深更午夜的第一响钟鸣,享受到了他们就该拥有的能美美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权利。
其实对他们而言:谁来当这个城主,谁来管事,根本就不重要。
只要生活还能跟以前一样,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只要生活变得比以前稍微好上一点,他们就不光是满足,更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掉以前的信仰,转而开始爱戴起新任的城主来。
尽管你们可能会说:这样的民众未免太墙头草了一点。
但很抱歉,现实却就是如此的。
因为在这个食难裹腹、衣堪蔽体的时代里生活,是没有真正的忠诚与信仰的,谁有力量,谁能够赋予他们更多【生】的希望,那么谁就是正义的。
尽管,他的城主之位可能是抢来的也不要紧,远比【次级城第一】的头衔还要更加闪亮耀眼的【十大超级都城】的名头,会使他们对未来生活怀有更加无限可能的希望。
“ 城主早!~ ”
只不过,得要他们先向新任的城主证明自己有被救赎的价值,展露出自己与一座城池最美好的那面,才能够确保自己不会被当做随地可见的垃圾给遗弃掉。
“ 嗯。 ”
尽管昨夜整整有半宿都在战斗,周逸寒今天却仍就起的很早,享用过他们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城主标准的豪华早餐后,为了消化食物便走出来散步。
偶然经过本馆的正门,被此处的清晨光晕映照出来的校场景观给吸引住了目光,便就暂且在此处停留下来,欣赏着他们用科技创造出来的自然风光。
“ 找了你很久,原来跑到这里来了.. ”
沉浸在美妙的景观世界里,恍惚过后,身旁便已然多了一阵香风,周逸寒转头查看,发觉是小月前来找自己,见此处的光景如此美妙,便就也走过来,学着他的样子,倚在殿前石围栏的旁边,欣赏起辽阔的府前广场来。
“ 号称科技发展已经可以媲美上都十城的星都突然在一夜之间易主,今天肯定会有许多大小都城的使臣前来拜会我,要不尽早躲出来,被他们堵到以后就麻烦了.. ”
见此,周逸寒表现很温暖的对着她笑了笑,仿佛昨天的冷血与绝情全都是错觉,是被他在某种特定情况所戴起来的一层面具。
“ 原来你也会偷懒? ”
闻言,小月有些稀奇也有些不太敢相信的转头看向他。
“ 是人都会累的.. ”
而周逸寒对此倒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抿唇带过一抹淡笑后,便就不再多言了。
从来到星都的那刻起,他们就似乎是开启了一场非常漫长的精英关卡的挑战,每走一步都必须得要小心翼翼的去计算得失,收集有用的信息,迎接各式各样的挑战,直到最后赢得副本挑战的胜利,那一刻确实感觉到非常的快乐,享受着全服玩家羡艳的目光与神采,成就感也在瞬间爆棚。
但是,等到这股新鲜气过去以后,内心还残存的也不过只有空虚与寂寥。
初晨,是一天里空气最为清新的时刻,阳光暖而不灼,每每如此,便会觉得,能够每天边沐浴着阳光,脑子里边什么也不想的发发呆,其实也不错。
“ 要是生活每天都能如此,该多好.. ”
倏然,沉浸眼前美景里的周逸寒,不觉得发出感叹。
“ 会的.. ”
身旁,小月听到他的无心感叹后,便顺势说道:“ 等到你带领我们人类彻底的战胜影魔后,就可以号召我们建立起一个没有战争硝烟的世界了。 ”
“ 呵呵.. ”
闻后,周逸寒轻轻的笑了笑,把手从裤兜里掏出来,很自然的背到后面,摇了摇头道:“ 治国就算了吧,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带兵打仗还可以,可是要做一个受万民敬仰爱戴的君王,光靠武力可就没办法做到了。 ”
“ .. ”
闻后,小月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心里面却对自己已经定好的那个目标,变得更加坚定了,转而想起另外的问题,便就再问起他来道:“ 家家的新身体应该已经开始制造了吧,需要多久的时间? ”
听到后,周逸寒便并未有所隐瞒的回答了她,道:“ 我想——恐怕得需要很久很久吧.. ”
“ 很久? ”
此言,实在是令小月感觉到非常的不解,要说人类死亡以后不能复生倒还可以理解,可家家是个仿生机器人,机器人死掉以后有什么不能再重新制造出来的呢?
“ 该不会,你还没有和匠作监的管事官说吧? ”
思来想去,小月觉得唯有这个可能性,能够勉强与他的答案相呼应。
“ 我当然说了.. ”
然而,周逸寒接着给出的答案却立刻粉碎了她的猜测,并且所说的话,也是一个令她万万也没有想到的结果。
“ 正是因为我已经跟匠作监的管事官提过了这件事,我才会说需要很久,否则的话,我想我会告诉你永远.. ”
他的车轱辘话,感觉都已经快要把小月给说蒙了,还能记得住的两个词就是【很久】与【永远】,虽然看起来它们的意思相差不多,但至少前者还有希望,后者就几乎已经彻底代表了绝望。
随后,周逸寒便就把自己昨夜与匠作监的主匠师对话沟通的内容给全都讲了出来,用他的原话来告诉给小月听道:“ 大师傅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家家的身体与其他的仿生机器人相比非常的特殊,不但维持身体基本运作的主要核心本身就是一颗炸弹,身体爆炸后,模拟脑神经元的模块与天宫相连的那根控制线也是处在断开的状态。
以往,星都的仿生机器人在即将执行有可能会死亡的命令之前,都会将她们的记忆体先传输到天宫的内部。
如此,即便是他们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不幸身死,星都的匠人们也能够通过她们回传进天宫里的记忆资料,与匠作监内储存的身体数据相结合,将她们给重新制造出来。
然而,家家的情况却与她们完全不同。
首先:她在机械身体死亡以前,脑袋里边与天宫连接的控制线就已经断掉了,致使天宫未能成功接收到她的所有记忆载体,用我们人类的语言来描绘便是,失去了此前所有与我们的记忆。
其次:她的机械体数据也有问题,不是无法制造,而是根本就没有记录,昨夜我带着匠作监的所有工匠,翻遍了史馆内记录的所有匠作监制造出来的仿生机器人的文献记录册,非常确定就是没有1023号——家家的记录,包括匠作监里所有制造机器的内部记录里边,也都找不到她。
家家,并不是从匠作监里诞生出来的。
她是西蒙与影魔九号特别做出来对付我们的机器。
如果真的还有记录留存的话,恐怕也就只有他们两个已经死亡的家伙,知道摆在哪里吧..”
接连不断的消息轰炸,宛如晴天霹雳,感觉已是彻底堵死了他们所有再想要家家重新过来的希望。
“ .. ”
直到他彻底说完最后一句话以前,小月都没有开口打断他,同时却也明白了他刚才所说的【很久】与【永远】两个词的真正含义。
如果星都的科技水平还能更近一步的话,他们也许还能从以往的某些家家的数据所接触过的地方,例如:天宫内部,找到她的些许蛛丝马迹,还原成一个整体的神经元模块,使其再度复活过来。
如此,便是很久。
因为,现在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做的到的,仅是大脑的神经元人类都研究了好几百年才初窥皮毛,要发现比神经元还要更加虚无缥缈的数据残留,难度可比徒手握住太阳,甚至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如此,便是永远。
星都一役,让他们彻底理解了科技的真正力量,处在末世的四年,亦使它发展的大有不输世界本源的气势,但未来的路还很长,无论是元灵还是科技,都仍然还有着无限可以攀升的空间,只要人类足够努力的话。
渐渐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 城主,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突然间,有名手里边提着个透明的塑料袋的星卫出现在他们的背后,恭恭敬敬与周逸寒请安。
“ 原来.. ”
循言,两人都回头看到了他。
在透过塑料掉看到里边装着烟、酒、水果、与各种熟食之类的东西以后,小月便好像突然间全都明白了。
走过去,从那人的手里边接过塑料袋后,周逸寒便转过头来与小月说道:“ 刚好你也在这,就一起去吧。 ”
当然,小月肯定不会拒绝的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出门,坐上了一辆似乎早早就停候在馆门前的星舟,往那个人所尽知的地方前去了。
..
星都内
各种区域板块分布尤其繁杂
除了首次来到城门口前,看到的,那六扇城门对应的六块热门基础区域外。
官眷住宿区
未经开始区
墓区
以及很多的小区域,都是未在城区地图内表明确切方位的地方。
其实,星都的面积比想象的要大很多。
只是,他们的常住人口数量太少,许多岗位也因为用科技替代,省去了很多的必要人口需要,才会呈现出地有余、粮爆棚的富硕现象,基本家家户户的手里边都能分得到两三块地皮。
懂得应对市场需求的商人们,利用手里边的地皮开发出了许多的私营产业区域,如游泳馆、游乐场之类的满足人们日常需求的区域,新的一条产业经济链便也就以此为基,彻底的展开了。
历经千年的繁衍,人类流传至今,科学普遍将我们的人生分为八个阶段:(0~3岁)为婴儿期、(3~6岁)为幼儿期、(6~11岁)为儿童期、(11~15岁)为少年期、(15~28岁)为青年期、(28~60岁)为成年期、(60~80岁)为老年期、(80~无限)皆为高龄期。
具体的年龄数值仅供参考,并不准确,科学界对它的划分都没办法让全部人认同,我们要是较起这个真来,只怕就非得开启一场非常漫长的争论会不可了。
好在,我们今天仅说各个分期里的必须需求。
众所周知:人类从出生起,随着年龄、心理、眼界、经历的增长,到达各阶段时,所喜爱的目标都会发生很正常的需求转变。
例如说:儿童期时,你很希望能够得到一辆属于自己的玩具车,父母买给你以后,你就会觉得很开心,心里感到很满足。
然而:在少年期时,你也许仍然很喜欢一辆小玩具车,父母买给你以后,你仍然会觉得很开心,心里边却已经不再如儿童时期得到心爱的玩具车时那般满足了。
再过三年五载:等你来到青年期时,偶然经过路旁的玩具店,看到柜台里边摆着的一辆玩具车非常的喜欢,也许你仍会停留住、足观看片刻,却未必一定要买了。
因为那个时候,人类已经开始明白了【喜欢】与【需求】之间的差异。
相比一辆自己非常喜欢的玩具车,能够带着家人朋友出外野炊游玩的真正汽车,会更加偏向你的需求。
前边,我所说的需求转变便是指得这个意思。
尽管【玩具车】与【汽车】同样都是车,处在不同阶段的我们,仍然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但是,诸如此类的各种需求,仅仅还只是我们需要的,而非是我们必须的。
往后,我们所要讲的便是那些在人生的各个阶段里,所必须的需求。
首先,我们仍然是从少时开始说起,追溯人类出后以后的最早时期——婴儿期。
【婴儿期】是我们每个人类从胎盘降生以后,呈现在世间里的第一个面貌。
有些研究学者也将这个阶段化为了两个更细致的阶段,分别是【乳儿期】与【婴儿期】。
具体意思都非常的明显,我们也不必过多解释。
从出生~1岁,是小孩子们首个身心飞速发展的时期,体重增加、智力开化,真可以说是一天一个样子。
但是,面对还无法汲取除奶[水]以外食物的乳儿们,有些[奶]水不足的妈妈们,便会对此阶段感觉到非常的头疼了。
古时候,有个专门职业应此而生,叫做:奶娘,相信我们也都听说过。
此职业,从出现起一直延续到现在也未曾断绝,名称也随着时代的更迭变得越来越花花,什么乳娘、奶姥、嬷嬷、各式各样的五花八门。
抛去这些不谈,另外还诞生出的一种食物,同样也是应此阶段而衍生出来,并且也飞快的速度蔓延全球,成为最受哺乳期妈妈们追捧的商品了。
当然,我说的就是——奶粉。
相信,各位经历过孩童哺乳期的家长肯定比我要更加了解这东西,动则就好几百块,好一点的,千八百块的也有,而且都是几箱几罐的朝家搬。
曾经有个某广告标语说每年卖出的总量能绕地球一圈,纯是闹。
如果全世界买奶粉的家长把纸盒子撕了,估计半年就能把地球给整个包起来!
当然,这是句玩笑话,但不可否认奶粉的销量确实很好。
作为现今绝对多数家长都会选择的育儿商品,我觉得奶粉就可以算作是人类成长过程所必须的一种需求。
另外,走出乳婴期以后,吃穿哪个不都是我们的必须需求?
渐渐地,我们也会进入到老年期。
那时候,身体的各项指标都会急速消退,吃药看病也成了我们每天必须的需求。
天道生万物
同时却也给予了我们生老病死的寿元限制。
待到百年以后,我们也会离开这个曾经给我们留下过无数回忆的世界。
儒家对此认为:死为自然生命的凋零,人既有生,就无法避免老病死的生理轨迹,在论语·颜渊篇内也亦有【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的名言流传至今。
生死,项来被我们当做一个词汇来讲解,把它分割开来,便是生的眷恋与死的别离。
其实,死亡在明国是被当做应该要被严肃的去对待的事情。
古来便有的:【死者为大】一词便是指此。
他们认为:逝者去后,其身灭,灵不灭,魂可永存,并在冥冥间庇佑自己的子孙福乐安康,最早以前的墓址、棺葬便就是以此理念为基准,后慢慢转换来的。
《周易》里便有提及:人身死后,将尸体承运至野,以树叶、枝等物体覆盖,好避免死者再受现世浮沉的打搅,后世将这种形式称之为——树枝馆。
以往,我们经常会在电视里面看到的那种木质的棺椁起源商朝,到了周朝后期,以木棺作为棺具已成了一项正式的制度。
到了建国后的近代,殡葬改革政策发行,现代社会开始提倡不存体、不建墓、只留骨灰的观念,持续言传至今。
尽管,改革发展施行以后,破除了旧社会崇神尚鬼的观念,但国民千百年来遵从的死者为大的传统却被保留了下来,就算只是骨灰,死者也需要一个能够安身之所,生者也需要有一个明确的地方去祭奠,如此观念结合,国家便开辟出了专门的地界,用以给双方共用,公墓的起源便就此诞生了。
后来再到现代,人往生后的殡葬形式已经成为了某种固定的流程进度,各种小三天、大三天的说法层出不穷。
作为人死后的归宿,墓地、墓碑、方寸盒、定然也要算是人类成长过程的一样必须的需求。
从此看来
人之一生
生老病死
皆有数不尽的必然需求。
而这些数不尽的必然需求,对那些精明的商人而言,每个都是蕴藏无限宝藏的商机。
如果你有幸能够乘星舟遨游一圈星都城内的各处,便必然会被跻身在市区东南角的那片豪华大庭院给吸引去目光,高居俯看,被白色的花卉围绕的城墙尤为彰显肃穆与庄重。
“ 夙~ ”
乘星舟,缓缓落降在院前,不敢发出任何一丝音贝过高的声音,生怕惊扰到院内居住之人的安静。
“ 咔~ ”
舱门逐渐打开,周逸寒与小月先后踏出舟外,能近距离观赏庭院敞开的大门,更觉气氛压抑沉闷了许多。
“ 城主。 ”
门前,仅有一人持花在此等候,说起话来也是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的拖泥带水,将手里边的黄[菊花]分别交给了他与小月二人后,转身便朝院内走去。
“ 请跟我来。 ”
如此,周逸寒与小月二人便随着他进院。
门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们也能够想象。
满眼的石碑,随着前行直路的两旁,往左右推进而去。
此光景,看看都令人感觉到压抑,仿佛是拥有着神奇的魔力,包括呼吸都能够被控制的很慢。
“ 哒哒.. ”
进时,那守灵人始终都未开口再说过一句话,只顾着自己闷头的往前走,脚踩的鞋子踏在起伏不定的石砖间,不时发出令人心悸的哐哐之声。
“ .. ”
而伴随着周边的如此光景,周逸寒与小月就算想说什么,都不知道该要如何开口了,便只好先默默的跟着。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
所以,来此地的人数量并没有许多。
在走时,周逸寒粗略的算了算,似乎满院子就只有5户6户人前来祭奠的样子。
“ 就是这里了。 ”
吴泉的碑是今天刚刚起的,所以落地的位置是要比较偏向墓园后面的地方,守陵人将他们带到吴泉所在的那一排后,并没有选择进去,只是用手往里边一指,告诉他们大体的方向后,便离开了。
“ 走吧。 ”
继而,是改成周逸寒在前方引路,踏小路,走进墓碑群的深处,身旁左边能见刻有每位沉睡在这里的居民的生前遗照、籍贯、姓名与出生年月。
右边,因为是前一排墓碑的背后,所以写的多是些生平。
尽管,只是往前走时的匆匆一瞥,周逸寒也发觉有不少都是十、二、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的墓碑,按以前他还能记得的我国普遍死亡年龄来推算,刨去意外死亡的案例,他们永恒长眠的时间未免早的不能再早了。
“ 末世浩劫.. ”
而造成他们如此年轻便早夭的原因,周逸寒能想到的恐怕也唯有这个了,除去被影魔杀害的,连日颠沛流离的奔波,本来也会造成大批体质不好的人染病,再没有提前得到很好的救治的话,死亡率也同样是很高的。
“ 到了.. ”
经过数量不知道多少的碑,总算在最末的位置处,找到了吴泉的名字。
“ 老吴,总算是找到你了。 ”
看样子,似乎之前已经有人来祭拜过他了,香炉里有燃尽的香烟,供台摆有只还在向外散发着热气的烧鸡,旁边是两个小酒杯,里面都倒满了酒。
“ 我们来前已经有人祭拜过了? ”
凭他在星都里的人缘,小月实在想不出会有谁特地来祭拜他,碑前的土面还都是湿的,显然说明这个人才刚走不久,也就不可能是周逸寒让他们给吴泉起碑时留得。
“ 管他呢.. ”
周逸寒把手里的花供奉在碑前,将另手提着的塑料袋也放在台面,开始边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拿,边回答起小月的问题道:“ 反正来祭拜的不管是谁,都肯定是他的朋友。 ”
听他说的也有道理,小月便不再纠结此事了,走来碑前,拜了三拜,便也学着他的样子,准备要将手里边的祭花给摆在碑前。
“ 呼!~ ”
然而,她的花才刚刚摆好,便突然有股不知道从哪来的大风给其卷起后丢了出去,刚好被周逸寒给接住了。
“ 老吴,别怪她,转灵机器已经耗费掉了她太多的体力,她实在是救不了你,况且,她不是已经救过也提醒过你一次,不要接近那间研究所了么? ”
说完这番话后,他再将花摆在石碑前,就什么也没有发生,风平浪静了。
“ 呵哈哈.. ”
尽管,有些事情的发生可能纯属就是巧合,但真的与事情凑在一起还是会透露出那么骨子的灵异气,把周逸寒都给逗得暗自发起笑来,拿起提前准备好的酒盒拧开盖子,将里面的酒水倾泻在碑上。
“ 喝吧喝吧,你这家伙自从跟了我以后,始终都忙里忙外的,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现在终于可以好好的歇歇了,你就敞开了肚皮喝,喝多少都是我买单。 ”
边倒边说着,酒水顺着碑面,浸染他似乎含着笑的黑白照片,仿佛多了几许生色。
“ 还剩些福根,我得尝尝,就这酒,能抵好几盒药品,你小子就偷着乐去吧! ”
讲完,仰头将瓶里仅存的最后一口酒饮尽,感觉确实跟普通的酒不同,又呛又辣,满口吞进去,仿佛连喉咙都要被烫坏掉了。
“ 切——爽! ”
似乎是被酒精的冲劲刺激了脑仁,周逸寒狠甩了把头,瞬间便觉得衣服穿得太多,身体有些发热了,干脆也毫不忌讳的在他碑台的侧面坐了下来,拿起袋里的苹果,咬了一口后,抛给了旁边站着的小月。
“ 别在那傻站着了,过来坐吧。 ”
随手接住苹果,小月却并没有走过前来的意思,反而是在想了想后,说道:“ 不了,还是你们哥俩聊吧,我一个女人家就不参与了,我到外面去等你。”
如蜻蜓点水般说完话后,她便再不给周逸寒说任何话的机会,径自转身朝原路走了回去。
“ 走了.. ”
望着她的背影,周逸寒似乎模样有些惋惜,啧了啧嘴后,反手就给了吴泉石碑的照片一下,道:“ 你说说你,直男癌晚期啊,这么不会哄小姑娘,迟早得是单身一辈子的命。 ”
能跟块碑聊得这么开心的,古往今来,恐怕还真没有几个,他周逸寒今天便算正式加入了社团。
“ 嘟!~ ”
继而,从兜里掏出香烟来点燃两颗,把一颗倒插进香炉里边,自己深吸了口以后,说道:“ 但不管怎么说,我得承认是我小看了你,能单枪匹马闯进那样一间研究所里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弱鸡!
你凭着自己的努力,让我刮目相看了。
没有辱没我们神都众神殿的名头!
好小子——是个爷们! ”
情绪随话再起,拿起袋子里面的另外一瓶酒,拧开后自己喝了一口,给他也敬了一些。
“ 啊!~ ”
浓重的酒味还是那么呛,周逸寒着实是有些接受不了它的高度,便就先暂时将它给重新放回了案台,再把烟重新叼回里边,抽了一口道:“ 说到底,星都这一役最没用的就是我了,明明掌控着强大的力量,我却什么忙也没有帮上,甚至是连自己的弟兄不见了都找不到,我还真是有够失败的..”
能像这般将心里的话一吐为快的机会,对他来说其实也并不多,人前他是不可一世的众神青君,人后他也还是他们这一支小团伙的领头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不要,唯独是气势与自信不可以丢!
“ 我看到你给我写的信了。 ”
烟适时的抽尽,他便将烟头拿出来给丢在脚边踩灭,然后才继续说道:“ 谢谢你特地给我留的提醒,我能够想象到你当时留那封信时的纠结,不过,我却并不打算去问她.. ”
说完稍顿,再拿起酒瓶来与她对饮一口后,继续说道:“ 恐怕你是想错了我与小月之间的关系,她只是一直把我当做幻想出来的偶像,而我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因为,我欠很多人的债,余生的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杀尽世间所有的影魔!
说起来好像是挺有霸气的样子。
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活着做到这件事情,要是我在半路就死掉了,什么杀不杀影魔的还关我屁事啊! ”
如是再顿,再拿起酒瓶来满饮一口,甩了甩头后,说道:“ 就我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很可能吃了上顿就没下顿了,你说:我还坑害人家小月那么好的姑娘干嘛?
哈哈哈!~
不过说到底,这事也的确怪我,毕竟我也是一个性格取向都正常的男人,做不到真正的无情绝意,所以当初在刚跟她认识的时候,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我是真没有想过她的个性能这么犟!
那时候的她一看就知道是哪家逃出来的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还以为让她跟着我玩几天,知道苦了以后自然就会走了。
哪想她还真特么能跟着我走到现在啊!
老实说,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
说完,再饮酒,再给吴泉倒完,瓶里的酒也就仅剩最后一口了。
“ 星都之战我们赢了,是我亲手杀死了西蒙跟罪魁祸首影魔九号,可代价却付出的太大了。
你死了。
家家也因为救我而力竭,然后被西蒙引发那颗藏在她体内的炸弹给炸死了。
我之前跟匠作监的人联手试着想要复活她,可是没有记忆载体与身体制造的记录,我要怎么救她啊? ”
惆然怅然,最后的那口酒便在这种情况,被饮进了他的身体。
“ 叮铃铃!~ ”
酒无烟也净了,周逸寒便也在案台起身,准备要回去了,是以起身的动作,引动腰间的风铃,发出悦耳聆听的脆响。
“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新接手星都,有很多的事务都需要我处理,最近恐怕是没有时间再来陪你喝酒了。 ”
说话间,周逸寒蹲下身来,将前面来拜访的那名神秘人倒在两个酒杯里的酒,倾洒给石碑。
“ 哥们,你是好样的,安息吧! ”
杯净,转头已经可以看到小月与一名身着星都卫服饰的人,等在出口处的道路那里,周逸寒知道还有很多的事情在等待自己,便就再没有犹豫的起身,大步迎着他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