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们怎么来这里了,你怎么在这里?”马蓉怨毒地盯着耿直,突然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来找杜仲求医的?哈哈,就凭你们?你们算什么东西,有钱吗?还想要求医,你们家什么人快死了,死了最好,我们老爷子今天亲自来请杜仲,那可是天大的面子,只要我们老爷子一句话,杜仲就绝对不会替你们家人治病。”
谢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对马蓉的话非常赞许。
耿直愣在当场。
这个女人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她哪里来的自信?
而且,看那个老头的样子,似乎也自信杜仲会给他们治病。
怪不得这么张狂呢,原来这一家人全部是脑子不好使啊。
“杜仲,杜仲,你赶紧出来,我们家老爷子在这里,还不出来迎接。”马蓉又叫了起来。
不多时,苏放跟杜仲走了出来。
杜仲之前虽然奄奄一息了,但吃了苏放给的十全大补丸后,现在精神很好,连身上的那些伤也不疼了。
没办法,苏放炼制的十全大补丸虽然不是丹药,但也接近丹药了,就算是说它能治百病也毫不夸张。
“杜仲,你终于出来了,还不赶紧跟我们走。”一看到杜仲,马蓉就算是没有见过他,但杜仲一身粗布麻衣,仅仅从打扮上来看就是老中医。
杜仲眉头一皱:“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刚才你没听到吗?”马蓉指着谢洪海叫嚣道:“这是我们家老爷子,谢家,你知道吧?我们谢家的少爷有病,现在让你去看,赶紧去,这可是你莫大的荣幸。只要你能替我们家少爷看好病,钱不是问题。”
“呵呵。”杜仲冷冷一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请自己看病的。
“你笑什么笑?”马蓉见杜仲不动身,又指着苏放跟耿直道:“对了,他们是不是也来找你看病的?杜仲,我可警告你,他们两个人跟我们谢家有仇,你要是替他们看病,就是跟我们谢家为敌,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杜仲哑然失笑。
说苏放跟耿直来看病的?
就那小小一粒药丸都能治百病,用得着到自己这里看病?
“这里不欢迎你们,请离开。”杜仲将脸一沉。
“就是,这里不欢迎你们,还不赶紧滚。”马蓉闻言也叫了起来,还以为杜仲是让苏放跟耿直离开。
杜仲有些无语。
他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二皮脸的人。
“我说的是你们!”杜仲径直走到马蓉面前:“还有,无论你们家有没有钱都跟我没关系,凭着你们的态度,就算是你们家里再尊贵的人得了病,我也不会去看的。”
“你说什么,你竟然赶我们走?”马蓉没想到杜仲竟然会拒绝她,扭头求助地望向谢洪海:“老爷子,他不给你面子。”
谢洪海皱起眉头,沉声道:“杜仲,我是谢洪海,今天我亲自来……”
“你是谁也没用,赶紧滚!”杜仲本来脾气就很火爆,见他们还没完了,拿起扫帚就要赶人。
谢洪海大怒:“杜仲,你一个小小的赤脚医生,我来找你看病是给你面子,你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信不信我把你这里给拆了。”
“赶紧给我滚,如果再踏进我这院子半步,我把你的腿打断!”杜仲一扫帚抽在了谢洪海的身上,抽得他嗷地叫了一声,只得往回退去。
把谢洪海抽出院子后,杜仲又要去打马蓉,吓得马蓉赶紧跑出了院子,嘴里还骂骂咧咧,指着杜仲什么难听的话骂什么,就跟泼妇骂街一样。
杜仲对这些仿佛全然没有听到般,将院门关上,扭头又冲着苏放咧嘴笑了起来:“苏先生,嘿嘿,让您见笑了。”
“哪儿有。”苏放对杜仲这老头的脾气越来越喜欢了。
不畏权贵,简直太适合当自己神农堂的坐诊医生了。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声。
只见远处一群人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带头的正是严宽。
“严宽,你终于来了,如果你再不来,我们谢家的脸面都丢尽了啊。”马蓉一看到严宽,立刻扑了过去。
严宽吓了一跳,赶紧躲开。
对于马蓉这个女人,严宽多少也有些了解。
以前马蓉怎么样他不知道,但自从嫁入谢家之后,马蓉就跟得了公主病一样,骄横跋扈。
为此,他光是替马蓉擦屁股也擦了不少。
甚至有一次,马蓉在菜市场跟别人打了起来,把别人的菜摊子都掀翻了。
那家人也是不好惹,拽着马蓉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摩擦。
马蓉找到自己,一通告状之后,对方得知严宽的身份后,愣是吓得磕头认错。
后来严宽才知道,马蓉嫌弃人家多收了一分钱,这才破口就骂的。
但毕竟是亲戚,严宽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从当成了办公室主任后,严宽也知道,谢家比之前更加嚣张了。
他一直担心早晚会出事,没想到这次谢顶山招惹了苏放,还真出事了。
原本严宽想着这件事到此结束了,大不了把谢顶山割以永制,但谁料到谢洪海去请杜仲都请出了乱子来。
严宽已经头大了。
但又不能不管,只得舍下谢顶山带人来到了杜家村。
结果,刚一进杜家村,严宽就看到了被砸碎了后车窗的苏放的车。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苏放的车?
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不会又招惹了苏放吧?
挂着忐忑的心,严宽带着人急急忙忙跑进了杜家村,远远就听到了马蓉的叫骂声。
好不容易来到近前,隔着篱笆院,严宽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中的苏放。
果然!
严宽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谢顶山得罪了苏放。
现在谢老爷子跟马蓉又得罪了苏放。
他们谢家是跟苏放犯冲吗?
“姥爷,这又怎么了?”严宽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慌,来到了谢洪海面前。
“什么叫又怎么了,严宽,你什么意思?”马蓉见严宽语气有些不耐烦,趾高气扬指着严宽叫道:“你现在是办公室主任了,你厉害了是不是?怎么着,我们谢家的事你不想管了是不是?别忘了,你妈也姓谢,她也是我们谢家人,你骨子里流着我们谢家的血。”
“马蓉!”严宽再也忍不住了,声音陡然间拔高:“你少拿我妈说事。我妈早死了好几年了,如果真论起来,我的确跟谢家有关系,可你算什么东西,你不姓谢,不过是跟谢家人睡了觉而已,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马蓉,你还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谢顶山弥留之际,竟然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说你竟然跟谢顶山有一腿?马蓉啊马蓉,如果算起来,你可是谢顶山的后妈,你竟然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严宽有意要转移矛盾,扭头对谢洪海道:“姥爷,这个马蓉道德败坏,咱们必须把她赶出谢家。”
“你说什么?你,你胡说八道!”谢必问也跟在后面跑了上来,正好听到了严宽的话,一把抓住严宽的衣领:“严宽,你说什么?你说马蓉跟我儿子睡了?”
“我骗你干嘛?”严宽无语道:“就在谢顶山手术前,他自己说的。”
“不是,手术?什么手术?”谢洪海现在更关心谢家的后代,急声问道:“严宽,你告诉我,什么手术?”
“姥爷,就是割了啊。”严宽叹气道:“没办法了,医生如果再不割,命就没了,我也是征得表弟同意,才签字的。算了,事已至此,算了吧。”
“啊……我谢家,绝后了啊!噗!”谢洪海闻言,一口老血喷了出去,当场晕厥倒地。
但没有人还会去管谢洪海了。
谢必问一把抓住马蓉的头发:“你个贱人,你说,你跟谢顶山怎么了?”
马蓉花容失色,急声辩白道:“谢必问,你别听严宽胡说。严宽毕竟是外人,根本不是我们谢家人,他肯定是胡诌的。”
被马蓉这么一说,谢必问也是一愣,下意识松开了马蓉的手,望向严宽:“严宽,你老实说,是不是你胡诌的?”
严宽见这家人真没救了,苦笑道:“我胡诌什么啊,是真的,表弟现在正在手术,手术后你们自己去问他。”
“啊啊啊,马蓉,我要杀了你!”谢必问再次抓住马蓉的头发。
马蓉见遮掩不住了,也开始反击,嘴里也不闲着:“谢必问,你个废物,你自己那么大年纪了,也不行,凭什么就不让我快活!你们谢家绝后活该,老娘就是天生不孕,还有你那个宝贝儿子谢顶山,我也知道,他就是不育!你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
刚刚转醒的谢洪海闻言又眼前一黑,再次晕厥了过去。
外面,眨眼间乱成了一团。
院中的苏放几人目瞪口呆。
这也行?
这谢家,也太牛逼了吧?
耿直却不自觉望向苏放。
他记得,在此之前,苏放似乎一眼就看出马蓉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
当时耿直还以为苏放是随口一说。
现在看来,苏放恐怕早就知道马蓉行为不检点了啊。
这个苏先生,牛逼啊!
耿直忍不住心中感慨。
然而,还没等耿直回过神来,却见院门被推人开。
严宽带着一群人直冲了进来。
耿直刚才也听明白了严宽跟谢家的关系,还以为严宽是来找苏放麻烦的,吓得抄起旁边一根木头,指着严宽喝道:“你干什么?谢家人咎由自取,你,你如果敢动苏先生一下,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