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对她的友情竟然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然而时不待我,就在自己百转千回的纠结之时,她却已经要渡劫飞升了。
想着倘若她真的渡劫飞升,或许自己也能放下执念,又或者为了追逐她的脚步,也要拼上一回。可她却渡劫失败尸骨无存?
在赶去她渡劫失败之地时,看着雷劫过后的一片焦土,自己心心念念纠肠百结之人,竟然真的在天雷之下尸骨无存神魂俱灭。
那一瞬间,他心中忽然就升起了无尽悔意和滔天的恨意!
悔自己优柔寡断,悔自己小心翼翼怕她发现自己的真实感情而不敢靠近,导致两人五百多年未曾碰面。
恨!比悔更强烈的是恨!
恨自己,也恨这天道不公。
为何不让她飞升?为何不让她渡过这雷劫?为何要让她尸骨无存神魂俱灭?
为何那样一个好女子,不过是被逼无奈修了魔而已,这天道不公,竟然瞎眼至此!
当松柏尊者赶去之时看到的就是,躺在紫玥魔尊渡劫失败被雷劈出一片焦土中的徒弟,那真是恨铁不成钢,气的他一把年纪吹胡子瞪眼的。
实在是拿这个徒弟无法了,就坐在一旁陪着他,看他能躺到什么时候!
流觞真人眼角再次划过一滴眼泪后,睁开眼,平静的对一旁松柏尊者道:
“师父,我要回去结婴!”
心里有句话,听说那修为高深的仙人,可以通过无上无上法力找到已死之人的转世之身。
他要成仙,成神,然后再用无上法力找到她的转世之身,届时,届时便是只能护在她身边也好。
松柏尊者听到徒弟这话不知有多欣慰,同时也不由庆幸这紫玥魔女终于被雷给劈死了。
不然他这徒弟还不知何时能像这般振作起来,发愤图强,一心大道!
所以这位回去之后就闭关后,果然结婴成功,再巩固一番修为之后继续修炼,完全一改之前到处晃荡的毛病。
话说回来,今日他闭关途中发现灵气有所变动,便出关查看,见竟然是千川真人这师侄在渡元婴雷劫。
便在众人吸收元婴修士带来的劫后甘霖之时,他忽然发现有个练气后期进入圆满之境的小弟子,原本可以趁机和她旁边的小修士一样冲击筑基的,可她却在不断的压缩灵力。
并且,那压缩灵力时的手法,竟然同自己跟紫玥一起探讨最后定下的一模一样,莫不是这小丫头无意中闯入了紫玥留下来的遗府,从中得到的?
不对,就她这低的可怜的修为,紫玥的遗府她定然是不可能传入的,那就是她家长辈做的了?
这么一想,敢闯入紫玥的遗府中,该死!
卧擦!
赵紫玥赶紧脖子上的手在收紧,她大脑飞速旋转,忽然开口道:
“是一本叫,彪悍修仙记事,的修仙传记中,第一百五十八章里,有提到过,前辈不信,大可去查。”
流觞真君用另外没有掐脖子的手拿出一块玉简,神识一动,竟,果然有提到,可也只提到了只言片语,这小女修竟然就能悟出?
神识在她身上一扫,发现她的骨龄只有二十二岁,二十二岁就能修炼到练气大圆满之境,果然不愧是单一木灵根,呵!竟然还收了根紫雷竹做植宠,机缘造化倒是不浅!
但他还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当真是你自己感悟出来的?不是你家中长辈所传?”
赵紫玥心中一万只煞笔砸向他,面上只能做难受之状道:
“晚辈,从凡人界而来,家中,并无修炼之人。”
话音落下,对方这才将自己放开
“咳咳咳~”咳嗽几声,深呼一口气,心里将流觞个混蛋骂上一千遍,真是有病啊!
末了这人还回头加一句
“日后若让本君发现你说谎,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赵紫玥:……你等着,日后我修为要是超过你了,看老娘不把你揍成屎!
“小师妹,你没事吧?”
玄宿几个就在师弟筑基之时就被惊动,自觉给师弟护法。
可忽然出现的这位元婴真君,竟然掐着小师妹的脖子,还在周围打上了禁制,让他们只能干着急。
一边着急小师妹的安危,一边还担心影响小师弟筑基。
好在他们师父这个时候赶来,可也是束手无策,等到小师弟筑基成功后,这位元婴真君还没有放开小师妹。
他们也是从师父和师叔的谈话中知道,这位元婴真君的道号竟是流觞,就是那位金丹期眼看寿元将尽却结婴成功的流觞真君。
他为何要掐着小师妹的脖子,他们小师妹多乖巧,进入修仙界一来就没有出去历练过,整天努力刻苦的提升修为,这位元婴真君是怎么回事?
周轩筑基之后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和他一起修炼过来的小丫头被人给扼制住了脖子,他眼神危险的眯起。
可恨如今这分身才只是筑基期,而对面的元婴修士比他修为高,自己堂堂仙君分身竟然也有束手无策之时。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了?
只能看着小丫头面色痛苦,而他这高高在上的仙君却什么都做不了,双手被他紧紧攥成拳,看来不管在哪里都一样。
要有话语权,就要有足够高的修为。
见那人最后还是松开了小丫头,他紧咬的牙关终于松开,但还是忍不住抢先开口质问
“这位真君,不知我小师妹有何得罪你的地方,让你如此,屈,尊,降,贵!”
说白就是,你个元婴期修士不顾及元婴期该有的身份脸面,竟然亲自对一个练气修士出手,简直就是杀蚂蚁用牛刀,你元婴修士这样做也太不要脸了吧!
“流觞师叔,我这徒弟,”
流觞真君对他摆手。
看着周轩嗤笑一声,虽然依旧是那副有些玩世不恭的脸,说出的话却是
“没有实力,你不配跟我说话,你师父见到我都要叫一声师叔,你?你们,还要喊我一声师叔祖。”
他说着看了眼对他表情愤怒的几个筑基期小辈,再次嗤笑一声离开,留下一句欠揍的话
“刚才,只是个误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