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你说皇后属意的儿媳会不会是我?”
沈意意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要不然像御雪琴这么珍贵的礼物,皇后不送给秦璇璇,为什么会直接送给她?
沈意意不理解。
小夏听沈意意这么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毕竟,妄议天家的事情,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上报皇上,可是杀头的大罪。
沈意意撇了下嘴,拉开小夏放在她嘴边的手,“好好好,我不说了。”
但是她还是觉得这把琴有古怪。
书里的剧情是,见来报的人说秦璇璇和太子行了苟合之事,原主便立即带了皇后等人来抓人。
去了小亭子里后,二人被众人当场抓获。
被逼无奈,定下了他们二人的婚事。
这把琴,便是皇后作为儿媳的礼物送给秦璇璇的。
她本就喜爱秦璇璇,哪怕两人犯下了这种错误,也只当是两人情投意合。
并未追究什么。
这可气坏了原主。
这把琴突如其来的放到了她的手里,沈意意有些不安。
她只是想要接近孟安,想要让他帮个小忙而已,并不想成为太子妃啊。
逃离京城,到一个无人能找到的角落开个小店,努力成为首富它不香吗?
口号她都想好了: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她坚信,只要肯努力,首富不是梦。
只是,她垂眸望着这把琴,有些发愁。
就说自己不应该在宴会上出风头,看看,这麻烦不就找上门来了吗?
“小夏,你现在去各院中问一下其他人,我昨日丢的一枚银镯子有人捡到没有?”
“好。”小夏昨日一整天都跟在沈意意身旁,并未看到她戴了什么银镯子出门。
难道是......
有小偷?
小夏赶紧跑出去问。
待小夏走远后,沈意意从袖口里掏出那张纸条。
为了这张纸条,她特意支走了小夏。她倒要看看皇后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
展开纸条,只写了一句:“你放心,太子即使去了西北历练,不日便回来了。”
太子?
果真如她所料。
只是皇后属意的儿媳怎么会忽然变成了她,难道是因为昨日的那道麻婆豆腐?
沈意意仔细端详着纸条,没发现什么玄妙之处,就只是一张普通的纸条而已。
不太可能。
她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
书里从未描写过沈意意和皇后的关系,就连具体的相处都没有。
她无从参考。
令沈意意百思不得其解的便是,皇后昨日似乎一整日都未曾提起秦璇璇的名字,甚至这百花宴,各宫妃嫔和公主都未曾出席。
百花宴历来是为各宫妃嫔的儿子挑选儿媳而举办的。
而今年,出了皇后,她也并未见其他人出席。
这不太合乎常理。
而且太子要去西北历练这件事,她也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百花宴,皇后和秦璇璇,这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况且,秦璇璇为何明知道杯中被下了药,还会迷迷糊糊地喝下去?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她错过的东西,沈意意将纸团撕碎,面色凝重起来。
究竟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想着这些事,沈意意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许心力憔悴,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小时候,她跟着院长妈妈学过一阵子的古琴,所以她缓缓坐了下来,双手抚琴,悦耳动听的声音阵阵传来。
依靠着悦耳的琴音,沈意意闭上双眸,心中慢慢平静下来。
一阵琴音过后,她忽而睁开眼。
昨日,蒋欢似乎像从宴会中消失了一般,没有人在意。
而秦璇璇,似乎对于表妹的离开也从来没有惊讶过。
甚至是都没有提起过。
仿佛蒋欢没有参加过百花宴一般。
她弹琴的手缓缓顿住,紧皱起眉头,似乎发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
-
坤和宫。
“娘娘,沈小姐已经收了您给她的那些赏赐,那张纸条我也已经交给了她。”
瑾宜恭敬的站在皇后身旁,回禀道。
此刻,皇后身旁一个侍奉的宫女都没有,偌大的殿中,只有她们两人。
可见已经把那些仆人们打发出去了。
“交给她就好。”
皇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凝重。
那张纸条,至关重要。
至于其他的赏赐,也都无所谓。
只要瑾宜将纸条亲自交到沈意意手上,她便放心了。
皇后站起身,走到软塌旁坐了下来。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瑾宜,压低声音道:“那张御雪琴送给她了吗?”
瑾宜点头,“送是送去了,可是好似沈小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奴婢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否知晓御雪琴的来历。”
御雪琴,是早些年间皇上和皇后的定情之物,而这些年来,能触碰到它的除了皇后便是秦璇璇了。
瑾宜和皇后也一度认为,秦璇璇会是御雪琴的最终主人。
却没想到,中间却出了沈意意这个岔子。
原本皇后就在他们二人之间犹豫,可昨日百花宴时,皇后吃到了沈意意做的那道菜时,才确定了沈意意为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太子的胃本就不好,吃东西亦是寥寥,皇后这几年没少担心他的身子。
如今,正好沈意意会厨艺,恰好能很好地照顾到太子的饮食问题。
又因她是南安王的女儿,万不可能偷偷在太子的饮食上做什么手脚。
皇后听言,沉默半晌,道:“我总觉得沈意意知道。”
瑾宜沉思,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片刻幽幽说道:“今日见到她,奴婢突然有些怀疑我们这步棋是不是走错了?”
皇后闻言,突然看向她,眉头有些皱,“什么意思?”
瑾宜小心地开口:“沈小姐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斗胆说一句,就这样把她卷进来,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皇后闻言,突然笑了,然后漫不经心的问道:“阿瑾,你是不是可怜她了,或者你是不是动了恻隐之心不舍了?”
“皇后娘娘恕罪。”瑾宜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着急地解释道:奴婢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皇后却没有耐心听完她说的话,厉声打断了她,“好了!此事切记不可声张,其他的本宫自有分寸。”
“是。”
瑾宜看着皇后坚定的模样,偷偷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