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不敢说话
“行啦，这个水壶拿着，大麦茶，这天太热，回头别中暑再。”
秦淮茹抿嘴一笑，笑颜如花，将手中的一个中号水壶递到他面前。
“好，谢谢你，姐。”
何雨梁没有任何迟疑，接过水壶。
不过他在谢谢的同时，强调了一个字：姐。
即使他很努力地观察，依旧没有看到秦淮茹眼底的那一点点落寞。
不知不觉中，何雨梁取代了原剧里何雨柱，在秦淮茹心中的位置。
看着何雨梁宽阔的背影，秦淮茹不由地心里一抽。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啊。
这边，何雨梁推着自行车，刚出大门，下意识地一瞥。
然后，又看了一眼。
下一秒，他的脸上露出笑容。
四合院正门的右侧，站着一个人。
白t恤，灰色阔腿裤，身形瘦削。
不是别人，正是朱敢常。
昨晚，他留了一张纸条给朱敢常：要想改变现状，就来找他。
何雨梁推着车，走过去，朝着他，伸出手。
“怎么样？要一起吗？”
“嗯。”
就一个字，没有多余的话。
朱敢常狠狠地一点头，同样伸出手。
淡金色的晨辉洒在两人的脸庞上，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许多年后，年迈的朱敢常再回忆起这一刻。
心底还是一阵暗幸。
因为他真地，真地差一点点，就没有选择握住那只手。
“走吧，上车，今天先带你见识见识。”
“好。”
何雨梁载着朱敢常，颠簸地走向远处。
两个年青人的命运，就此，有了紧密的交集。
在他们看不到的某个巷子口，一辆国旗黑色小轿车停着。
主驾是一位穿着正装的驾驶员，后排有两人。
一位是穿着中山装的朱建闵，一位是衣着富贵的江惜竹。
“建闵，会不会太草率了？”
朱建闵侧目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不是你说这小子是个奇才的吗？不然，我把我儿子交给他做什么？”
“呵，这会你倒是听我的呢，以前怎么不听？”
“你……，行了，行了，我会多注意这仨小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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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几分钟后
城郊外，老王车铺
这地是个中转站，何雨梁把自行车放在这边。
“老王，谢了哈。”
“别，梁哥，您看您说的，顺便的事，别客气。”
瞧老王规规矩矩的模样，何雨梁满意地点点头。
这老小子，上次被他吓了下。
几天后，就诚惶诚恐地托关系，送了份礼来。
之后，更是成为他二手自行车公司的分销商。
当然，这些都已经成为旧事。
朱敢常羡慕地看着何雨梁，羡慕他和什么人都能说上话。
最重要的，那些人对何雨梁都是客客气气。
一对上这熟悉的眼神，何雨梁立马明白这小子在想什么。
他揽过朱敢常的肩膀，踱步，走向远处的柳树下。
“别羡慕，这些都是小人物，不值得你结交。”
“回头带你认识几个有点地位的人，你以后就叫朱常，行吗？”
何雨梁想拉朱敢常入伙，自然时考虑到他的背景。
但是，这个目的，也不能太明显。
一方面，他确实是想给这小子带来改变。
“好的，谢谢梁哥。”
“哎，别，叫我梁子就行，我没那习惯。”
“很多人都喜欢听好话，但尊重放在心里就好，嘴边上的尊重，有可能是鄙视。”
逮到一个机会，何雨梁讳莫如深地装了一个淡淡的比。
听得朱敢常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两人站在柳树下，几番对白，关系更加熟络。
朱敢常像是倒豆子一样，不停地问这问那。
就在何雨梁快要扛不住的时候，一辆绿色的小面包停在他们面前。
“哟，朱小哥，你还真来啦。”
主驾的车窗打开，韩春鸣神奇地看着朱敢常。
给一旁的何雨梁，递过去一个佩服的眼神。
见过吹牛皮的，没见过一个纸条就把一个真正意义的guan三代忽悠来。
“对，以后就叫朱小哥。”
“朱小哥，赶紧上车，我们下乡收鸡蛋去。”
“下乡？收鸡蛋？收鸡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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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小时后
“这么说，这一车，就能赚500块？”
朱敢常手里抱着一筐鸡蛋，脸色一阵潮红，有些激动。
韩春鸣瞥了他一眼，笑道。
“朱小哥，纠正一下，你你能分到的是150，梁子出的车费，拿190，我拿160。”
“不用，不用，我也没帮什么忙。”
闻言，朱敢常连连摇头。
他感叹的是，来钱竟然还可以这么容易、这么快。
“朱小哥，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你既然入伙，那就理应分得利润。”
何雨梁转过身，郑重地看了他一眼。
“好，好，都听你的。”
“不过我们这大白天的，直接就过去吗？”
朱敢常到底是大院出来的，思考问题总会往法的方面靠一靠。
“当然，这都是有大队盖章的，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投机。”
“再者，我们之前的工作，可不是白做的。”
不用何雨梁言语，一旁的韩春鸣给他解释地明明白白。
听得朱敢常脸颊又一阵发烫，目光炯炯地看着前面的何雨梁。
这样的想法，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想出来罢。
…………中午11点多
义利食品厂门口
一辆深绿色的小面包缓缓停下。
路边的人、厂里的职工都好奇地打量着。
车门打开，下来三个年轻小伙。
都是t恤加阔腿裤的打扮，三人模子都不错。
中间那个子最高的，像是主心骨。
“哎，这不是何家那二小子吗？”
“哟，这位主儿，难道是来咱食品厂上班？”
“什么就主儿啊主儿啊的？这都什么时代，刘大爷，可不能再这么叫，不然，会被抓起来的。”
“……”
厂职工有几个认出何雨梁的，小声地掰扯起来。
各种各样的话，各种各样的话语，交织在一起。
风暴中心的三人，只有朱敢常微微脸红。
何雨梁和韩春鸣，一点不受影响。
一下车，朱敢常和韩春鸣守在车后门，看着鸡蛋。
何雨梁拿着大队的介绍信，走向门卫处。
“张大爷，麻烦您，给通知下物供部的孙主任，就说何雨梁到了。”
何雨梁笑眯眯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百花香烟，递过去。
原本细眯着眼的张老头，眼中立马暴出精芒。
鸡爪似的手，轻轻一搭，不着痕迹地收走那包烟。
百花香烟，这是个好东西。
这个时代，说得上嘴的，也就那么几种香烟。
张老头换上笑容，挤出一朵菊花，微微点头。
“等着，马上就来。”
不消说，3、4分钟的时间。
张老头带着一位穿着衬衫、西裤的中年男子走来。
“孙主任，没失约吧？”
何雨梁微笑着，迎上前两步。
孙主任摆摆手，一脸灿烂的笑。
“没有，没有，您哪儿的话？”
“大队的盖章信，有吧？”
鸡蛋这事，何雨梁都是摊开来与他说的。
孙主任心里清楚地很，不光何雨梁赚钱。
他，也能分得不少呢。
更何况，前期何雨梁为了打通这层人脉关系，没少送他礼。
“有，当然有，必须好让您下账不是。”
何雨梁立刻展开手中的介绍信，递过去。
孙主任接过，粗略地扫了一眼，主要看最后的章。
看到那个章，他松了口气，满意地点点头。
这些表情的变化，全部落在何雨梁的眼中。
同时，他的心里也落下一块大石头。
说到底，毕竟是口头交易。
也就是这年头，大家的诚信度还可以。
“行，梁子，你隔两天送一批来。”
“走，我们结算去。”
“好，我这就给您把车开进去。”
“………”
何雨梁转过身，一招手，韩春鸣、朱敢常立刻上车。
何雨梁和孙主任走在后面，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
多跟这些人聊聊天，是有好处的。
指不定那句话，就会暴露给你一个商机。
半刻钟后
食品厂附近的一家小饭馆
500块都到手，何雨梁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分了。
没有像原剧里那三人，垂涎欲滴的模样。
“梁哥，照这个意思，今天我们就不送了，后天再送？”
朱敢常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一边看着何雨梁。
不似往常，今天，他的食欲非常好。
一方面，心情好。
另一方面，也有搬鸡蛋累着的因素。
不过他还不想停下，想继续干。
何雨梁摇摇头，目光投向韩春鸣。
后者嘴一咧，露出得意的笑。
“放心，钱礼到位，没有撬不开的嘴。”
说着，韩春鸣还打了一个ok的手势。
“呵，你还挺时髦。”
轻笑一声，何雨梁转头，看向朱敢常。
“朱小哥，下午，我们还是下乡，去询价，看哪家的菜便宜。”
“至于卖给谁，明早，你就知道。”
故作神秘地卖了个关子，何雨梁与韩春鸣对视一眼。
两人这动作，惹得朱敢常心痒痒的。
费尽心思地想要从两人嘴里撬出点什么，可道行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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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6点多
何雨柱的房间里
两兄弟像往常一样，坐在一起吃饭。
虽然这俩都会做菜，但是吃的都是何雨柱从厂里带回来的菜。
期间，何雨柱的目光，时不时地瞄向何雨梁。
一副有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
“那个……”
“梁子，你出去捣鼓赚钱没事，但是可别被抓着，知道吗？”
临吃完，他还是开了口。
“哥，你放……”
“嘭。”
何雨梁微微一笑，正要开口。
房间的门被暴力推开，门上的铁栓子摔在地上，带起几下清脆的响声。
一群人站在门外，
中年男子左右，还有两个与他一样打扮的人。
后面尽是院子里的人，个个脸上就差写着仨字：看热闹。
何雨梁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赚到钱了，眼红就随之而来啊。
不过他面上一点不慌。
缓缓地站起来，皱着眉头，故作生气的表情。
“你们谁啊？知道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吗？”
领的男子脸色一僵，才发现自己毛糙了些。
秉性正直耿直的他，带着两个同事，风风火火地赶来。
一见面，还没喷火，倒让何雨梁噎了一句。
“呵呵，你就是何雨梁吧？”
接着，他又扭头看向王敢。
王敢眉梢一挑，嘴角一拉，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嘲笑。
“嘿～”
“你到挺会说，我原本想给你留着面儿。”
“既然你想说理儿，趁着你们院大家伙儿都在，那我们就掰扯掰扯。”同一时间
朱敢常家
一家三口正在吃饭，江惜竹看着自己儿子脖子的红斑，心里微微一抽。
按理来说，她是不怎么愿意让儿子干搬鸡蛋这样的体力活。
不过她丈夫朱建闵说了，要不从jun，从不从商。
如果没有何雨梁的出现，这会儿，朱敢常已经在jun队里。
“敢常，明天还去吗？”
“嗯。”
朱敢常没有多余的话，他不知道怎么与自己的父母沟通。
以前，他们不在，他盼着他们回来。
现在，他们回来，他却没什么话说。
人的性格一旦形成，改变，可是需要很多刺激的。
“明天你去不去，两说。”
“为什么？”
吃得好好的，朱建闵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朱敢常立刻抬头看向他，眼中又不解，也有怀疑。
江惜竹也投过去疑惑的目光。
朱建闵眼皮微微下扯，夹起一筷菜，放到碗里，扒了口饭。
几秒后，咽下那口饭，他才缓缓说道。
“有人举报你那朋友投机，今晚，他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朱建闵既然说了，会注意何雨梁仨人。
自然，他就能办到。
闻言，朱敢常放下筷子，没心情继续吃饭，扭头就要往外走。
“啪。”
“站住。”
朱建闵脸色一沉，猛地把手中的筷子，拍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菜都移了下。
朱敢常是停住了。
他缓缓转过身，眼神平静地看向朱建闵，眼底微吐着火苗。
“别告诉我，这是您干的好事？”
朱建闵对上他的眼神，瞳孔微微一缩。
什么时候，自家的傻小子，也能敢这么看着他？
随即，他微微低头，怕傻小子看见他嘴角的笑。
真好，真好。
一天的功夫，就能有所改变，不错。
但是，他再抬起头的时候，面若冰霜。
“你觉得，他值得我这么做吗？”
朱敢常一愣，目光闪烁几下，没有言语
顿了几秒，他还是朝着外面走去。
江惜竹担忧地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
直到看不见，她才扭过头，白了一眼朱建闵。
“行了，朱建闵，别装了，你演技真差。”
“你……”
朱建闵收起脸上的表情，无语地瞥了眼自己媳妇。
放下筷子，起身就要走。
“哎，别走，你还没说，那小子就这么被逮进去？”
江惜竹伸手一抓，一把将其粗糙的大手抓住。
话是这么问，她的眼神和那在他掌心搔动的食指，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