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样真的好吗？”姜芷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尖叫逃命的民众。
一夜的暴雨渐渐停歇，时间已经接近五点，眼看着天光渐明。
林墨与姜芷两人待在公寓里，静静的等待着暴雨停止。期间扑脸尸与厉鬼似乎追到了这里，惨叫声从一个小时前就没再停过。
“我们不是救世主，能够拯救自己就已经不错了。”林墨躺在沙发里，右手手臂遮住眼睛说道。
“别忘了，你是金乌神女，开启公主墓的钥匙。换了一波长老，你觉得道门换了一帮长老就能改变他们的德性吗？”
“除了你师父，谁都不知道墓里有什么。”林墨说道，“加上你师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让他们相信他已经死了，还从大脑内提取了记忆。”
“真是扯淡......”林墨说着，直接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你说你师父这到底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
“我不知道。”姜芷站在窗台那转身看着林墨，宽松的衣角被狂风吹起，“我叫他师父，想来不会害我。”
“难说，说不定是大义灭亲之类的，或是舍小家保大家。”林墨看着姜芷说道，“你刚刚不是动了恻隐之心吗？想下去救他们。”
“看着怪可怜的。”姜芷侧身瞥了一眼楼下，又一个人被抱脸尸扑倒，倒在血泊之中。
周围的人群哭喊着逃离，逃的快的大多数都是青壮年。
“确实是可怜，遇上这种事情。”林墨说道，“但这和我们没有太大的关系。”
“如果你或者我下去救人，众人只会继续狂奔，留下一地的老弱病残。等到了那个时候，面对数量越来越多的抱脸尸，是跑还是不跑？”
“自然是不跑。”姜芷说道，“不能跑。”
“对啊，那道门呢？现在道门尚且觉得有控制局势的能力，反手就能把我们套起来。”林墨说道，“无论是你出手还是我出手，清除这些抱脸尸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是，我们保护了他们，谁来保护我们呢？”
“关于你师父伪造出来的那份资料还存在道门之中，那些接替的长老依旧会看到。”
“你是钥匙，我是击杀五名道门长老的凶犯。只是现在道门腾不出手来，所以没和我们计较，但秋后算账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嗯。”姜芷点了点头，“不救。”
“不是不救，”林墨走到了姜芷身边，冷眼看着楼下的惨状说道，“若是全城失控了，我们可以趁乱出手，解决掉那些杂鱼。”
“俗话说的好，穷则独善其身。我们被发现的话，会比他们更可怜。”
“嗯。”姜芷应了一声，随后远离了窗台，坐在沙发上发呆。
林墨则继续靠在落地窗旁，远眺着远处道路尽头。道门的动作似乎有些慢，支援仍旧未深入到市中心。
“你觉得我师父会想害我吗？”昏暗的房间里，姜芷坐在沙发上忽然问道。
林墨转身对上姜芷的眼睛，却发现她的眼睛里并无情绪，只是一种淡淡的漠然。似乎对于这问题，她并不关心答案，只是想问所以问了。
正如她在阴界大门前的死亡列车上，看着秦广王要对林墨出手。她想要跳出去，于是便跳了。
姜芷说话时，眼眸闪过一丝血色的光芒，她自己或许都没有注意到。
但林墨注意到了，他并未说话，而是直接走道了姜芷身前，皱着眉头盯着姜芷的眼睛。
“看什么？”姜芷歪着头问道。
她并非是想要装可爱所以歪头，只是觉得疑惑，所以反而显得更加可爱。
林墨眼眸乍现出金色的光芒，锐利的金芒集中在一点。他罕见的调用了系统的黄金瞳，对着眼前的少女进行分析。
【宿主等级权限过低，获取失败。】
系统的机械合成音响起，刹那间，林墨眼中的金芒再也撑不住了，全部散作流萤一般的金色光点。
这一瞬发生的太快，几乎就是一个念头的时间。
甚至连姜芷也没有反应，只看到林墨眼中闪过一丝金芒，却未见到其消散。
“没什么。”林墨笑道，“再等等，差不多可以出去转一圈了。”
林墨心中微惊，姜芷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就算自己开挂都打不赢的那种？
看着姜芷羸弱的身子，不禁有些怀疑系统是不是太久不用坏掉了。也并非林墨不想用系统，主要是系统经过两次改版，几乎变成了续命的工具。
加上这一段时间几乎没有停歇的在夺鬼命，也没有时间去管系统给的刀匠手册。
时至今日，林墨也才解锁了刀匠手册的第二篇而已。贪多嚼不烂的道理林墨还是明白的，因此并未再使用过系统。
大约六点左右，经过一夜的暴雨与抱脸尸的袭击，大街上到处是残肢断臂，宛如末日。
天空落着小雨，巨大的乌云悬浮在燕京上空，看着就要落下来。
林墨与姜芷穿着一身透明的雨衣下了楼，街上仍旧游荡着几只抱脸尸，看到林墨与姜芷的瞬间就狂奔着扑了过来。
姜芷双手插着雨衣的兜，眼里无血，自然也没有这几个抱脸尸。一旁的林墨向前走了几步，右手微微伸出，一把镜刃般的银色剑刃骤然出现在手上。
随意劈出一刀，骤然间如同劈出了一片刀光。
数十个抱面尸齐齐倒下，身上尽是刀痕，寄生在脸上的软体生物被切成了好几片。
两人就这样一路向着市区最高的那座塔走去，所有的道路都被堵塞，没有比双腿更好的交通工具了。那座塔的上方是一片巨大的乌云，再往上，是端坐着的青铜鬼城。
若是那鬼城要降落，定然要落在那塔上。林墨和姜芷准备去踩个点，等待着道门控制局势后进入青铜鬼城探索。
轰隆一声，车辆堆积的废墟之上，两道身影出现在废墟的顶端。
望着前方密密麻麻的抱脸尸，林墨并未有太多表情，只是将不渡重华从系统背包栏里拿了出来。
摄魂铃过于显眼，正好拿这尸群练练刀。
忽然间，林墨顿住了，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着姜芷，舔了舔嘴唇问道。
“你说我有没有可能，一刀摧了这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