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众人大惊,忙回头一看,只见房门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中年女人,相貌中上,气质幽冷,静静的看着李原。
杨钦大喝道:“你是谁?”
女人淡淡道:“这不关你们的事,我是谁你也不用知道。我要带走李公子,谁敢拦我,这就是下场。”
她袖子轻轻拂了拂,既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也没有看到丝毫动静,仿佛只是微微振了振袖子,一切都风轻云淡,却见两丈外的一把椅子,忽然无声无息的碎成粉末。
“这……”
众人无不骇然失色,罡气外放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连李原都能轻松做到。
可隔着两丈远,不见丝毫异常,轻轻松松的把坚硬的椅子震成齑粉,这就匪夷所思了。
众人咽了口唾沫,钟子仪硬着头皮道:“我和李兄是朋友,如果你想为难他,我绝不会弃朋友而去。”
中年女人诧异的看了一眼钟子仪,又看向李原:“如果逼我动手,你的这些朋友非死即残,还是改变不了最后结果,你确定要让他们为你白白送死?”
钟子仪道:“李兄别担心,我们这么多人,杨钦叔父是筑基境高手,一起并肩子上,不用怕她。只要过得片刻,杨幺叔父来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双腿微屈,形如座钟,强大的横炼功夫瞬间开启,一掌拍了出去。
“杀!”
杨钦、李原、李西华、陈近南同时出手,各出绝招,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
霎时间风雷齐动,五人联手出击,声势颇为浩大,宽阔的房间中,劲风烈烈,桌椅床榻四处散落。
“不自量力!”
中年女人轻蔑的一笑,右手抬起,食中二指虚握剑诀,顿时一股凌厉的剑意勃然而出。
她随手一点,就见无形无影之间,强大的剑意瞬间洞穿虚空,在众人胸前炸裂,带起一团团血花。
“唔!”
接连的闷哼声响起,李原五人皆是胸口被洞穿,忍不住坐倒在地。
那伤口擦着心脏穿过,既让众人受伤,又不致命,但使有毫厘之差,心脏被割破,就有生命之危。
“好可怕的女人。”
李原再一次见识到了更高层次的力量,这简直是降维打击。
这个女人随手发出的剑意,就能无视自己身上穿的宝甲,可见已经超越了物理范畴的攻击,而是意念化剑,心念所在,即剑之所在,比茂德帝姬的以气化剑,不在一个层次上。
杨钦脸色苍白,嘴唇颤抖,骇然道:“先天高手!”
先天高手!
众人无奈的对视一眼,心中无不感到无力,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众人层次,不是人多就能取胜的了。
先天高手凭虚御风,锻魂炼神,与自然相合,与天地交感,是一个从凡人到超凡入圣的升华过程。
这个境界的人,一举一动都有莫大威力,以一敌万、屠城灭国,都不是什么难事,又岂是后天境界的人能对抗?
那女人淡淡道:“看在李公子的面上,我手下留情。如果李公子还不肯跟我走,那我只好把他们都杀了,然后强行带你走了。”
李原洒脱的一笑:“事到如今,我还有选择么?带路吧!”
李西华额头冷汗直下,痛苦道:“公子别去。”
钟子仪捂着胸口,皱眉叫道:“李兄……”
李原道:“钟兄能为我做到这一步,我已经很感激了,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不过没必要以卵击石,有人要见我,我去见见就是了,放心吧,我死不了。”
说话之间,他冲钟子仪和李西华使了使眼色。
钟子仪一愣,看了李西华一眼,随即若有所思,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低下头来。
李原接连在胸口点了几下,伤势虽然很重,不过没伤到内脏,也没残留什么剑气之类的,显然对方是真的手下留情了。
他灵台中云海之内,游荡的金色鲤鱼又连续的喷吐出龙涎,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李原站起身来“走吧!”
中年女人淡淡一笑,身上绽放清辉。
昊光耀人眼目,那女人凭空化作一道晶莹柔和的光团,往李原身上一裹,倏然间消失不见。
“李兄,这……”
钟子仪把目光看向李西华,目露询问之色。
李西华眉头紧皱,凝重道:“我和李公子之间有联系方式,知道他被带到了哪里。请钟兄说动杨幺前辈,帮我们把公子救出来。”
钟子仪道:“放心吧,李兄既然视我为朋友,我怎会坐视他陷入险境?我们这就去找杨幺叔父。”
……
李原被一团清凉的光华包裹着,就像清风卷着树叶,在虚空中飞速前进,眨眼之间越过城墙,来到了长社城外郊野之中。
“是茂德帝姬派你来的吧?”
光华中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不错,是公主让我把你抓到她面前。”
李原心中已经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茂德帝姬竟然这么快就出手,她身上的伤好了吗?
不过事已至此,多想也是无用,李原索性坦然起来,他问道:“你也是广寒宫的人?”
女人淡淡道:“是。我当年是公主母亲的贴身丫鬟,公主母亲死后,我一直照顾公主。”
李原好奇道:“公主母亲怎么死的?”
那女人沉默许久,淡淡道:“你不用问这么多,对你没好处。”
李原顿时了然,看来又是一潭深水,不定牵扯到什么黑暗的政治斗争,或者宫斗戏码。
他也不是真的关心,只是随便问问,说话之间,那女人带着李原落到一条小溪边,然后清光一闪,消失不见了。
李原目光一凝,只见几丈远处,一个高挑的倩影背对着他,面朝小溪,似乎在凝望水中倒影。
一阵风吹来,洁白的纱裙被风吹拂起来,满头青丝散落,若隐若现的白皙脖颈和如玉侧颜,散发着惊人的魅力,宛若神仙中人。
李原既没有走近,也没有开口,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过了一会儿,李原道:“你如果再这样装深沉,我可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