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还记得我曾经带你喝胡辣汤的时候,出门时遇到的那群乞丐么?”
面对汹涌而来的死侍狂潮,路明非却挑了挑眉,对怀里女孩轻声问道。
“乞丐?”
绘梨衣回忆了一下,然后又快速点了点头。
她想起来了。
当时高记中餐馆门口那群暴走族老可怜了,穿的夹克破破烂烂,她还把身上仅有的一张日元塞进了青年那件破烂夹克的口袋里。
对方还差点感动哭了。
路明非似乎也想到了女孩当初的可爱举动,嘴角微微掀起一抹上扬弧度。
“那绘梨衣还能向上次一样,把眼睛乖乖闭上么?sakura这就要带你离开这里呢。”
“唔唔!”
绘梨衣顿时狂点脑袋。
这里太危险了,她真的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更怕sakura受到伤害。
所以在路明非说完后,她就第一时间闭上了眼睛,老老实实抱紧男孩的腰身,想着等会睁开眼,或许看到的就是漫天樱花纷飞。
看着怀里女孩乖乖闭上眼,路明非这一刻缓缓抬起头。
温柔的目光顷刻间满是冰冷杀机。
如今他重生归来,拥有绝对的权柄与力量,又怎么可能还会如之前那般可笑,一头死侍就差点把他虐杀在高天原的酒窖里。
他仿佛再度回到了曾经那一刻,但此时他已然携带着致命的刀剑。
圣台上满是那些黑道成员扔下的凶器,从钢管、砍刀再到短管猎枪应有尽有,他甚至还看到了一把电锯。
随手从上面抽出一把砍刀。
路明非眼神冰冷而专注,像是一名从江户时代走出的无双剑客,面对如狂潮般涌来的死侍大军,直接就是一记凶猛斩击。
飞天御剑流——天翔龙闪!
一声凌冽铿锵炸响压过风雨雷霆。
教堂里豁然诞生出一轮漆黑弯月,黑色的月光如水银泻地,炽烈的高温在瞬间蔓延开来。
顷刻间,这轮漆黑弯月随着刀锋的斩击落下而激射出去。
就像是一道扭曲闪电,虚空中仅能看到一抹漆黑残影,下一刻便呼啸而出,方向赫然是王将所站位置。
带着公卿面具的王将瞳孔猛地一缩,他只来得及仓皇侧身,这轮漆黑弯月便从他左臂划过。
整条左臂被当场切下,铁灰色的血液还未来得及从伤口溅射出来,便化作如尘埃般的漆黑灰烬。
王将神色震惊。
右手牧师服的袖子里刀光一闪,燃烧黑焰的左臂节就被折刀连根切断。
甚至还没落地的时候,那一小截左臂根节就被灼烧为漆黑的灰烬。
受到断臂之痛,王将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只是惊悸路明非恐怖的火焰言灵,若非是刚刚他反应及时,现在早已被一切为二,甚至连残骸都不剩。
因为一旦被这股黑焰附着在身上,顷刻间就会被点燃,而且其中蕴含的毁灭之力极为可怕。
风雨中涌来的死侍就是他的下场。
王将抬起头,在金色瞳孔的倒影下,那一道黑色弯月将他左臂斩切而下后,径直撕裂风雨,斩切入死侍狂潮里。
最前排的死侍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哪怕它们肉身被强化的堪比合金,可在黑焰加持下,这一记劈斩而出的漆黑刀光就像是滚烫的刀片切开奶酪,这些堪比a级混血种的死侍顷刻间死伤无数。
哧哧哧——
伴随着洞穿与剧烈腐蚀般的闷响,漆黑的弯月一路横推,直接将涌来的死侍狂潮杀穿一条通道,半晌才泯灭在风雨中。
其他疯狂而来的死侍们也被这记绝杀惊惧到。
要知道,它们可都是毫无半点情感波动的死侍,脑海里只有疯狂的杀戮与嗜血欲望。
教堂里无论是绘梨衣还是路明非,这些死侍都能够感受到两人体内那美味的龙血,就像是穷人见到了金山。
它们的欲望被推升到极致。
可现在却被男孩一击黑焰斩吓到不知所措。
不仅仅是这个未知恐怖的言灵力量,死侍们还从这一记黑焰绝杀下,感受到了令它们无比惊惧的气息。
就像是臣子面对端坐在王座上的至尊,它们浑身惊颤,哪怕已经沦为只知道杀戮的死侍,可依然能够感受到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它们脑海中被赋予的唯一指令是杀戮,可现在却因为恐惧而被压制,两种指令在它们脑海互相纠缠,使得死侍们站在风雨中踌躇不前。
轰轰轰!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辆机车引擎咆哮声由远及近的响彻而来。
完全能够想象到驾驶机车之人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
只见泼天的风雨中,芬格尔驾驶着一辆破破烂烂的重机车,一边吼叫,一边玩了命的轰转机车油门疾驰前来。
乌鸦趴在机车前身的油箱盖上,也是一脸杀伐凌冽。
话说不久前在看到公卿人出现在教堂的时候,芬格尔整个人就变得格外凌厉,紧接着又是一头头怪物涌向教堂,他彻底按捺不住,启动机车要冲进去。
毕竟外围怪物太多,这是唯一能够强力杀进去的手段了。
乌鸦也反应迅速,第一时间就给老大源稚生汇报,让其赶紧增援,刚汇报完毕,他就被芬格尔一把按在了机车上。
那一瞬间乌鸦还没等心态炸裂,在看到那些人身蛇尾的怪物冲向教堂后,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虽然源稚生带人正火速赶来,可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这段时间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
芬格尔的吼叫呐喊声也激起了他骨子里的血性。
曾经的电梯战神再度回归!
“杀!!”
两人齐齐震声吼。
狂霸无匹的气势彻底震慑全场,连呼啸的风雨都被惊悸到仿佛静止,两人彻底把一人即千军的声势给喊了出来。
可突然间机车引擎吭哧吭哧了起来,像是一位中气十足的戏曲大爷在练声腔的时候,突然咔起一口老痰,没多久引擎就彻底哑火了。
见鬼!
芬格尔乌鸦内心皆是一咯噔。
就这样,这辆破破烂烂的机车开始不受控制的悠悠滑行,最后在一众死侍面前停了下来。
两人震天的喊杀声也不由得萎靡萎靡再萎靡,直到最后彻底自闭了。
风雨中,这些狰狞死侍在这一刻齐齐扭头,狞亮的黄金瞳幽幽看过来,芬格尔跟乌鸦皆是激灵灵抖了个寒颤。
“那个,我干啥来了?”
两人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呆呆的念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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