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学之担忧的目光中还夹着窥探。
他发现说起大儿子,钟氏并没有露出担心的神色,便知道这样的理由劝不通,好在他来时就已经有了盘算,话音一转,落到了文哥身上。
“文哥也不小了,将来他还要考举秀才,有这样的兄长,他的名声也会受损。”顾学之悠悠的吐了口气,苦笑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能耐,护不住他们,这才求到你面前,眼下只有二公子出面,靠着二公子的能力才能将春丫找出来。”
确实,听到事关文哥,钟氏担心了。
顾学之见有用,便继续道,“慧娘,我知你恨我,也恼城哥当初对文哥的伤害,这次的事换做狠心的,大不了不顾文哥的前途,也不会管城哥这件事。可你是做母亲的,就是再恨那也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慧娘。”
顾学之起身,对着钟氏深深作揖,“是我没把孩子教育好,你要怪就把这些都怪到我身上,帮帮城哥吧,他还年轻,一辈子就这么毁掉了,就真的完了。”
钟氏被前夫的举动惊到了,忙侧过身子,“你不必如此,我便是应下你让阿韫去求二公子,万一二公子不应怎么办?”
“慧娘,只要阿韫去和二公子说,二公子不应我也死心了。”
顾学之一改往日里的态度,诚恳又谦虚,钟氏一向心软,心知应下不好,最后还是于心不忍应下了。
等到顾韫晚上吃饭听到母亲和她说起这事,没有埋怨直接应下,女儿这般好说话,钟氏反而愧疚起来。
“阿韫都是我的错,日后我在也不答应你父亲了。”
“阿娘,吃饭吧。这也不算什么事,我和二公子说一声,至于能不能找到春丫我就不敢保证了。”顾韫笑道。
钟氏忙道,“这个你父亲已经说了,就是二公子寻不到人也不会有怨言。”
顾韫只是笑了笑。
早就知道父亲那边会到母亲这里找办法,只是她应下了,至于求不求谢衡,那也不是父亲能知道的。
顾学之那边当然知道女儿不好弄,所以在听到前妻说女儿应下之后,面上露出欢喜来,心下却有了别的盘算,次日去当职时,先去了谢衡那里。
谢衡并没有不见他,听说顾学之进来,直接让人进来,顾学之进来后见过礼客套几句,才表明来意,“....家中管教不严,让下人生出了别的心思,在菜饭里下了药,好在二公子无事,不然顾某无颜面对二公子。”
说到这,他一脸惭愧的低下头,“那下人心思爆露,又算计到顾某长子身上,这....还求二公子看在阿韫的面子,帮帮城哥。”
谢衡捧起茶杯抿了口茶,在顾学之的等待中,才慢慢开口,“既然顾家的事,便是我的事,我会让人去寻,只是能不能寻到却不敢保证了。”
顾学之面上带着感激,一边恭维道,“二公子谦虚了。”
谢衡冷哼一声,“顾大人这话到是有意思?何来谦虚之说,茫茫人活,寻人如大海捞针,我不过是谢府养子,能力有限,顾大人不若去求求我大哥,他定能帮顾大人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