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糖糖只知道姬皇与太子殿下一下设了这么个局,大概是设探自己,却不知道另一宗巧事。
坤宁宫。
一向身子就有一些不好的皇后娘娘前一阵子忽然间偶感风寒,这几天却郁郁寡欢,接连看了几位太医,吃了许多药都不见好,似乎是有病来如山倒的架势。
走在宫中的走廊上,秦糖糖心里还有一些纳闷,皇后娘娘就算是身子不好,各宫朝见之日也会在场,以保全正宫的颜面,可今日却是没到的,也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听说昨晚程将军连夜进宫,不知怎的和皇后娘娘吵了起来,后来收拾东西连夜准备逃跑,今早得了消息,特来向皇后娘娘请罪呢……”
“害!你是不知道这里头的详情,听说太子殿下谋反,程将军吓得心惊胆战,连夜收拾了家当就准备逃跑呢,生怕深受牵连!
后来谁知道这件事竟然是谣传,这下子可惹了皇后娘娘不开心了!听说皇后娘娘昨夜心悸发作,噩梦缠身,召了太医院,许多人来瞧还是没有好转……”
两个送药的宫女嘀嘀咕咕的几句话却落到了她的耳朵中。
秦糖糖侧目,从前听说过皇家无情爱,如今可多上一条,连亲情都是靠不住的。
可见皇后娘娘此时应当是正伤心呢。
昆明宫门前的宫女站成了一排排,走出来的太医都微微摇了摇头,皇后娘娘的病是心病,这些老太医们大概也是束手无策。
跪在正中间的那位便是程将军的夫人,身后跟着的就是程芸芸了。
程芸芸从前身为天家贵女又有皇后娘娘傍身,从来都不会穿一些潦草之物,随身打扮的都是金银绣线,身上的珠子都是宝石做的。
可今日却一反常态,穿的是一件十分普通的长裙,颜色也不是很鲜艳,只是淡绿色,没有了往日在奴才的面前的嚣张,反而是更多了一些小心翼翼。
程夫人倒是一个知道礼数的,看到自己过去时微微的切了切,身子低下了头,虽是嘴上一个字都没说,但是却做足了一个大家夫人的气派。
秦糖糖不免多了一分于心,不忍这宫里头的人谁不在是刀尖上舔着过日子。
程将军信以为真,太子殿下谋刺陛下,他为保一家子的安全才打算离京,只是没想到这不过是太子殿下和陛下的一步棋而已,只能说是赌错了又何罪之有呢?
“夫人客气了,皇后娘娘还没用过早膳,估计一会儿就会让你们起来了。明月,去把我的披风取来给夫人披上,这门口风大万一夫人着了凉,这些奴才们该如何是好,谁能担待得起?”
“是。”
秦糖糖自认为并非什么良善之辈,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落井下石之人,所以特意吩咐了丫头要照顾好夫人。
坤宁宫里,姬后向来是对待下人十分和善,从来没有一丝斤斤计较和打骂的名声,可今日去历生地将所有奴才敢了出去,也不肯让太医好好开药,只独自一人把自己关在了宫里,一旁的奴才也是无可奈何的退了出去,见太子妃进来低低的行了个礼。
等到奴才们都退了出去,屋里的姬后又开始了咆哮。
“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等来的就是你们这群乌烟瘴气吃里扒外的东西!程氏满门忠烈!怎么就生出来你们这样懦弱胆小的东西!”姬后不仅不肯喝药,还将屋子里的古董和架子上的首饰都摔了个稀碎。
秦糖糖悄悄的倒了一杯热茶,正要端过去,姬后猛然间却又开了口。
“本宫不是吩咐过了,让你们出去吗?”
秦糖糖愣了一下,姬后摊上了这么一个哥哥,也够是操心的。
“听说母后身子不好,儿臣来瞧瞧,外面那些早起请安的嫔妃,已经被儿臣拦了回去。坤宁宫上下口风都是十分严谨。
只不过一件小事,不过这样小题大做,恐怕更会伤了和气!”
“和气?你说的倒是轻巧,家和万事兴,你可看兄长一家把本宫当成一家人了!”
姬后面色阴沉,蹙起的眉头像蜈蚣一般,看样子还没有消气。
秦糖糖也知道皇后娘娘心里有气,所以开口又劝了一句。
“这一次太子殿下的事情,程将军也不过是为了自保,可母后因为这个大动干戈,那只会引起自家不和,让外人看了笑话,对太子殿下才是大不利,朝廷中的人原本看热闹看了许久,此时再出事才是真的让人笑话。”
秦糖糖深思片刻,说出来的话,让姬后心中顿时消了一大半的火气。
姬后瞧着面前这个儿媳妇儿说不出来的满意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横看竖看的看不顺眼。
索性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太子府。
秦糖糖再一次回到府中,心境与之前算是大相径庭,逃过一劫后心里更有了别的打算。
“太子妃娘娘回来了,殿下说备下了上好的武陵春,要与太子妃娘娘同享,还请娘娘移步。”
黑煞不同于以往不知何时起,将头埋得十分低,对眼前的女主人更多了一份尊敬。
秦糖糖冷眼瞧了一眼,这些人不过是为太子殿下办事,便没有放在心上,随他去了。
望月亭。
姬无殇身穿一身银白色云锦长袍,颇有一番诗人的豪迈,左手捧着一坛酒,右手在地上写写画画。
听见了响动后并没有抬头。
“来了。”
“嗯。”
“这次的事很抱歉,父皇临时起意来不及跟你说。”姬无殇拔开木塞,倒了一杯酒,递给了秦糖糖,眉眼里全是赔罪。
“无妨。”秦糖糖接过去却将杯子放在了一把,笑意浅浅,转身就要离去。
姬无殇心头一慌,他可以承认在这件事上,自己确实存了一份试探她的心思,所以才没有让黑煞中途报信。
“糖糖……”
他开口赶紧叫住,可下一句话,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如何挽留,直直的愣在那儿。
秦糖糖明亮的眸子微微动了动,嘴角轻起,左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腹部微微抚摸了一下,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
“臣妾身子不适,先告辞了。”
疏离而冷漠的声音,如同一把剑一样插进他的心口。
人已经走了片刻有余,姬无殇望着怀里抱着的那坛武陵春,终究是将木塞塞了回去。
“殿下,您应该和太子妃说实话,太子妃不知道……”
“够了,你也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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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所有的宝贝们注意每一章结尾作者的话:今天的问题是,初依父亲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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