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之笑道:“看小侄女这么有心,那二叔就勉为其难帮你一下吧。”
“谢过二叔。”秦姝兮甜甜的笑,拿出软尺量了下秦意之的肩宽,腰宽、身长……
秦意之看着身前忙乎的小丫头,心情越发的好了,也越发的期待。
秦姝兮量完之后,立刻提笔记了下来,认真的模样格外动人。
记完后,秦姝兮便朝秦意之道:“二叔我先走了。”
秦意之笑容如莲,“小侄女不再待会了?”
秦姝兮笑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二叔了,二叔多吃点糕点。”
话落,秦姝兮很快的离去。
秦意之看着离去的俏丽背影,眉头舒展,“这么着急做衣服,不错不错……”
……
八月廿四,天色刚亮,忠勇侯府就忙碌起来。
一众下人忙碌着,敲敲打打的给李娟办起了丧事。
出席丧礼的只有李娟的娘家人,还有秦婉知姐弟。
依照秦婉知的意思,侯府的人将找到的,裹着李娟的草席放入了棺椁中,众人为死者送行,浩浩荡荡的一路上引得无数侧目。
长街上,众人议论不已,但大都在说秦婉知姐弟孝顺,自己风光了不忘娘。
秦婉知很满意这种效果,转头看向皇帝赐给她的侍女。
“秦姝兮呢,她什么动静?”
侍女道:“听说有位米行的老板给孩子办满月酒,请了她过去。”
秦婉知听到满月酒,顿时不悦起来。
她办丧事,秦姝兮却去参加别人的喜宴?
侍女连忙道:“誉王妃许是看我们如今这么风光,眼红嫉妒躲出去了吧,娘娘不必和她计较。”
是吗?秦婉知哼了一声,“走吧。”
“李娟这样的人凭什么配风光下葬!”
这时,忽然有一声尖锐的嗓音从人群中穿了过来。
紧跟着,便有好几个人朝秦婉知围了过来,带头的是个穿黄衣服的小姑娘,恨意满满的道:“李娟草菅人命,应该五马分尸,为什么还这么风光下葬!”
抬着棺材等人闻言,纷纷面面相觑。
秦婉知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侍女立刻道:“我们侯府李夫人的丧事,谁敢不敬!”
秦叶轩见情况不妙,眯着眼问“怎么回事?”
秦婉知脸色难看的厉害,沉声道:“把这些捣乱的人拖出去!”
黄衣小姑娘立刻喊道:“李娟草菅人命,谋害当家主母,东窗事发便让我姐姐阿沅当替死鬼,活活打死了她!大家评评理,这样的人我说她应该五马分尸,说错了吗!”
阿沅?
秦婉知想起来了,是之前母亲设局,原本想给宋庄毓下毒药,结果却被秦姝兮摆了一道。
当时是阿沅负责下毒,秦姝兮要追根究底,母亲只好把所有罪责推到阿沅身上,最后再打死了阿沅。
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竟然是阿沅的妹妹。
秦婉知心下生疑她怎么会在这时候露面,但还是冷声道:“你姐姐谋害府中夫人,理当受罚,而且是她身体弱,没挨过去,怎么能怪我母亲?”
小姑娘立刻道:“你血口喷人!明明是李娟让我姐姐去做坏事,可惜害人不成这才将我姐姐推出来背锅,残忍的打死了她!”
说着,小姑娘从手里拿出了一沓字据,“大家快来看看,这是我姐姐生前留下的,李娟给她钱财的字据,上面还有侯府的印,我绝没有说谎!”
她将手里的字据高举,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姐姐生前还留下了一封信,我们原想拿着这信替姐姐讨回公道,谁知道怎么都不受理,后来我们才知道李娟早就买通了他们!不准他们调查我姐姐的案子,可怜我姐姐这样惨死,李娟这样的恶人生前作威作福,死后还能如此风光大办,这世间没有公道,没有王法了吗!”
和小姑娘一起来的人也跟着闹了起来,都是阿沅的亲人,纷纷哭着喊着道:“我们的阿沅,死得怨啊!”
长街上的百姓议论纷纷。
“想不到秦大小姐竟然有这么个生母,这样的人还办什么葬礼,真恶心人!”
“就是就是……”
秦婉知和秦叶轩对视一眼,两人根本都没想到会闹出这么一出,秦婉知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力安抚道:“你姐姐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
“既然秦大小姐要给交代,那就一块给!李娟也欠了我们的血债!”
秦婉知话音未落,便被一个粗狂的汉子打断了,紧接着,几个衣着破烂的大汉走了过来,气势汹汹的道:“李娟这个贱人,一年前让我们给修缮外宅,一直拖欠我们钱财,还累死了我们两个兄弟,后来我们一打听,她那个外宅原来也是没结清财银,跟人借的!”
“何止啊,她还中饱私囊,从中间赚差价!”
阿沅的妹妹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扬声道:“对!她赚的钱,拿的好东西全都给秦大小姐做了嫁妆,此事我姐姐的信里提到过!”
“什么?”秦婉知脸色一白,“怎么可能……”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秦姝兮会这么轻易的将那嫁妆还回来!
原来那里面都是不干不净的……
该死,又被秦姝兮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