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z)【emmm我不知道会休息到什么时候……但……不想太监。
顾锦宁本就无意与镇国侯府纠缠,也不想再多问详细经过,只平静地回到国公府。
下了马车,顾锦宁特意等着顾三爷一家。顾以灵此时面色已好看了许多,若细看,还能瞧出眼角眉梢遮掩不住的喜意。
顾锦宁眼睑微垂,淡声说道:“三叔三婶,今日之事,还需要与我父亲讲明。”
“那是自然。”顾三爷立即应承,亦是眉目舒展。
顾锦宁便不再说话,抬脚走进府门。
进了前院没多久,常管家便急忙迎上来,问道:“小姐,事情可办妥了?”
顾锦宁轻颔首,遂又问道:“老爷可回来了?”
“老爷正等着呢,让小姐回府了就去寻他!”常管家忙道。
于是顾锦宁并着顾三爷一家,赶往正厅。
顾国公正端着茶杯坐在上首,此刻面容却少见的严肃,见等的人回来了,便立即放下茶杯,肃容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一下朝,就听常管家絮絮说了一通,虽心下又恼又急,但也知自己不便出面的道理,只能坐在府里干等着,却又担心顾锦宁应付不过来。毕竟还是小姑娘,哪里能是大户主母的对手。
顾锦宁入了座,并未开口答话,而是看向顾三爷一家。
“只是一场误会……”顾三爷讪笑作掩,随即喜形于色,说起最紧要的,“镇国侯府已答应了,灵儿到时将嫁给侯府大公子。”
顾国公大吃一惊,遂又皱起眉头,问道:“怎么回事?”
“确实是误会,想来是侯府的小厮报错信儿了,根本不是什么勾引,而是我家灵儿……与郭大公子两情相悦。”顾三夫人适时开口,避重就轻地解释。
他们一家比顾锦宁早到侯府,自然已经听了许多难听话。只是如今尘埃落定,结果既然是好的,当然也不需要再将那些难堪事再说与旁人听了。
顾锦宁始终在旁默不作声,她倒不是为了给顾以灵留脸面,而是觉着,那些事难登大雅之堂,她没脸当着父亲的面讲一遍。
只是有一点,她要纠正顾三爷一家的说辞。
“父亲,郭夫人是已答应,但说的是……只能为妾。”顾锦宁声音无波,尽量让自己如同汇报府内庶务一般,“且我已与郭夫人说明,明日就派人前去详谈。”
听见这话,顾国公没有显出高兴,也没气恼,只仍皱着眉。
顾三夫人忙说道:“此事锦宁已帮了大忙,实在不好再劳烦锦宁了。我们虽是同姓顾,但这具体的结亲流程,还是我们自个儿去谈最妥当。”
之前在镇国侯府,顾三夫人听见顾锦宁说国公府派人去谈,就有些心里不舒服。
她可不信顾锦宁会帮他们家说好话,万一暗中使绊子,搞不好到手的鸭子要飞了。女儿已经受了这样大的损失,他们是一点差错也承受不起了。
顾锦宁闻言也不恼,只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若三婶执意,就这样办罢。”
“你们可想好了?”顾国公望向顾三爷一家,眉头紧蹙,似是极不赞同,“那可是为妾,并非正妻。若传回幽州,族中定会……”
顾三爷却面露不虞,一板一眼地说道:“兄长此言差矣。咱们幽州许多人家的小姐都嫁来汴州,其中不乏嫁作高门姨娘的,极少有人能做正妻。只是因着出身不对等,愚弟倒觉着,并无所谓。”
“你们……”顾国公怔愣看着顾三爷,而后长叹一声,摆手道,“既然你们做父母的已做了决定,我也不多舌了。”
顾国公心里憋着话,但他又怎会不知这家人的想法。若他现在开口阻拦,只怕会被当做程咬金。
更何况,顾以灵的闺誉已毁了个彻底,能嫁给心仪之人,总比被扣着勾引外男的名头要好许多。
三夫人见状,也故作姿态地说:“我们做父母的,自然知晓这是委屈了灵儿。可是我们旁支比不得国公府眼界高,断不敢肖想高门大户的主母之位。”
话虽这样说的,可顾三夫人心里,却也无可奈何。
她先前一直再三叮嘱顾以灵,就是还抱着能让女儿名正言顺嫁进高门的希望。只是这事已然发生了,她再失落也无用。
好在镇国侯府算是大邺上流世家中的顶尖了,嫁给侯府嫡长子做姨娘也不见得太亏。
顾三爷一家的心思昭然若揭,顾国公又岂会看不出,因此纵然心里有疑窦,也只能压着不再多言。
三夫人以为顾国公见不得他们家傍上大树,心里不禁洋洋得意,随后虚应了几句,便寻了借口告辞。
等正厅里只剩顾锦宁与顾国公,顾锦宁才开口:“父亲,今日之事……女儿觉得有蹊跷。”
随后,顾锦宁细说了一遍她与郭夫人的对话,末了,又斟酌道:“按说那时……郭夫人若咬死不愿让堂妹入侯府,也是可以的。可是郭夫人却应承得极爽快,女儿属实不解。”
顾国公闻言,先是微怔,而后恍然大悟,道:“恐怕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顾锦宁忙问。
顾国公顿了一瞬,遂缓缓说道:“多年前曾听人说起,侯府的嫡长子,并非郭夫人亲生,而是从姨娘处过继来的。”
顾锦宁闻言震惊,随即便明白了郭夫人反应不寻常的原因。
“不过,这些事只是道听途说,为父平时极少探听同僚的内宅之事,也不见得作准。”顾国公紧跟着缀了句,但顾锦宁知道,恐怕这传言确实是真的。
否则,以郭夫人的为人,断不会那样轻易就允诺了郭大公子纳妾。汴州的名望世族,颇为看重嫡长子的风评,只有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她才会不在意这些罢。
顾锦宁解了一处不解,心头却还压着旁的疑惑,只不过,她没有再与顾国公说。
等顾锦宁回到娴锦轩,刚换下衣服,便见秋桐神神秘秘地进来,递上一封信。
顾锦宁挑了挑眉,随即扬唇接过。拆开信封,信笺取出时,却带出了几颗小东西,扑簌着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