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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 聊偿曾闵意(1 / 1)

(fdz)【咸鱼作者最后的倔强……】

消息是打听到了,结果却让顾子轩绝望,心里对美好前程的希冀犹如泡沫般破碎。

“顾兄为何垂头丧气?”

见顾子轩沉默着不说话,王正文伸手搭在他肩膀上,讳莫如深地说道:“依愚兄之见,陛下亲自出题,倒不失为一次机遇。”

顾子轩讶异问道:“此话怎讲?”

“往年答卷是由大学士批阅,最后才将最优等呈给陛下过目。今次陛下自个儿出题,又怎会一眼答卷都不看?这等能直达天听的机会,只要顾兄所答能脱颖而出,何须拐弯抹角寻门路?”

道理说起来是这样,但顾子轩还是摇头苦笑:“殿试中学识渊博者何其多,我只怕会被淹没。”

王正文与赵旭对视一眼,然后笑了起来。

“顾兄!你怎的还没听出门道?”

赵旭似乎憋不住了,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陛下与内阁那些老家伙不同。老家伙们各有各的喜好,每回批阅答卷,都要吵得不可开交。陛下阅卷,可不需要同谁吵架,顾兄投圣心所好不就行了?”

顾子轩闻言,表面上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神情,但心里原本破灭的泡沫又重新冒了出来。

他当然知道投其所好。

问题是,他都没见过皇帝,连皇帝高矮胖瘦都不知,说白了就是个平头老百姓。

百姓偷偷议论皇家传闻时常有,但谁都不敢也没能耐揣测皇帝喜好。

几句话的功夫,顾子轩便意识到自己结交世家子弟非常正确。

世家子弟在汴州长大,从出生开始,所接触的便是与寻常百姓不同的成长环境,家中男子各个都在官府里,长辈中不乏朝臣,听多了朝中事,对皇帝的了解哪是百姓能比的。

于是顾子轩故作恍然,忙道:“敢问二位有何高见,能否与顾某透露一二?”

王正文哈哈笑了声,说道:“别人问我,我自然不会说。但顾兄不是别人,你且附耳过来……”

顾子轩依言凑近了些,王正文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声音很小,一旁的赵旭只能听到断续的只言片语,但没有发问。

须臾过后,王正文说完,顾子轩将信将疑地问道:“陛下当真心悦这种文风?”

“我能骗你不成?”

王正文眉头一横,说道:“陛下选拔人才向来不拘一格,况且你若能得圣心赏识,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

赵旭也适时说道:“顾兄,我与正文钦佩你的学识,这才起了惜才之意,不想让你错失良机。倘若你不信我们,也无所谓,我们只是提供应答技巧,到时如何作答全凭你自己决定。”

“二位仁兄如此照拂,顾某怎会不信?”顾子轩忙道,举起酒盏,“感谢二位为顾某解忧,顾某敬二位一杯!”

赵旭所言,恰好是顾子轩心中所想。

他虽然急于打听消息,但总归还是留着心眼,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别人。王正文说的那些,是给了他一些启发,不过最终殿试时如何作答,还是他自个儿说了算。

王赵二人如此热情,顾子轩也不觉得意外。他能进殿试而这两人未进,便足证明他的优秀。他们与他做朋友,多少都有些经营人脉的意味,告诉他这些,无非就是顺水人情,也不至于会害他。

毕竟他与汴州这些人毫无利害关系,害他这种无名之辈,图什么?

顾子轩心中有了计较,便暂时放下之前的烦闷,与王赵二人推杯交盏,继续巩固交情。

直到喝空了几壶酒,顾子轩已觉得头有些发蒙,才算尽兴。

那二人将他扶上顾府马车,挥手道别:“顾兄,来日再会时等你的好消息!”

“哈哈哈,多谢吉言!”

顾子轩微摆下手,马车动了,他本就晕晕乎乎,一下没坐稳,栽倒在车厢里。

“呸!连车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顾子轩借着酒意咒骂一句,而后就势歪倚着,想想几日后的殿试,痴笑起来。

……

酒楼门前,王赵二人在原地没动弹,看着顾府马车行远。

“这厮还真能喝……”赵旭揉着脑袋咕哝。

王正文看他一眼,问道:“你可还行?”

“行不行的,不都得行?”赵旭此时颓丧着脸,与之前饮酒时的愉悦大相径庭。

“哎……”王正文也面容发沉,瞟了眼酒楼后巷,“走罢,做都做了,早结早了。”

赵旭耷拉着眼皮,点点头,随后两人便转头钻进后巷。

巷子背街,黑漆漆的。从灯火通明的街道走进去,一时间难以适应,王赵二人本就忐忑,此刻更是紧张。

“是约在这儿么?你莫记错了……”赵旭小心翼翼地挪着步,抖着嗓音问道。

王正文稍显镇定,说道:“关乎性命的事,怎会记错?”

越深入巷中,眼前越是漆黑,夜色浓得犹如实心,赵旭感觉自己的小腿都快抽筋了。

正在这时,忽地响起一道声音。

“你们事情办妥了?”

赵旭“哇呀”怪叫一声,差点被自己绊着,这回小腿是真抽筋了。

王正文也被吓得起了身白毛汗,顾不上斥责他,连忙朝着那道声音说:“我们按您的要求说了,一个字都没落下!”

那道声音沉默一瞬,又响起来:“既已办妥,答应你们的事不会食言。”

王正文察觉对方要走,急忙说道:“大……高人!事情我们已经办了,可您也该给个准话不是?”

他本想叫声“大哥”,但这称呼实在太草莽气。

“不急。”那道声音听不出喜怒,语气平淡,“待有了结果,你们要的自会送到你们手上。”

声音落下,一阵风微拂而过。

“人,人走了?”赵旭抖着音儿问。

王正文没有说话,那道声音也没有再响起。

赵旭长吁一口气,遂又懊恼道:“这人神出鬼没的,手里还握着咱俩的把柄,就撂下一句话,谁能心里踏实?”

“你我为鱼肉,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王正文低斥一句,在夜色中抹掉额头的冷汗。方才壮着胆向对方要句承诺,已是耗费他全部的勇气了。

……

她们四人已商量过,平日让窦靖晶照料店铺经营,每隔五日其他三人再去会面。

顾锦宁一心念着开医馆的事,吩咐春桃和常管家帮忙留意城南铺面,计划尽快将此事提上日程。

春桃应承了,又忙着打开箱笼,将衣物拿到小院去晒太阳。

待她取出去年的春装,在顾锦宁身上比了比,忍不住道:“小姐,您整日往外跑,今年的新衣都未来得及做。您看,这衣裳短了一截,已是穿不得了。”

顾锦宁低头瞧了眼,见春桃是拿了件罗纱裙在比划,确实袖子短了些,便笑道:“今年天暖不会太早,尚来得及。”

“小姐,屋外雪已化得差不多了!”春桃只觉顾锦宁在找借口逃避她的念叨,索性立即取了软尺,来给顾锦宁量尺寸。

顾锦宁任由春桃摆弄,心里想的却是前世这年的事。

那时春桃也是这般,张罗着为她量制新衣。只不过,做的不是春裙,而是去寺庙穿的素布粗衣。

春桃得知她要去法济寺后,便将自己关在屋里,没日没夜地赶制了几套衣裳。再出来时,双眼又红又肿,不知是熬的,还是哭的。

哪怕顾锦宁坚持不带她与夏菱,她也依旧跟着顾锦宁,从国公府送到法济寺。被顾锦宁赶走前,还哭着说,以后每年都会给小姐做新衣。

那日虽已入春,却忽然下起了雪,凛冽寒风卷着春桃的哭声,如今回想,只觉凄凉刺骨。

正因这样,顾锦宁待春桃夏菱如同姐妹,事事皆随着她们性子来。看在旁人眼里,或许觉得她这个做主子的娇惯下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在弥补前世的亏欠。

只求这一世,那些真心待她的人,再也不要为她落泪。

春桃自然无从得知她家小姐的心思,见顾锦宁沉默不语,她便寻着话头说道:“早前奴婢听采买婆子说,慕容府近段日子不好过,小姐可有耳闻?”

顾锦宁的思绪这才被拉了回来,遂蹙眉问道:“是因表姐的事?”

春桃点点头,声音轻了些:“采买婆子家中有远亲在慕容府,听说了些事。似乎陈家公子想退亲,前几日又醉酒说了些胡话,近日已被陈大人禁足,连翰林院那边都告假了。”

“那日流觞宴,确实听到了些风言风语……”顾锦宁沉吟着道,如今流言倒是对上了。

春桃已量完尺寸,一边收起软尺,一边说道:“奴婢虽极少见表小姐,但不管怎么说,表小姐在汴州城里也算出挑的。那陈公子就算再优秀,表小姐也不是配不得。当初是他自己相中了表小姐,如今又嚷着退亲,真是有辱书香门第。”

“许是……他另有心仪之人罢。”顾锦宁暗叹一声。

春桃闻言,却愈发打抱不平,道:“既已心有所属,就更不该招惹旁人了!”

顾锦宁笑了笑,随即望向春桃,认真地说道:“陈公子固然有错,但作为女子,也不能只把自己的未来寄托于男子身上。若表姐知晓对方无意,却仍不愿主动退亲,那日后的苦楚也是她自己选的。”

春桃愕然瞪圆了眼睛,支吾着道:“小姐……您也太……”

“无情?”顾锦宁轻笑了声,“外祖父当年能将我母亲嫁到无权无势的国公府来,就证明他并非不顾念后辈意愿的。表姐既然至今不退亲,显然是她自己愿意这样。”

春桃默了半晌,细想她家小姐的话确实没错,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

顾锦宁用过晚膳,一直等着冬梅。直到二更时,冬梅方才回来。

“可用过吃食?”顾锦宁先问道。

“回小姐,奴婢在店里已用过了。”冬梅赧然笑笑,而后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顾锦宁。

“这是玄王爷今儿派人送来的。”冬梅顿了顿,觑着顾锦宁,“足有百两金……奴婢不敢擅自做主,窦姑娘也说由您决定。”

顾锦宁愕然盯着银票上的数额,不是说好五十两金便可?

冬梅又递上一张字条,道:“程二小姐傍晚时来店里了一趟,这是她托奴婢给您捎的信儿。”

顾锦宁忙接过,拆开字条,只见程姝瑶字迹飞扬,明显是心情极愉快,写着:这是给我家锦宁出气用的!让大猪蹄子出点血!

“这丫头……”顾锦宁顿时失笑,无奈中又夹杂着感动,忽然明白程姝瑶的用意。

想来是程姝瑶看不过去玄王之前所为,便想了这法子让玄王掏腰包,真算是损招了。

相当于玄王把那五十金的铺租退了回来,又多给了五十金。说是预存,但谁都知晓,玄王定不会来此就膳。

虽说几乎等于坑蒙拐骗,但有了这百两金,店铺经营压力便少了许多,也就不用担心做那些揽客的事赔本了。

顾锦宁属实佩服程姝瑶的鬼灵精怪,抑制不住笑意,将银票还给冬梅,说道:“就先放你那儿罢,不到实在周转不开时,莫动用这笔银子。”

“小,小姐,这么大笔钱,真放奴婢这?”冬梅惊讶不已,迟疑着不敢接。

“你是掌柜的,不放你那儿放谁那儿?”顾锦宁笑斥,将银票塞到冬梅手里。

略一斟酌,顾锦宁又叮嘱道:“这百两金记在账面上,不算投入资金,也不算经营收入,你单另记罢。”

“是,奴婢之前也是这样打算的。”冬梅赶忙应承着,不禁暗叹她家小姐果然极聪慧。

虽然冬梅不知为何会有客人预支这样的情况,但根据她从小对数字的敏锐,直觉这笔钱并非收入,而是负债。只有当客人来就膳时,这笔钱才会变成收入。

顾锦宁自然不担心欠玄王银子,只不过既然开门做生意,又是几人合伙,这一笔笔账必须清楚明白,才不会最后闹不愉快。

冬梅收好银票,又面带喜意地笑道:“今儿店里来了好些新客人,有些还特意赶早来,争着抢那前五桌的名额。窦公子说,再这样下去,咱们要把鹤鸣轩的生意抢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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