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z)【又是鸽掉的一天!别问!问就是咕咕咕!】
大公主见众人还端着贵女的仪态,便扬声道:“今日我可是承了父皇母后的命令,要好生招待众位,大家怎的这样拘谨?”
众小姐们也笑着应承,却仍守礼端坐着。天家作仁爱状,可谁也不会蠢到真的不分亲疏薄厚。
“殿下,她们是不好意思呢。”郭印菡掩唇笑,眼睛转了转,道,“印菡倒有个提议,不如来些小玩闹助兴。”
“什么小玩闹?”大公主问道,似很感兴趣。
“传彩球怎么样?”郭印菡轻笑,又添了句,“这半晌了,酒水也不见下,到时彩球传到谁手里,谁便罚一杯酒。”
“这提议甚好!”大公主欣然同意。
须臾,宫人便抬一面小鼓和一团簇花彩球。
击鼓之人自然是大公主,她看了眼自己的宫女,随后宫女便为她用彩绸蒙上眼。
待鼓声响起,从郭印菡处开始,彩球飞快地在手与手之间穿梭。
很快坐在首席的所有人便轮了个遍,然而大公主的鼓声却未停,郭印菡想也不想,便转身将彩球抛向旁边的圆桌。
那边桌上的小姐们,早已正襟危坐等着,见彩球抛来,惊笑连连,离得最近的那位,忙拾起彩球,又迅速在同席之人中传递。
倏地鼓声停下,刚拿上彩球的小姐愣了愣,同席众人心里松了口气,又皆嬉笑着道:“快罚酒!”
被罚的小姐也不恼,笑着从宫人手中接过酒杯,扬脖一饮而尽,颇为大气,殿内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大公主也赞赏地点点头,遂又蒙起双眼,继续击鼓。
鼓声时快时慢,有时间隔很短便停下,有时却久久不停,毫无规律可循,参与传花的人更觉紧张兴奋。
有些人拿到彩球时,故意顿一顿才往下传,有些胆儿小的,彩球入手便迅速递出,还有的慌乱之间,彩球落在地上,贵女惊叫不已,仿佛遇到了不得的大事似的,一时间殿内气氛十分热闹。
不多时,彩球便到了顾锦宁这桌,鼓声忽然急促许多,只见彩球也传得越来越快,程姝瑶甫一接到便迅速抛给顾锦宁。
彩球落入顾锦宁手中时,她便立即欲传给李黛若,手刚伸出,鼓声便停了。
花落得猝不及防,顾锦宁的手还保持着抛出的姿势,程姝瑶看着她呆立的模样,拍手大笑:“锦宁,快喝酒!”
顾锦宁也笑了笑,前面有旁人做示范,她自然不会推脱,将酒杯接过,抿了抿唇,随即屏息饮尽。
大公主见到这一幕,眸光闪了闪,也抚掌道:“顾小姐,好气魄。”
虽是一句称赞,大公主的唇角却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气氛凝滞一瞬,众人恍然猜到其中原因。
大公主对苏慕白示爱人尽皆知,顾锦宁不仅治好了苏慕白的腿疾,还似乎交情颇深,这也是人尽皆知。
个别不知晓的,眼下也有好事者热心告诉内情,一时众人看顾锦宁的眼神,有了些同情和幸灾乐祸。
顾锦宁早知会被大公主误会,面上也不显露,只福身道:“大公主谬赞。”
大公主未应声,深看了她一眼,便又回身击鼓。
这一轮鼓声,持续了很长时间,却始终未停,越到后面,传递的速度也越快,谁都不想让花落在自己手里。
只见那彩球又传至近处,程姝瑶故意拿着彩球顿了几息,见鼓声仍响,才稳稳抛向顾锦宁。
哪知这回又是顾锦宁刚接过,鼓声便停了。
拿着彩球,顾锦宁眉头皱了皱,一旁的程姝瑶见状,也渐收了笑意。
大公主摘下蒙眼锦绸,先是诧异状,又笑道:“没想到又是顾小姐,你我还真是有缘。”
顾锦宁闻言浅笑,又饮了一杯酒。
之后的游戏,虽也有其他小姐被罚,但只要彩球传到顾锦宁这桌,便一定是顾锦宁落花。
在场不乏闻弦知意的人,见此情形,也知大公主是刻意针对顾锦宁,不禁有人愿意投大公主所好,故意将彩球传到顾锦宁那桌,因此顾锦宁也比旁人罚酒次数更多。
果酒入喉,虽不呛口,但频频被灌,酒的后劲上来,极容易醉。
顾锦宁如此被迫饮了三四杯,渐渐两颊染上红晕,只是她始终绷着精神,不愿显出醉态。
哪怕大家心知肚明,这事是大公主故意为之,但众目睽睽之下,击鼓是蒙着眼的,无凭无据,何来证据指责大公主。
更何况,所有贵女皆是爽快认罚,若惟顾锦宁一人不愿罚酒,难保不会有人借机说她不知轻重。
纵然她心中不忿,思忖半天,却只好将此事先忍着。
见顾锦宁勉力强撑着,程姝瑶忙递了杯热茶,小声道:“如果你实在撑不住,待会儿我替你喝。”
“不必。”顾锦宁咽下半盏茶,摇头道,“今日若不让大公主出了这口气,来日她只会想更多的法子来对付我,你若为我出头,她会连你也记恨上。”
窦靖晶也蹙眉看着顾锦宁,担忧之色难掩,犹豫片刻,她转头对丫鬟悄声嘱咐了句,丫鬟点点头,随即悄无声息地出了殿。
“怎的了?”程姝瑶问。
“我让丫鬟带话给我兄长。”窦靖晶顿了顿,又道,“只是不知能不能奏效。”
片刻后,那丫鬟回来,对窦靖晶点点头。
窦靖晶便对顾锦宁道:“且看看罢,若不成,再想别的法子,断没有平白任人鱼肉的道理。”
不多时,便有一个太监匆匆进殿,正是玄王身边的大太监,卓公公。
只见卓公公上前与那大宫女耳语一句,大宫女愣了下,面露为难,卓公公见状,瞪了她一眼,遂清了清嗓子,道:“大公主殿下。”
大公主听见,手中鼓槌微顿,随即摘下锦绸,疑惑道:“卓公公?你怎的来这了。”
卓公公未出声,看了眼身旁的大宫女,那宫女便赶忙上前,凑到大公主耳边讲话。
待她说完,大公主脸色变了变,蹙眉道:“真当扫兴。”
语落,便将鼓槌放下,对众人道:“游戏就到这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