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正说着闲话,忽然外面秋华禀告道:“夫人,大少爷,老爷让吴喜传下话来,说让大少爷去赵府请赵公子替二少爷诊治。”
“什么?”蔡夫人下意识的惊叫出声,“凭什么让大少爷去请?府里没人了吗?”
“赵公子?”吴坤却玩味的勾起了唇角,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笑,安抚母亲道,“母亲稍安勿躁,既然二弟病重需要请大夫,兄长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理应竭尽全力!”
“坤儿,你这是?······”蔡夫人不解的看着儿子,不知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府里谁不知道,只要涉及到梅姨娘母子,从来就没让别人插过手,今天是怎么啦?就连这次吴鹏受伤她们去看,梅姨娘还指桑骂槐,说她们去看她笑话去了,这回请大夫就不怕她们看笑话了?
“母亲放心,我先走了。”吴坤也没多解释,从母亲院子里出来,就径直从外院牵了两匹马,带着小厮吴山去赵府请赵公子去了。
且说梅宜轩,带着飞凤从街上急匆匆的赶了回府,果然见母亲和弟弟都没有吃午饭,还在等着她。
“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这么晚回来?”童虹影见梅宜轩回来,忍不住担心的问道。
梅宜轩抱歉的对母亲笑笑:“对不起母亲,有点事耽搁了,回来晚了。”
童虹影仔细打量了一番梅宜轩的脸色,担心的问:“事情很棘手吗?”
梅宜轩安抚说:“放心,是一些小事,不用往心里去。”
童虹影还要再问,梅圣杰这时跑上前来,拉着她的手摇了摇,期盼的看着姐姐,说:“姐姐,呃,嘿嘿,又忘了,是哥哥,你下次再出去带着我呗。”
梅宜轩疼爱的摸了摸弟弟的头,又捏了一把弟弟光滑的小脸蛋,宠溺的问:“带着你干什么?你不跟着杨先生学习啦?怎么净想着出去玩?”
梅圣杰急忙说:“杨夫子教的我都会了,就是飞鸣大哥教的招式我也学会了,不信,弟弟练给你看!”
说着,还真就像模像样的比划了几下,虽然还很稚嫩,但动作的基本要领倒是都掌握了。
梅宜轩忍不住夸奖了几句,童虹影早就对儿子小小年纪就每天吃苦练功夫心疼不已,眼下自然是连连夸好,把梅圣杰得意的不行。
这时,雪莲、木棉带着人,将刚从小厨房领来的饭菜摆满了餐桌,梅宜轩这才让母亲坐在上首,她带着弟弟坐到了母亲下首,一家人才开始吃了起来。
吃过午饭,梅宜轩让母亲歇午觉,嘱咐雪莲、木棉小心伺候着,又将弟弟送到了外院,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碧桃、玉竹见梅宜轩回来,急忙上前服侍。端水的端水,拿布巾的拿布巾,拿香精的拿香精,好一通忙活。
飞凤吃过午饭后就等在了院子里,见梅宜轩回来,也跟着她们俩忙活。
梅宜轩在众人的伺候下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上了家常穿的月白色绣祥云图案的丝绸里衣,这才将飞鸣叫了过来,打听薛八斤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这封佟文晔的奏折十万火急,关系到整个天域朝的未来发展趋势。若不是薛八斤已经连赶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太过劳累,若不是奏折佟文晔托付给了薛八斤,梅宜轩不好插手,她早就立即派其他人上路,去京城去送奏折了。
只是,联想到薛八斤一路上遭遇的凶险,再着急也不能不顾及性命,因此她才按捺下来,等着薛八斤恢复体力。
飞鸣见梅宜轩问,急忙回道:“禀大少爷,薛护卫已经吃过饭,在屋子里歇下了。属下估计他是想明天一早上路,因此已经吩咐张七、张八也歇着了。”
“嗯,给他们拿上一千两银子,穷家富路,多带点儿有备无患!”梅宜轩说着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千两银子,让飞凤递给了飞鸣。
飞鸣接银票时,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大手碰到了飞凤柔嫩的小手,让他心里忍不住跳了一下,只是面上却没有露出丝毫,谁也没有看出来。
飞凤心里嘀咕了一声,忍不住抚了抚被飞鸣碰过的手背,可是那种酥麻的感觉好像还在,急忙将那只手在背后蹭了蹭,还偷偷的瞪了飞鸣一眼。
飞鸣一直暗中注意着飞凤的反应,见她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忍不住勾唇笑了笑,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躬身向梅宜轩施了一礼,退下去安排去了。
飞鸣走后,梅宜轩又叫来吕宝春问了一下张一和周大生安置的情况,知道两人都安置好了,这才打算小憩一下,也借着小憩的时间理理思路,等理清了思路,就再去茗月轩茶楼走一趟。
飞凤见梅宜轩要小睡,也退了下去,回到自己住处去了。
梅宜轩回到室内,卧在松软的被褥上,嗅着被褥里的茉莉花香气闭目沉思起来。
今天在茶楼遇见了曹培曜之子曹睿楠,让梅宜轩既意外又有些了然。如果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吴家背后的靠山是曹培曜,或者说是太子,那么蕉州一个小小的通判就能只手遮天,也就解释得通了。
其实,曹睿楠她并不认识,但是飞凤认识啊。
作为五皇子的暗卫,他们对京城里各大世家的情况几乎了如指掌,皇后的娘家曹家更是他们重点的关注对象,自然对曹家的几位主子不陌生。
据飞凤所说,曹睿楠是曹培曜的第三子,是曹培曜的宠妾所生,一直在曹府是个隐形的存在。
而在这么敏感的时期,曹睿楠出现在蕉州,绝不是偶然。她敢肯定,曹睿楠此次前来,一定跟桑家的钱财有关。
曹家在西南一直在暗地里招兵买马,这些兵马势必要依靠源源不断的庞大军费支撑。而皇上给的钱是有数的,就算向朝廷报损耗也得有依据,不能谎报。因为南方这边不仅仅是曹家有兵马,不是曹家说有战事就有战事的。
因此,私底下,曹家肯定有来钱的渠道,才能支撑这些兵马的日常开销。依着曹家的行事作风,这些钱财恐怕都不是好道来的,这次桑家的遭遇恐怕百分之百是曹家的手趣÷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