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冠惜的高中生活,又过了半个月后,就在陈冠惜的言辞拒绝下,暂停了。陈冠惜前世已经上过一遍高中,这一世他实在不想浪费自己的青春,而且以自己成年人的思维实在和高中的小屁孩不在一个频道,看着少男少女们那些无聊且幼稚的举动,陈冠惜就一阵无语。
在陈冠惜表示自己已经能够全部掌握高中课本里的知识,也通过了家教老师的高中知识考验后,陈庚年也就同意了陈冠惜的辍学请求。
陈冠惜这一辍学,最高兴的是奶奶李丽珍,她非常高兴自己的孙子每天都能陪自己。
这天晚上,陈冠惜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围在饭桌前吃饭。
陈庚年虽然是资产过百亿的大亨,但是为人崇尚节俭,平时早餐也就是吃粥和腊肉之类的,晚饭也不是特别奢华,就六菜一汤,而且是很普通的家常菜,用陈庚年的话来说,这份节俭是跟自己二哥陈庚耀学的,想当年陈庚年还是少年的时候,家里也是非常有钱,可二哥依然十分节俭,早餐也只吃当时贫民百姓吃的泡饭,可谓是节俭无比。
当时陈庚年一家是住在上沪。当时上沪及江浙一带,寻常百姓,早餐极为简单。多少年的流传习惯是,用温开水泡米饭,放点油盐即可食之,非常俭朴。一年365日,天天如是。
若能吃上小笼包子与油炸的面点之类食品,已算奢侈了。而像陈氏这样的富足家庭,让孩子们天天吃上新鲜、营养丰富的早餐,自然不用担心经济的承受能力。陈氏每日早餐,佣人们做得花样品种繁多,尽量让孩子们吃好。当时已上中学的陈庚年的二哥陈庚耀,却天天早上吃泡饭。这并不是他不习惯精制的早餐,只是他从小养成了节俭朴素的习惯,觉得那样太花钱了,没有泡饭省事便宜,家人拗不过他,也只好任陈庚耀长期吃泡饭了。当时上沪的贵族公子哥儿流行着早餐下馆子的风气。学生们互相攀比,轮流做庄请吃,陈庚耀从不参与其间。这天,几个同学逮住陈庚耀不放,偏要他一起到饭店吃早餐。老实的陈庚耀只得如实相告:“我已吃过了早餐,每天在家吃泡饭。”
同学们听完陈庚耀的话,哄堂大笑。他们哪里会相信,堂堂的陈氏二公子,天天在家吃泡饭?他们以为陈庚耀是不想请客,骗大家,个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为探得虚实他们凑在一起悄悄商议,来个突然走访,看看陈庚耀的话是否属实。
第二天一大早,正在家中端着碗泡饭吃得有滋有味的陈庚耀,冷不防被几位同学的突然袭击弄得满脸羞红。而那几位富家子弟,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们原以为陈庚耀说的是玩笑话,没想到果真如此。他们本想抓住陈庚耀的话抦,好趁机“大宰”他一把,现在却都不好意思再提请客的事了。
而陈庚年的节俭,自然也是跟着自己的二哥学的了。
不过即便饭菜简单,一家人边吃边聊,也是十分开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庚年看着自己的孙子,不禁陷入沉思。说真的,陈庚年是真心希望陈冠惜能够继承陈氏传媒集团,毕竟这是自己的嫡长孙,陈庚年生于封建富贵人家,多少也有些封建思想,对嫡长子或者嫡长孙是十分看重的,只不过陈冠惜如今也才十七岁,并且还刚刚失去了记忆,他能否挑起这个担子?
在一刹那间,陈庚年便觉得陈冠惜肯定不能挑起这个担子,起码现在不能,必须得让他磨练一下,多熟悉熟悉传媒集团,那才能够委以重任。
当下,陈庚年看着陈冠惜,决定还是先给他讲讲自己的经历和传媒集团的历史再说。
于是,陈庚年看着陈冠惜,笑道:“冠惜,今天大家一家团聚,你想不想听听爷爷的发家史?”
李丽珍一愣,心道老爷子从前从没跟冠惜说过以前的事情,冠惜也从来不管这些,可现在这个时候然要给冠惜讲什么发家史,这是咋回事儿?
但陈冠惜可不是笨蛋,霎时间明白这是陈庚年想要培养自己接班传媒集团呀,当下心中大喜,说道:“那好啊!爷爷,你就给我讲讲吧!”
陈庚年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不过爷爷的故事可是很长的啊!你要慢慢的听啊!”
接着,陈庚年的情绪放佛回到了数十年前的时光,脸上露出了神往之色。
“爷爷出生在40年代上沪市的一个富有家庭,我的父亲,也就是冠惜你的曾祖父,名叫陈玉轩,是个在上沪从事颜料业务的漂染商人。因为经营有方,自然财源茂盛,生意兴隆。我是陈氏的第六个子女了,男儿中排行第四位。”
李丽珍对这些事情是知道的,但是陈冠惜却是知道的不多,当下似乎忘记了一切,听得非常的认真。
“在我10岁那年,曾有一位麻衣相学高人给我看过相后连连称奇,说我形相清奇,骨格异常,背部丰厚类似驼峰,天庭高广,额角峥嵘,南方人有此相者罕见,必将富贵,属鹤形人格。那位相士说,我虽然年少,但他已详细观察过他的一举一动,发现我的每一个特征都符合鹤形。我走起路来,步大而轻快,走路姿势特别,与众不同,非常有型有格。在相学上讲,凡是像某一类禽兽的属性,都称“变格”大凡能入格之人一定会飞黄腾达。而我之相,属于“石中有美玉之藏”的贵相,将来定是出将入相的超群者。所以云:人物嶙岩,海底有明珠之象也!这位相师真的很灵,如今他说的事情都实现了。爷爷长大后曾经派人去找寻过他,可惜,一直都没找到!”陈庚年不无遗憾地说道。
陈冠惜则是心想算命的给富贵人家算肯定要说好话,只不过陈庚年是很巧合的大富大贵,应征了他所说的话,不过此话陈冠惜可不敢说出口。
陈庚年继续说道:“而很快的,爷爷我也长成了大人,我被父亲送到了上沪美国人开办的英文学校读书。新式教育的洗礼和熏陶,同那迂腐陈旧、呆板僵化的私塾课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的心田得到了滋润。我犹如破土的新笄,拚命吮吸知识的甘霖,眼界豁然开朗,思维也变得超前许多。很快,我便操得一口流利的英语!”
陈庚年说着,眼神闪烁,似乎回忆起了当年无忧无虑的年轻岁月。
“后来,我们兄弟几个相继成人,父亲有意让我们继承他的漂染事业。只可惜,儿大不由父。我们这群孩子们胸存鸿锅之志,都想要展翅高飞,去实现自己的理想,而不是依靠家族产业坐吃山空。我们与你曾祖父的思想背道而行,无法统一。你曾祖父眼看自己竭尽精力、耗费一生心血创立的漂染大业无人继承,忧心如焚,但也只好仰天长叹,任孩子们自由遨翔。当年我不懂我父亲那种自己的产业后继无人的心情。现在,才终于明白了”说着,陈庚年有意无意地看了陈冠惜一眼。
“我们兄弟四人,大哥陈庚楠最有能力,于1951年创办陈氏电影公司,开始闯入当时尚属草创时期的中国电影。
1956年,刚从中学毕业的我,应大哥之邀,南下新加坡协助开拓南洋电影市场。此后,我们兄弟带着一架破旧的无声放映机在南洋乡村巡回放映,并开设游乐场和电影院。
1960年,我前往米国购买有声电影器材。途中轮船触礁沉没,幸亏其命大,落水的我抱着一小块木舢板,在大海上飘泊一夜后终于获救生还,并从米国好莱坞买回所需的“讲话机器”。
1961年,我任制片和导演的华夏首部有声电影上映引起轰动,将华夏观众带入“有声时代”。
1965年,因上沪的黑道势力猖獗,我便将已经在上沪赫赫有名的“陈氏影业”迁往南港发展。
1967年,我以100万元买下了一块清水湾的地皮,兴建陈氏影城,这也为陈氏传媒集团正式打下坚实基础。
1970年,我的电影公司踏足当时发展迅速的电视行业,与南港电视合作,培训艺员。
1980年,我成为南港电视的最大股东,出任董事局主席。陈氏电影公司也正式成为传媒集团。
一直到80年我从电影转到电视上发展,传媒帝国才算是稳定了下来,这中间的过程我就不一一说了,不然说到天黑也说不完的。”陈庚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