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饮冰说到做到,在长假的前两天先在国内的商场溜达,跟着的狗仔拍也不是不拍也不是,最后象征性拍了一点,放在网上写个人云亦云的姐妹情深,很快变成明日黄花。
黄毛不甘心,用小号发了个同性绯闻,被两边粉丝追着骂祖宗十八代,最后小号弃用。就在其他媒体被捉弄得纷纷放弃陆饮冰这个刺儿头的时候,他还沉得住气,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是有志向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有一回还和夏以桐正面撞上了,对方好像没看见他似的,直接略过了去。黄毛心底一阵悲凉,做狗仔做到这个地步,悲哀啊。
八月五号,两人还没去国外旅行的时候,陆饮冰这个小金人便闪闪发起了光,《vogue》的“银十”刊面邀请了陆饮冰和夏以桐拍摄双封,到底是人家主动邀请夏以桐的,还是陆饮冰在其中斡旋转圜,不必多言。杂志拍摄不是说你在放假就不去了的,尤其是“五大刊”中公认最难上的这本,夏以桐通告的前一天晚上兴奋到半夜没睡,陆饮冰和她心情差不多,于是两人第二天早上起来腰腿都是软的。
拍摄比预料中还要顺利,摄影师和陆饮冰很熟,夏以桐镜头感很好,提前完成了拍摄,摄影师看着底片,一个劲地用生硬的普通话夸赞。
九月初,《vogue》官微放出两人杂志宣传照,最近都没有活动的二人再一起空降热搜。主打的是秋季款,两人一高一矮,一英气一柔婉,穿着同系的风衣,眉目传情,怎么都像是秋日恋歌。
夏粉又多了一项吹嘘的资本,我们家“五大刊”都解锁了哟,你们家有吗?不就是双人封?那又怎么样?你们家上双人封的资格都没有,不说《vouge》,就其他几个,还磕磕绊绊呢。夏粉瞧陆饮冰这个新晋大老板真是哪哪儿都顺眼,连带着对陆粉也是礼让有加。
陆粉彻底接受有人抱住他们女神大腿不放,从今往后还打算彻底抱下去的这个事实还需要一段时间,前两天刚撕过现在姐俩好?不好意思做不到,偶尔有激进一点的,夏粉间接性眼瞎,纯当看不见,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切以和为贵嘛。
时差原因,法国还是夜色浓稠,陆饮冰看一眼埋在被子里还睡得迷糊的恋人,将杂志宣传图保存在手机里,现在自己和夏以桐的cp感比夏以桐和岑溪好多了,人气几乎是碾压。
夏以桐在被子里翻了一下身,有亮光睡得不太|安稳,手下意识在陆饮冰身上摸了一下,陆饮冰连忙放下手机,柔声哄了两句,搂住对方肩膀进入深度睡眠。
假期的最后一天,两人从法国抵京,分头出了机场,在地下停车场汇合。
时间是中午,陆饮冰先载着夏以桐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将行李简单归置一下,给好友带的礼物,分门别类。这些礼物都是夏以桐从世界各地带的,陆饮冰看她一会儿给这个挑,一会儿给那个挑,谁喜欢什么说起来头头是道,着实吃了好一缸醋。
夏以桐说,这世界上有哪些对她好的人,她都知道,也会尽力去对别人好。
陆饮冰闻言将手里的限量香水放下,挑眉说:“我和你不一样,我只记得我要对谁好,喜欢谁,就用力地对对方好。”
夏以桐在琳琅满目中选购着远方友人可能会喜欢的礼物,笑说:“那我们不一样。”
她是知恩图报,付出之前要得到一个被给予的信号。陆饮冰则是凭喜好做事,我喜欢的,便千方百计讨她喜欢,不喜欢的,你千好万好也没辙。
陆饮冰趁没人注意将她堵在货架之间,低头欺近她唇,姿势暧昧。
“哪里不一样?我喜欢你,我对你好,你也喜欢我,你也对我好。”她要问个分明,“哪里不一样?”
“一样一样。”夏以桐笑着躲避她吹来的热气。
“不一样。”陆饮冰又说。
疑惑的换成夏以桐:“哪里不一样?”
陆饮冰说:“你以前都不认识我,我也没对你好过,你为什么要喜欢我,还对我这么好?”
夏以桐摇头轻笑:“那不一样。”
陆饮冰问:“为什么不一样?”
“你是我种在心里的星星啊。”夏以桐抬头,直直望进她的眼睛,“星星是在天上的,她不需要做什么,只要有光亮、能指引别人就好了。”
陆饮冰歪头道:“那我为什么不是月亮?为什么不是太阳?星星还不如这两个亮,我是最亮的。”
“因为我不会叠太阳和月亮啊。”夏以桐额头抵在她肩膀上,笑得肆意又轻快。
“……”
定情信物许愿瓶被摆放在床头柜上,随眼可见,陆饮冰每天睡前都要看个几秒钟,跟礼拜一样。夏以桐没有将里面的星星其实内有乾坤的事情告诉陆饮冰,每回她盯着看的时候就在边上笑,这种事情要她自己发现,自己说出来就没那个意思了。
如果她一辈子都没发现,那就等到变老的时候,她再一个一个地拆出来,在午后的阳光里,重温年轻时候的回忆。
她会爱陆饮冰很久很久,一直到生命的终结,她对此毫不怀疑,她坚信陆饮冰也是一样。
哪怕不久以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也从未动摇过这个想法。
出差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开窗通风,第二件事整理行李。陆饮冰金贵惯了,刚拾掇了两件行李,夏以桐看见她那双养尊处优的手,不舍得她干这些活儿,把她给赶一边去了,不忘支使道:“去给我调杯蜂蜜柠檬水喝,渴了。”
陆饮冰将她抱到沙发上,嘴唇蹭进她脖子里,不满道:“刚回来就忙,你是不是闲不住啊,歇会儿。”
那就歇会儿呗。夏以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窗外往西落去的太阳,光照并不刺眼,已然可以直视。她歇了五分钟,从陆饮冰怀里跳出来,说:“不行,我还是先收拾了吧,等一下骨头懒了,就更不想动了。”
陆饮冰手往后捞都来不及,认命地去给勤劳的恋人用蜂蜜和柠檬泡水送进来。水不肯好好喝,偏要用嘴喂,喂得夏以桐流得满脖子都是柠檬水,又要拿纸巾来揩。
两人收拾一会儿玩一会儿,欢声笑语不断,把一个很普通的下午过得盎然成趣,该洗的扔进了洗衣机,新买的挂进了衣帽间,给朋友的礼物也单独放在一个地方,房间昨天阿姨刚来打扫过,窗明几净,光可鉴人,看起来便赏心悦目。
人叠人地瘫在沙发上,夏天马上过去,白天越来越短,不到七点,天就快黑了。夏以桐跟个人形被似的,手脚扒在陆饮冰身上,肚子咕噜咕噜叫,手指累得动不了,任由它叫。
陆饮冰举着手机,在给发微信,手指打字速度很快。
夏以桐看着她漂亮的手指发呆。
陆云章:什么时候带人回来啊,你妈要急死了,在客厅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我眼都花了。
陆饮冰:一个小时以后,我现在出发。
陆云章:大闸蟹都蒸上了,快着点儿啊。
陆饮冰: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吗?刚收拾完行李,不得歇会儿吗?
陆云章:那我们也准备一个惊喜?
陆饮冰惊恐:您可千万别。
陆饮冰一点都不相信她爸妈嘴里的惊喜有喜的成分,她也一点都不想第一次见面就要带着女朋友一块儿离家出走四海为家。
陆云章:知道了,我有分寸的。
陆饮冰:拦着点我妈,她没有分寸。
陆云章回了一个“ok”的手势。
陆饮冰努力忽略了心底涌上的淡淡的不安,鼓起勇气决定再相信自己的爸妈一回。
夏以桐肚子咕噜噜响了三周,她牙齿在陆饮冰锁骨上轻轻地磨了一下,磨完又啄了一口,有气无力说:“我饿了,我们点外卖吃吧,不想出门。”
陆饮冰一惊,不想出门怎么行呢?
“外卖不干净,我知道有一家特别好吃的海鲜餐厅,都是世界各地空运过来的食材,不好吃你找我。”
“我找你干什么?”
“你就吃我啊。”
自从成功那什么以后,陆饮冰的性趣比先前还要大,动不动就穿得让她把持不住的衣服直接往她怀里拱,口头上更是毫无节操。
“不吃你,要吃海鲜。”夏以桐真饿了,饱暖才能思淫|欲,她现在连马斯洛需要层次的第一层都没达到,没有那个心思,也没有力气,问,“多久能到?”
陆饮冰果断撒谎道:“十分钟。”
夏以桐眼睛一亮,这么近,连忙爬起来赶着去祭自己的五脏庙,“快走吧,我要饿死了。”
陆饮冰去楼下取车,夏以桐武装完毕坐进副驾驶。
十分钟后,车没停,夏以桐问:“还有多远?”
“一会儿就到了。”
又十分钟。
夏以桐按着自己的肚子。
陆饮冰面露茫然:“我好像走错路了,我重新走一次,最多十分钟。”
夏以桐:“……”
陆饮冰:“车里有巧克力,你先吃一块垫吧垫吧。”
十分钟又十分钟。
夏以桐吃完了一块巧克力,腹饿的感觉好了一些。
陆饮冰眯着眼睛看看前面:“好了,走回了正路,再有十分钟就到了。”
夏以桐:“好的。”
第四个十分钟过去了。
夏以桐再信她瞎编就枉费她和陆饮冰在一起这么久:“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陆饮冰牵过她的手亲了一下:“到了就知道了。”
一小时,不多不少。
车停进车库。
夏以桐跟着她下来,入目是各类豪车,陆饮冰牵着她的手从车库出来,说:“我家。”
夏以桐先没顾得上紧张,而是越过她的肩膀往后看,问:“你家没人吗?为什么不点灯?”
陆饮冰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可不是吗?原本灯火通明的宅院一片漆黑,一阵风刮过,黑qq的树影在面前晃过,更添恐怖阴森。
陆饮冰:“……”
大意了,她爸妈又作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