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说过只爱他一个人的,她又怎么可以再去喜欢其他人呢?!
然而月色下,他却听到了她清脆的嗓音,如此说着,“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两个字,就像一道无形的鸿沟,把她和他隔开着。
清隽的脸庞上,有着一种因痛苦而产生的扭曲。他们之间是分手了,只因为他不想再要爱她,不想再承受这种比血咒的疼痛更加让他难以忍受的疼痛。
那种无时无刻,锥心蚀骨的痛,甚至连他的理智都可以不断地摧毁着。
可是为什么明明已经分手了,他却还是会时时刻刻地想着她呢?想念着她的声音,想念着她的喜怒哀乐,想念着她拥抱他的感觉……
非要和华紫木来z市,用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却怎么都掩盖不掉他来这里,真正的原因,只是想要更加地靠近她,只是想要有机会,即使只是偶遇也好,可以瞧见她!
然后,当他真的看到了她的时候,却几乎连眸光都舍不得移开,就想这样地看下去,一直一直……他以为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可是却原来,他的感情早已是被她操控在了手上。
他搂着她腰的大手紧了紧,把她更加地拉近着自己,凤眸轻轻地敛下,他低下头,脸埋在了她的胸/前。他的呼吸,那么直接地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他的声音在停顿了许久后,缓缓地响起在这静寂的夜风中。
“如果——不分手呢?”他问着。
杨沫呆愣住了,没想到君夙天的口中会说出这句话,“为什么?就因为不想我去喜欢其他人?”
“是!”他道,“我不想看到你去喜欢其他人,那样的话,我会受不了的!”
“可是你说过你已经不想再爱我了。”那天的话,每每夜深人静,每每她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都还会不断地回荡在她的耳边:
——“一次一次地把我玩弄在手掌心中,你是不是很得意呢?”
——“沫,你是不是觉得,我只能爱你了呢?”
——“我爱你,决定的人,从来是我,而不是你!”
“是,我是说过。”可是不爱她,却原来是一件那么难以做到的事儿,“沫,是我错了,我不该提分手的,我们不要分手好吗?我以后会加倍地疼你,宠你。所以,你不可以去喜欢其他的人,你也不可以把我当成陌生人!”
一想到如果她渐渐地把他淡忘,和别的男人嬉笑相拥,他就嫉妒地发狂。
杨沫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君夙天的话,明明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可是组合在一起,却又让她楞了好半晌,才算是会意过来了。
而当笑声真的响起在夜空中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还是笑了。
他慢慢直起身子,看着她嘴角边荡漾开的那抹浅浅的笑意,“你笑什么?”她的这抹笑意,让他有着一种严重的不安。
杨沫静静地看着君夙天,然后低下头,开始掰着他扣在她腰上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每掰开一根手指,都像是用尽着全身的力气。而他,低垂着眼帘,就这样看着她掰着。
当她把他的手指全部掰开时,才道,“夙天,你真的明白什么是感情吗?感情不是你想不要的时候,就可以随手丢开,而你想要的时候,又可以随手拿来的。”
凤眸倏地眯起,他的眸光中闪动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沫的心颤动着,身上的寒毛在纷纷竖起,就像是身体的某种本能在提醒着她,现在的他,是无比的危险的,如果她说错了一个字的话,那么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可怕的境地。
可是这个时候,她却不想去敷衍他——尽管这一种答案,他可能并不愿意听到。
深吸了一口气,杨沫答道,“既然分手了,那么就还是分手吧。”就算和好了,那又怎么样呢?不过是他情绪波动下一时的冲动而已。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君夙天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应,整个人,就如同一个精美的石雕一般,在月光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杨沫往后退开了一步,咬了咬唇还是道,“很晚了,我要回家了,你回去的时候,也小心些。”
语毕,杨沫转身离开,却不想才走出两步,她的胳膊便被有力的手指给猛地抓住,身体被重重地扯回到了他的怀中,没等她反应过来之际,他的唇已经压住了她的唇。
“唔……君……唔嗯……”她张口想喊,却让他的舌头更轻易地挤进了她的口中。她的小舌被他卷绕着,口中的甘甜不断地被搅动。
他就像是饥渴已久的人,不断地疯狂挤/压着,就像是要把她活活地生吞了,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中。
她的双手用力地捶着他的胸膛,舌头和嘴唇几乎被他吸/吮得麻木了。在他好不容易松开了她的口,双手滑进着她衣摆的那一刻,她低呼道,“你再这样,我会喊的!”
他低着头,惩罚性地咬着她圆润小巧的耳垂,“你就这么不想让我碰你吗?以前你明明都愿意的!”甚至还会主动地迎合着他,拥抱着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以为抗拒。
杨沫僵直着身子,小手握成拳,抵在了君夙天的胸口。她的气息微乱,脸因为刚才他的强/吻而带着一种红潮。
微微地喘着气,她抬头看着他道,“以前我愿意,是因为我爱你。”
他的面色倏然地变了一下,“那么现在呢?你想说,现在你……不爱我了?!”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无比艰难地从他口中挤出。
不爱吗?杨沫扪心自问,她应该是还爱着君夙天的,如果现在已经不爱的话,那么她不会有那么多的感触。可是……在经历了那一次的分手后,现在的她,却已经是不敢爱了。
只怕自己再一次地投入全部的身心后,换的会是他再一次地分手!她没有那么地坚强,可以承受得了第一次,未必代表她能承受得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