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容尉初否道,眼神微睑了睑,沉默了会才道,“这件事情是皇上决定的,我也是没办法更改的。”其实他更想说,沈星辰会是一个很好的丈夫,她跟着他应该会幸福。可这样的话说出来是不是太伤人了?
凤未央走近他,晶紫的眸子微微兮住,带着一袅冷芒,“就算他想我嫁给沈星辰,那你呢?你心底是怎么想的?告诉我实话。”
“其实……”容尉初没有继续说下去,在对上她的眼时,他已然有些说不下去。爱太难,爱太殇!
“其实你已经放弃了我,对不对?不是因为不爱,而是为了皇上,为了凤剑,为了这所谓的君臣愚忠?是不是?”凤未央一直望着他,心底的痛拉扯开来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她为这种结果而失望,更为他的逃避而愤怒!
“对不起,凤未央,我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值得更好的人去珍惜你疼惜你……”容尉初的话刚刚说完。
啪地!很清晰的一个掌印铲在他的脸上,容尉初不是避不开,而是根本就没有避。发丝被凌厉的掌风带起,卷起一股劲道,将彼此的心都拉得破碎不堪。
容尉初没有说话,眼神黯淡了下来。
“疼吗?”凤未央藐向他,心底一股疼痛的因子在荡漾。
容尉初摇了摇头,抬起头来时对上这双深情又真挚的眼眸子,有股情愫逸在心间。
她就那样地靠拢他,轻轻拂晓上他的脸,容尉初直觉应该拒绝可是身体却动弹不得,任她的手拂上他的脸,看着那有些被掴红的俊脸,她禁不住凑上脸膛,吻了下去……
地上,凤未央紧紧地压住容尉初,俯视他脸上的绯色红潮,指印倏地变硬变狠,“虽然你从来就没有说过爱我,可是现在的你又怎么能够骗你自己?”
“……”容尉初沉默了会才道,“爱,也不一定是占有。”
“屁话!”凤未央反驳道,一把吻上他,狠狠地擒夺着他的吻,声音阵阵吐在他脸畔,“我不管你想不想占有,可我很想……占有你!”
手指也邪恶地掀开底袍,往他裤裆探去……
更快地,容尉初一手已然挡开她的手,反身将她给掀开身来,一个扑上紧紧地揽住,头伏在她的胸口,久久地不再动弹。
两人都沉寂了下来,只听到一阵阵呼吸声音伴随着他们之间,极重极重地喘息着。
凤未央被他压住,双手抚着他的头,轻柔地拂着他的发丝,一个点子冒了出来,“我们……私奔吧!”
“什么?”容尉初抬起头来,对上她的脸,一抹奇异的渴望就那样地滋生出来。
“我说,我们私奔!永远地离开这皇城,去到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好好地潇洒和快活去!好不好?”凤未央笑道,眼底里掠满着他的影,他不可能离开自己的,而她,更是不愿放开他的手。
忽而,“……好。”容尉初鬼使神差地答道。
“你真的答应了?”凤未央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
“嗯。”容尉初笑了笑。一袅深寂的想法完全不着痕迹。
“你就不会怕得罪我父皇了吗?”凤未央仍是怀疑道。
岂料,一句话更是润到她的心坎儿,“我更怕得罪你。”
“哈哈,看来这一巴掌打得真值啊!容尉初,你终于醒了?”凤未央眼底里充满着亮莹。不管是真是假,这些话说出来真的听着很舒服,“那我们现在就走?”
“你打算……怎么走?”
“还能怎么走,闪呗!用我的魔法念力到哪里都不成问题!”
容尉初想了下,“太师府外,有一处竹林,你先到那里等我,我一会就到。”
“好。我等你。”凤未央说罢,没再说其它,只因为还想相信这心中的挚念。一道魔法念力闪过,身体呈渐隐,很快就消逝在这屋子里。
空荡荡的房间里仅剩下容尉初一人,看着刚刚纠缠在一起的地面,那股狂热似乎还印刻在身心。
眉宇一直微拧着,过了会,容尉初才从怀里掏出一枚魔法水晶球,看了一眼,闭上眼睑,似乎在传达着什么讯息,然后,啪地!捏粹在掌心。一道讯息就向地乾皇城传达了出去。
……
寂静的竹里,带着月与湖的寂寞,映衬出人心的冷暖。等待的时间过得飞快,渐渐地,一抹白纱的华袍才出现在视线里。
“我等了你很久。”凤未央望着迟来的人儿,眼神里透着抹猜忌。
“对不起,让你等久了。”容尉初笑了笑。
凤未央注意到他拿在手间的一支色泽通透的翡翠长箫,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会吹一萧?”
“还行。想不想听听?”容尉初望着她,眼底里透着柔光。
“好。”凤未央应声,望着那皎洁的月光,心在这一刻也溢着股温暖。也许亲情爱情就是不能两兼得的,既然选择了那就没什么好后悔的。
容尉初将玉箫拿到唇角,玉指轻点,即刻一道优美又绵长的曲调化在这片静寂的空间里。
凤未央藐着,听得入神,多么美的意境,多么妙的曲乐……
“要是有琴瑟,我定与你合奏!”凤未央笑着,渐渐地视线里变得朦胧,头也微微地晕了起来……
可那温婉绵长的曲调仍然在继续,似乎在吹奏着这最后的安眠曲一样,作着最后的送别。
过了会,直到她的神思完全地沉眠下来,他才停下曲调,看着那已然睡熟的人儿,蓝眸里掠着复杂的芒光。手心一道绿光隐住,已然收起那玉萧。
他走上前,轻轻地抱起她,转头时,更好对上一道炯然又有神的眼睛。
“皇上!”容尉初正欲躬身行礼时。
“不必多礼了,未央怎么样?”凤剑眼光看向他怀中的人。
“没事,她睡着了,醒了就会忘记某些事情。”容尉初缓缓说道。
“你是说……”凤剑眼神里透着股惊异。
“醉魂曲是一种含有抹杀记忆的曲乐,听了醉魂曲的人会按照我事先定下的誓咒,忘记掉该忘记的人或者事。”容尉初声音很沉,俊仙的脸庞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真是苦了你了,尉初。”凤剑感慨地说道。
容尉初没有答话,沉默不语地将凤未央放进了马车,随即身形渐隐,消逝在这片竹林间。
随着皇家队伍的离开,这片竹里又安静下来,静得连落叶的飘零声都似乎能够听得到。一道黯影这才缓缓地从某岩石后露了出来,他俊俏的脸庞带着满满的惑虑。
“能抹杀记忆的醉魂曲?”沈星辰喃喃地自语着,很难想象,凤未央竟然会被容尉初给抹杀了记忆?
来不及多想,脚步一个纵跃,快速地离开了这里。
……
城界临郊的一处山崖上,站着一人影,一直眺望着那地乾国皇城的方向,不时的崖风阵阵,吹拂着他的发丝和白纱,划过最美的曲线,流淌在魅空中,更涎升出几分寂寥凄美之境。
容尉初就那样站着,从黑幕一直到黎明的第一道曙光来临,那脸庞上的表情一直未变,带着轻淡的感觉,将苦涩缓缓埋在心田。
“不管怎样,这一趟都必须去。”容尉初自语着,眼眸望向那火岚国的方向,对于傅冰所说的方法,直觉这根本就是惑人思想的邪术,至于凤剑为什么要那么相信,他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现在,只有去火岚国一趟,尽快找到那七星神花和天籁魔琴,只有那样才能真正地让她化险为夷!
想着,容尉初身体渐逝,划为一道电光消逝在这片崖边。
这天,地乾国的皇城里,一片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只是有些遗憾地,凤未央一整天都没醒来,在沈星辰的要求下,暂时没有强行举行成亲仪式。可,沈星辰仍作为准驸马被凤剑特批提前留下。
夜幕,凤央殿内花烛满处,烛光摇曳,红通通映红了满殿。
“星辰,她怎么会还没醒来?”凤剑有些担心地看着那床榻上的绝色人儿。
“义父不用担心,未央会没事的。”沈星辰言道。
“尉初的方法会不会有问题啊?”凤剑藐向沈星辰。
“不知道,不过,我们应该相信他。”沈星辰的话刚说完。
蓦然。
那床榻上的人儿微微拧了拧眉头。
“醒了醒了!”凤剑有些激动地说道。
沈星辰没有说话,眼神望向那凤未央。果然是发现她瞳仁里是一片迷茫之势。
“央儿!我的央儿!”凤剑唤着她的小名。
“你是谁?”凤未央木然地看着他,表情清冷。
“呃……怎么会这样?我是你父皇啊?你不会连我都不记得了吧?”凤剑眼底里满是焦虑。
“你是我父皇,那他是谁?”凤未央眼神愣愣地望向沈星辰。
“他是你的夫君,沈星辰!央儿,你好好想想,记起来没有?”凤剑藐着她,满是关切。
“夫君?夫君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可以吃啊?”凤未央突然笑道。
“……”凤剑脑子突然被炸了下,怎么会这样,脊梁心倏地冒出一股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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