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锦袍看到熊倜很不耐烦的样子,依然很淡定。他看着熊倜微微一笑,很亲和地说话。“敢问熊公子,家中都有何人,可有老母或者妻儿?”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家中有什么人管你屁事。”熊倜越来越不耐烦。
“在下自认为与熊公子是有缘人,想跟熊公子做个朋友。”黑色锦袍拿起刚才给熊倜倒的那杯茶,双手端到熊倜面前。
虽然有些假惺惺,不过黑色锦袍确实有一种感觉,而且这种感觉由来已久。谁的命他都会要,包括自己的生死他都可以不在乎。不过,他不会要眼前这个人的命,这个人好像和他有扯不清楚的关联。
熊倜瞅了一眼茶杯,说:“我凭什么要跟你做朋友?”
“骨肉缘枝叶,结交亦相因。四海皆兄弟,谁为行路人。”黑色锦袍再次把杯子递给熊倜。
熊倜还是没有接杯子,看着黑色锦袍说:“你刚才都说了,你武功比我厉害,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要和我交朋友。你的目的何在?”
“哈哈!你果然与众不同,思维敏捷。”黑色锦袍又发出了同样的笑声,他把杯子放下,继续说,“我的武功确实比你高,但是并不代表我的武功比你高,我身边的所有人的武功都比你高。”
“这话也是,不过我还是不服气你的武功比我高。你我又没有比试过,你这样说太武断了。”熊倜开始在心里盘算着。黑色锦袍的笑声还是让他想起来什么,认真去想,又忘记了。
“你刚才上来的时候,我看到你犹如蜻蜓点水,从荷叶上三跳两下就上来了,这一点身手就很不错了。”
熊倜听到他这样说,心里得意极了。
“不过,你在最后一次跳跃的时候,目测距离差了点。如果再多一步,最后起跳的时候,再使把力气,说不定就能跃过栏杆,直接落在栏杆内侧,不用吊在那了。”
熊倜一听这话心里不开心了,狡辩道:“我那是故意的,我想看看我的手臂力量。”
黑色锦袍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他对熊倜很有耐心,脸上还是那种亲和的表情。
“不如,我们打一架,看看谁的功夫比较高。”熊倜说着,突然向黑色锦袍一剑刺去。
黑色锦袍立即向后弯腰,一个后空翻,脚正好踢在熊倜的手上。
熊倜手抖了一下,再次把剑握紧,收回,跨出一步,再次刺去,使出“朝阳东升”。
黑色锦袍连连做了几个后空翻,一直翻到墙角。
熊倜步步逼近,黑色锦袍每往后退一步,他就继续上前刺去。
黑色锦袍退到墙角,无路可退,他后脚用力蹬墙,又一个前空翻稳稳落在熊倜的后面。
他这一闪,熊倜刺在了墙上。
黑色锦袍落下一手抓住熊倜的肩膀,另一手食指往内侧勾,说:“来!来!来!”
熊倜耸了耸眉头,抽剑,转身又向他的腹部刺过去。
黑色锦袍还是抓着熊倜的肩膀,轻松向后跳。剑尖正好刺在他玉腰带上。他抬起头看着熊倜一眼说:“这就叫完美的距离测试。”
熊倜听着他这话很生气,向再努力向前刺一点,可是黑色锦袍抓着自己的肩膀,有股力量不让自己再向前。
“来!我让你坐下喝茶。”黑色锦袍看着旁边的桌子说。
“看我砸了你这套茶具。”熊倜在拼命挣脱,可是他感觉黑色锦袍把自己的肩膀抓得更紧了。
“我要是真的让你喝下我这杯茶,你就要听我的。”
“让我听你的休想。”熊倜用力挣脱。
黑色锦袍突然放开熊倜的肩膀,然后大拇指用力按在肩膀与手臂的关节连接处,他另一只手又抓着熊倜的手臂。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熊倜忽然转了个身。
他又抓住熊倜的双肩,把他用力往后拖。
熊倜感觉自己很被动,他想转身,想用剑反身刺他。可是他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黑色锦袍把他往后拖到桌子旁边,他往后一看,后面就是凳子。他用力按在熊倜的肩膀上,双脚用力蹬地跳起,双腿成“一”字。
熊倜就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
黑色锦袍落下,用力在熊倜背上的点了天宗穴。
熊倜瞬间觉得手一麻“飞飞”就掉在地上了。
黑色锦袍一手按住熊倜的肩膀,一个旋转,空翻,落在熊倜的前面。
熊倜刚想动,黑色锦袍在他身上用力点在膻中穴上。熊倜顿时就乖乖地坐着不动了。
“我点了你的一个大穴,你最好不要在挣扎,你就算挣扎也没有什么用。”他看着熊倜淡淡地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熊倜瞅了他一眼说。
他还是不服气,在心里暗暗地想:师父啊,你为什么不交我点穴功夫啊。
诶!不对。我记得莹儿曾经给过我一幅她们家祖传的活络经脉图。上面有如何解开穴道的方法。
他开始回忆这活络经脉图上面的内容。
黑色锦袍拿着茶杯把茶送到熊倜的嘴边,说:“这样好的景色,应该给你喝酒。只是我平身独爱茶不爱喝酒。你既然跟了我,你就要听我的。”
“哼!我今生就爱酒,不爱喝茶。”
“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说着黑色锦袍把茶杯送到熊倜嘴边,逼他喝下去。
“哈哈!”黑色锦袍又笑了。
熊倜现在因为受制,听着这笑声,他蓦然惊醒一样。刚才只是有些感觉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或者交过手,原来……
熊倜简直不敢去想了,他觉得这个人太像九道山庄那个用飞刀飞过自己的人了。所有当活靶子的人,都被飞死了,唯独自己还活着。难道是眼前这个人“手下留情”?如果刚才只有三分像,现在便是五分相似了。
“我就是喝了,也不会帮你办事情的。”
“帮我办事情有什么不好。你说你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数不尽的娇艳美女,用不完的真金白银,权利,地位,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呸!你赶紧放了我。要不然就杀了我。不然,你放我出去之后,我一定会放把火烧了你这破楼。”
“哈哈!有个性。你在德州擅自发粮的时候,我就喜欢你这敢于挑战权贵的精神。从京师一路走来又那么兢兢业业地守粮食,不错不错。”
熊倜听了这话,忽然感觉我还正愁去哪找你们这货偷东西的贼,没有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这个恶贼,搞半天德州和临清的事情是你干的。你赶紧把我放了。快快随我去投案自首,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不是我干的,不过跟我干的差不多。”他抓起熊倜的衣领,“你要把我送去官府?”
“偷了那么多钱粮,不应该去官府吗?”
“哼!我看你是条汉子,肯为老百姓办事情,我才想让你加入我们。没想到你现在让我去官府投案自首?我告诉你,老百姓的粮食我一粒不少。”
“可是,你还是偷盗了福王的粮食。”
“福王?他本就该死。你不觉得你应该感谢我吗?这些钱粮到官府手中,有三层能到老百姓手里就不错了。”
“你做这件事情确实是对的,但是,你也算是一个逃犯。我必须带你归案。”
“带我归案?哈哈,你现在自身难保。”黑色锦袍用脚挑起“飞飞”,指着他的脖子说,“你信不信,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熊倜闭上眼睛还是不理他,可是他的心好疼,好疼。“飞飞”让黑色锦袍握着,熊倜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又没有办法。就像在九道山庄自己被绑在柱子上当活靶子,只有忍耐。
“你是不是不打算跟着我?”
熊倜还是不理他。
“来人!”黑色锦袍叫着。
刚才那个侍从又急忙跑上来说:“少庄主,请吩咐。”
“他们那边把事情办好了吗?”
“办好了。”
“你下去吧。”
黑色锦袍看着熊倜就像猫看着自己爪子下的老鼠,他还是亲和地看着熊倜说:“来,我让你看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