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女就更别提了,声音带着几分嘲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这一次又想背叛哪一个?”
河洛平心静气,对着我眯着眼睛一笑:“北斗,你这一次想找登天石?我帮你。”
潇湘拉住了我,眼神越来越冷。
河洛微微一笑:“那个地方,白潇湘一个主神可没去过,不过,我以前身份低微,倒是见过那个世面——你要是不想靠登天石上九重监,去救江仲离,那你就别来。”
说着,转过了身子,到了船舱深处。
潇湘没松手,小龙女想了想:“她还真去过,我记得,她被罚上过九重监,因为……”
小龙女看向了潇湘,眼里的嘲讽越来越浓:“好像是为了一些鱼虾,让当时的水神给上告请罚了。”
潇湘不置可否:“她害过你,我不放心。”
“哟,”小龙女靠着栏杆,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开:“她是害过,不过,当初谁把放龙哥哥害的最惨,谁自己心里清楚。”
潇湘的手僵了一下。
我回头就跟她说:“你放心,我心里都知道——河洛现在,未必还想害我。”
河洛已经被天河主灭口一次,她一不疯二不傻,怎么可能还继续跟天河主合作?
跟齐雁和一样,河洛做事,素来只为自己,而现在,她唯一的生机,现在只在我身上。
潇湘松开了手,勉强一笑:“那我信你。”
我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
之前在龙母山,她差一点,也搭上了性命。
转身到了船舱,河洛斜倚在了窗边,跟潇湘有些相似的侧颜,几乎是完美的。
我随手抓了一把程星河放在门口盘子里的瓜子,放在了她面前。
河洛怔了一下:“你——想起来了?”
是啊,想起来了很多。
河洛以前,最喜欢吃瓜子,她第一次吃,是我带上天河去的。
河洛诞生在天河,跟潇湘一样。
但是后来,潇湘的神骨长成,成了身份高贵的海神,离开天河,河洛却总差那么一点。
同胞的兄弟姐妹,差距有时也极大,我和江辰,也是一样。
我记得,那一次,神君下界,见到了人间疾苦,一些民众,给了神君礼物——一口袋瓜子。
河洛从天河之中冒出来,满眼新奇,问这是什么?
神君告诉她,是一种向阳而生的东西。
河洛第一次尝到,十分开心,有其他人抱怨,用这种低廉东西酬神,未免不敬。
可神君摇头:“不算什么珍贵的东西,可已经是他们能拿出的最好的。”
河洛盯着神君,眼神闪闪发亮,唯独不知道怎么吃,神君亲手给她剥了一个,从此以后,她就喜欢上了瓜子。
一晃,这么多年了。
眼前的河洛接过了瓜子,一笑:“还是那个味道。”
“你那次进九重监,是因为放走了一些水族,才被潇湘罚的?”
河洛眼里有了几分恨意,放下了瓜子,缓缓说道:“她素来恨我,那一次,不过是借题发挥。”
那一次,是一批水族违反了潇湘的规矩,到了不该让它们入内的区域,潇湘要罚,它们躲到了官定渡口,求河洛保护。
河洛藏匿了那些水族,潇湘知道了之后,大怒。
“那些水族可怜,不过是要上那片水域吃一点精气,又不是什么大过错,”河洛冷冷的说道:“她就是看不得我好。”
潇湘的性格,是刚直不阿,绝不容情。
可河洛总认为,礼法不外乎人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落个人情,何乐不为?
许多水族听说,私下里传言,说河洛十分贤明,可是对潇湘来说,朝令夕改,威信何在?
更何况,亲生姐妹拆台,一有传言,倒说是水神凶狠暴戾,不容人情,河神虽然地位低微,倒是慈悲为怀,人心所向。
潇湘因此罚了河洛。
河洛自然不服,认定潇湘嫉妒她得人心,两者矛盾越来越大。
河洛盯着门外,冷冷的说道:“白潇湘一直心狠手辣,懂的什么叫情?她说心里有你,不过是想独占你,你可以不要以为,她对你有什么真心。”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自己对我有真心呢——之前她为了用四相局重新封住我,做了什么,我也没忘。
“真心不真心,我自己能分辨。”我盯着河洛:“你只要告诉我,登天石怎么找就行了。”
河洛有几分受伤,这才说道:“我被拉到了九重监受罚的时候,见过那个地方,那还有一个很怪的东西,吊脚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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