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店里人来人往,在门口一溜摆着四碗插着筷子的粉,这一看就让人不舒服。而且为什么是四碗?这难免让我想起那四件血衣!
我瞄着这瞎婆子,沉眼看了看,轻笑道:您吃得了四碗吗?
瞎婆子呵呵的笑着,只顾朝我道:就要四碗!
一直关注着我的帅哥,端着碗出来,朝瞎婆子道:老婆婆,和气生财,人家还要做生意。钱也给了,吃的也端了,您就走吧。
可瞎婆子却依旧坐在门口不走,这时正是高峰,这种老婆子打不得骂不得,推一下倒,碰一下伤的,难不成还报警?
小白,放狗。却没想旁边便利店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小白居然还真牵着一条刚断奶的小黑狗,一松开绳子。那条小黑狗立马奶声奶气的汪汪叫,对着瞎婆子就扑了过去。
小白呆萌很讨人喜欢,和阿娲号称是白水便利店里的金童玉女,大家见那小黑狗跟小白一般是个奶娃娃,带着善意哈哈的大笑,一个老爷子看着小白道:小白啊,你放的这狗也太凶了些。跟你一样,奶凶奶凶啊……
原本因为瞎婆子而气氛有点怪异的汤粉店,立马全是笑声。
可原本坐在店门口的瞎婆子,一听到那小奶狗的叫声,却脸色一变,摸着木棍就起身,抬头用一双萝卜花的眼睛,盯着店上面卷起来的卷闸门看了一眼,朝我嘿嘿道:年轻人,气别太盛,就要来了。
说完端着不锈钢碗,铛铛的走了,路过白水身边时,白水居然还又朝她碗里扔了几个钢镚:太少了,不够响,多扔几个。
惹得一个吃了粉后买烟的大叔看着白水笑道:阿白好会说俏皮说啊。可别带坏小白和小娃。
光说不做。白水不放过任何打击帅哥的机会,瞪了他一眼,蹲下身来抱起那只通体漆黑的小奶狗,递给我道:给你看门,还能给小白小娃玩。
我们对外称小白阿娲是龙凤胎,虽然不大像,可也都挺可爱的,反正糊弄了过去,还羡慕我们夫妻命好。
这小奶狗通体漆黑,却四足踏白,黑亮的双眼里带着腥红之色,叫声虽然奶气,却能震人心魄,是难得的七星狗。
七星狗之所以难得,一是母狗只有六个奶嘴,所以一胎不会超出这个数,当一胎七子之时,七星狗每次喝奶时,其他六只必定避让。让它先喝,到了晚上它却还要趴在其他六只上面睡,又称为狗王。二是这种狗极难驯服,不过对于神蛇白水肯定没什么难度。
传闻七星满月七里可食月,这小东西不惧鬼神,可对抗狼王,是难得的珍品,却没想到白水转个身就抱回来了?
小白阿娲一般只会跟蛇玩,这会突然来了只狗,兴奋得走路都稳当一些了。
白水瞪了帅哥一眼,让他给了钱快走,又交待我别太累,就去店里帮忙收钱去了。
我将那碗插着筷子的粉端起来,可我手还没碰到,插着的筷子就应声而倒,直接从碗里栽了出来濂,还两根前后相接,筷子尖如同一把利剑正好对准我。
帅哥呸了一声,抬眼看了看上在的卷闸门:是谁弄的?要不要我守在这里?
我摇了摇头,既然白水想要隐世。我们也不能太招摇,而且现在这东西目的不明确,也不好太过兴师动众,让帅哥别在意,我收拾好碗筷就进店了。
刚好一个住在旁边的熟客要去上班。朝我打了声招呼,还逗了一下七星狗和小白阿娲,开着车就要离开,却没想刚从店门口开出去,就见一个白色的婴儿车快而突然从对面车道就滑了过来,径直朝着他的车撞了过来。
接着就听到一个急刹车的声音,那辆婴儿车却已经卷到了车轮下面,两声哇哇的哭声传来,车子下面立马鲜血直流。
血腥味跟着就涌开了,吓得我连忙将碗朝门口的桌子一放,急忙跑过去。
开车的司机已经吓懵了,推开车门却双腿发软,伸了好几次脚都没有踏到实地。
我和帅哥急急趴到车轮边,却见一个纯白色的婴儿车已经被血染红变得湿软了,浓浓的血腥味传来,染红的纸趴缩着,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东西。
是纸车。帅哥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自然也看到了那婴儿车是纸的,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可店里其他人也跟着跑了过来,见是纸糊的婴儿车。大骂晦气,肯定是作孽作多了,放这东西出来吓人。
司机也松了一口气,重重的喘息着,白水从店里拿了包烟给他,让他抽一根压压惊,自己却悄无声息的挤在了我和帅哥之间,十分自然的将我护在怀里,还对着帅哥踢了一脚,将他踢远点。
我从生了小白后。最见不了孩子吃苦,刚才还真以为一个婴儿被撞死了,都好像听到婴儿的哭声了,吓得我心脏都停了,生怕是血衣咒的原因。
搂着白水的胳膊。抬头朝他笑了笑,却见他双眼直直的盯着那纸质的婴儿车里面,然后沉声道:报警吧。
原本抽着烟跟旁边人一块大骂的司机一愣,白水却接着道:婴儿车里有一具婴儿尸体,报警吧。
那纸糊的婴儿车是那种带围布的。卷在车轮下面完全遮住了里面的东西,除了看到血流出来染湿了糊的纸,根本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可谁会想到纸糊的婴儿车里有真的婴儿,大家也没人愿意碰这血糊的东西,这会听白水说话,立马惊呆了。
关掉行车记录仪,没事的,我们都看着呢。帅哥不亏是跑黑车的,立马安慰差点将烟塞嘴里吃了的司机。
事情突然反转,小区街道上瞬间围满了人。
白水却捂着我的眼睛,搂着我回到了店里,当他松开我眼睛时,我先是看着原本坐满人的粉店空无一人,跟着却看到店门口那碗我随手搁置的碗里,那双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立了回去。
休息一会。白水随手将筷子抽出来。将粉倒进废水桶里,朝我道:我们都报警了。
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我想起最先新生儿的血衣,全身有点发凉,针对我们的话,直接下手就行,为什么又是害孩子,又是坑人家司机。
原本并不在意的白水抬头看了看卷闸门,摇头道:不像是针对我们的,而且针对我们,搞这种把戏有用吗?
这会帅哥已经帮着报警回来了,顺带将那司机也带到店里坐坐,他站都站不稳了,这边人大多都是住同一个小区的,打过照面都算熟人,安慰了他几句,也都各自上班忙活过了。
警察来得很快,可一见纸糊的婴儿车也有点奇怪,却还是拉了警戒线,将婴儿尸体带走了,因为看热闹的人多了。粉店的生意居然又好了一些,白水不让我过去,就让吴姐去帮忙了,拉着我和小白一块逗狗。
可从出事到连路面都洗干净了,一直都没有人来说丢了孩子,附近的人都跑过来打听,到底是谁家丢了孩子,怎么还用纸糊的婴儿车?
到了下午两点粉店快关门时,有和警察局有关系的偷偷告诉我们,那纸糊车里确实有一具婴儿尸体,但古怪的是却是死了很久了的,可却没有穿衣服,刚满月光着身子放在里面,只不过连头也被车轮辗扁了,连模样都没有了,警察局调查了附近的监控,却不知道那辆纸糊的婴儿车从哪里出现的,更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却是那司机没什么事,放出来了。
我听着有点心塞,白水却沉默不语,抱起跟着小白阿娲乱跑的七星狗,轻声道:可我听到婴儿的哭声了。
这话一出,粉店里打听八卦的立马都露出了惊色,尤其是那个司机,有点颤抖的道:不会吧,虽然我也听到了,可警察说是心里暗示才听到的啊?
转眼看着白水,他却依旧点头道:确实有婴儿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