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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淮,我有舅舅吗?”刘燕燕转头问我。
“你舅舅是你妈那边的亲戚了,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翻了个大白眼给这个煞笔女人。
“随便问问而已,是我记错了。”穆俊琛笑了笑。
“学长我去个洗手间,鸽子汤暍多了。”刘燕燕也笑了笑,撩了撩头发,起身离开。
我真想拉住她不让她上厕所。
留下我和穆俊琛单独相处真的是尴尬到穿破地心了。我不敢抬头看穆俊琛,也不敢说话,甚至也不敢吃,但要是这么坐着什么也不做肯定会引起他注意。
于是我只好一直吃碗里的白饭,两粒三粒地吃,心里从来没有这么期盼过刘燕燕的出现。
“啪嗒”一声轻响,突然一小碟子挑好的堆成小山一般的田螺肉放在了我这边。
好可怕好可怕,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他在里面下了毒吗?
我心脏狂跳,慢慢抬头,对上穆俊琛审视的双眼。
“这个沙子多,对身体不好,你多吃点儿。”穆俊琛面无表情道。
这是这些天穆俊琛和我说过的第一句和刘燕燕无关的话,虽然他是想让我吃沙子,但我还是很激动,紧紧抓着筷子,双眼看着他不动弹了。
“田螺要是不吃完,等会儿你买单。”他又凉飕飕地补了一句。
我顿时萎了,其实刚才那句话还是和刘燕燕有关系的,因为是刘燕燕说沙子多对身体不好,他才跟着这么说的。
我把装田螺的大碗移到面前来,直接用手拿,一个接着一个地吃,虽然这味道没有穆俊琛做的那么好,但我喜欢吃田螺,做成什么味道我都喜欢,而且这饭店处理得很干净,一点儿沙子也没有,刘燕燕还没回来呢,我就把最后一个田螺吃掉了。
甚至觉得有些没吃够,视线扫到穆俊琛挑出来的一碟子田螺肉时,眼睛一亮,又把碟子里的给吃光了。
“你舅舅最近怎么样?”穆俊琛问道。
“他挺好的,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我说。
穆俊琛罕见的话多:“你怎么知道他能长命百岁?”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我说。
穆俊琛面无表情。
“不好笑吗?对,对不起”
我拿纸巾擦手,心里悔死了,妈的现在和穆俊琛的关系多紧张啊,还抖尼玛的包袱呢,看吧,他肯定觉得我态度一点儿都不好,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还有心思开玩笑。
这段对话之后我们就没再说过话,气氛尴尬得要死,一直等刘燕燕回来,两个人的尴尬终于变成三个人的尴尬,但是尴尬这种东西,多一个人分摊,就会少很多很多。我有点儿感激刘燕燕。
吃完饭离开饭店我就溜了,往煤厂的方向去,他们两个则一起回学校。
远远看过去的时候,两人的身影看起来般配极了,刘燕燕和穆俊琛说话的时候,他总是很绅士地侧头看着她双眼专注地听。
可是刘燕燕那个煞笔女人却嫌弃他,都不知道脑袋里怎么想的,以为自己是总裁剧里什么也没有但就是看不起总裁的傻白甜女主吗?
一想起刘燕燕居然说穆俊琛呆啊木头啊什么的,铲煤的时候都特别来气,铁铲子挥得呼呼作响,引来我的煤厂工人同事们一片拍手称赞。
铲煤铲到十点,黑色的煤和红色的泥变成了一排排大小一样整齐乌黑发亮的蜂窝煤,大家暍水洗手下班。
回到寝室的时候,寝室楼里比平时少了一大半的灯,明天周末,很多人今天下午放学就回家了,但是剩下的一小半人却制造了震天晌的噪音,唱歌的吵架的鬼喊鬼叫的,甚至还有往天井里头扔炮仗玩的,“砰”一声巨响,把全楼的声控灯都亮了。
“谁!哪个寝室的!嫌作业太少了是吧!”宿管叔叔穿着拖鞋出来,站在楼下大骂。
爬楼爬到六楼,感觉自己真的要累死了,煤厂那份工作真是不能太卖力,两条胳膊这会儿已经开始发酸,挥着铲子站了三个小时,腿也有点儿软。
“路淮你是不是挖煤去了?天天搞得黑窟麻咚的。”
张继刚正在摆弄着一张小桌子,看见我回来,问了句。
“是啊。”我很坦然道,这份工作比起会所女技师来说,实在是太好说出口了。
张继刚动作一顿,看着我,正在往地上放泡沫垫的季清也回头看我,穆俊琛坐在书桌边看书,头也没抬一下。
“也不完全是,不过差不多吧。”
我顿时感觉不好意思起来,煤厂的工作再正经,好像在他们这种人眼里也挺丢人的吧。
我去阳台上,先用香皂洗了手,再用前两天罗广州送给我的一瓶洗面奶,仔仔细细地把脸洗了,然后从兜里掏出今天煤厂老板发的这一个星期的工资,来和之前外婆出院时退的两千多住院费一起悄悄地递给穆俊琛。
“学长,我先还你这么多,剩下的我攒够了就还给你。”
我用身体挡住张继刚和季清那边的视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