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不受控了一般,就那样仰起脸,亲在了阿清的眉心。
女孩子的嘴唇是柔软而又温热的,犹如果冻一般香甜而又q弹。
那个吻或许只有半秒钟,但阿清却觉得自己身体里莫名的点起了一把火。
那把火,快要烧光他全部的理智了。
他拨动着手腕上的念珠,可那手指的动作却也是凌乱的。
他的心跳也乱了,呼吸也乱了,一切,全都乱了。
云嬗回过神,仿佛也被自己这莫名的举动吓到了,她慌乱的收回手,转过身去用毯子将自己完全裹了起来。
阿清有些怔怔的望着她。
心中说不出的,有些难过。
是他的错,小姐这样云端上的人,不该和他这种肮脏的人有任何的接触才是。
他不能再回京都了,不管找不找得到亲人,他都不能再回京都了。
“阿清,刚才……”
云嬗一把拉下了毯子,她目光灼灼望着阿清,但阿清却已经平静的拨动着腕上的念珠,缓缓闭上了眼:“小姐,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阿清什么都不知道。”
云嬗的心,忽然就落在了谷底。
萧云嬗,你这样做,不就是在自取其辱吗?
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阿清,什么都不知道。
云嬗就算在怎样傻,也知晓了阿清的意思。
但她更觉得可笑的是,自己发什么疯呢?
明知道阿清经历坎坷可谓是早就看破了红尘一心只想念经拜佛,她何苦非要一次一次去戏耍他?
“好。”
云嬗缓缓收回视线,她没再多说什么,又拉起毯子将自己整个人蒙了起来。
但她并不知道,在她盖上毯子后,阿清却睁开了眼。
他望着她,眼底有着淡淡的无法描绘的哀伤。
与其长痛,不如短痛。
他这样的人,过去是一片肮脏的空白,未来是未知的渺茫,又何必,误了小姐的终身呢。
……
许菀一行还未启程的时候,江南宁宅,自在堂的正厅,宁士承的下属已经将京都的风波事无巨细的报告了过来。
“自在堂也许久没有招待客人了,你吩咐下去,让家里佣人准备起来,这两日我有远客要来。”
“是,先生。”
下属笑着应了,又打趣道:“难得见您这样有兴致呢。”
“这么些年,从前的老朋友走的走生分的生分,难得见一见故人之女。”
宁士承说着,眸中却有些怅惘:“芸岫走了有五年了吧。”
“差不多了,明年四月,就是她的忌日了。”
“你去吧,让人去告诉筝儿,这几日不要出远门。”
“是。”
下属应声退出了自在堂,宁士承在窗前站了一会儿,逗弄着笼中的鸟雀,那鸟儿也讨好主人般婉转的鸣叫着。
但宁士承的神色却渐渐沉了下来,少顷,他竟是打开笼门,将那鸟雀放了出去。
但那鸟儿却好似被豢养久了的缘故,竟然迟迟不肯飞走,还试图再飞回笼中来。
宁士承自嘲的一笑,将笼门关上,转身离开了窗边。
那鸟儿的鸣叫渐渐变的无助,在窗外盘旋许久,到底还是慢慢的飞走了。
宁士承将书桌的暗格打开,里面放着一张稍稍发黄的信纸。
他将信纸拿出来,展开,上面的字迹娟秀却又透出隐约的锋芒。
是一封很简单的退婚书,落款:陆芸岫。
三十多年前的江南宁家,老爷子还在世时,兴的一直都是旧时的规矩。
陆芸岫的爷爷是老爷子身边的仆佣,但因着年轻时曾救过老爷子的命,在宁家的地位却又非同一般。
到了陆芸岫的父亲成年,在宁家的帮助下,陆父就渐渐自立门户,也有了小小的成就。
陆芸岫出生尚在襁褓中,就被订给了宁士承为妻。
她几岁时就被宁家老太太接过来养在了宁家,跟大她两岁的宁士承同吃同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若在从前就是妥妥的童养媳,只不过宁家是把陆芸岫当女儿养的,十分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