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惊讶的原因在于,江满月初来驾到,怎么会在这里有人脉。如果江满月在此地待的时候够久,那么能在北荣安插一两个人倒不算什么稀罕事。
江满月摇摇头。
“不算相识,只是我认识他罢了。”开玩笑,就算和这个人结交也是上辈子的交情,这辈子他选择的是不一样的路。牵一发而动全身。
曾经的旧相识,现在或许形同陌路。
“既然只是探花认识他,那又如何肯定他可以帮忙”陈楠心里犯嘀咕。
“他不认识我,但他认识王将军。他是王将军的朋友,除了王将军以外,谁都不信任。陈楠,我之前问过你,你可有什么王将军的信物”
“我记得。”陈楠从身上找到一个王将军的私印,私印的印身是一尊小巧却通身霸气的金虎,金虎之下刻着隶书大字,上有王将军的号虎将军。
“在这里。这是王将军的私印,将军去世后,留在我这里,我一直保存着,没有丢失。不知探花说的人是”
“一个女人。”
陈楠沉默。
言采竖起耳朵,总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于是没过多久,他们出现在了一家妓院。
言采呵呵。
不管是陈朝还是北荣,妓院的特色都差不多。大白天,姑娘们都还在睡觉,几人也不想太招摇,到了晚上才随着一个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们挤进了这脂粉阁中。
三个人清明毫无色欲的眼神在众多饿中色鬼之中,显得尤其突出。妓院的阿妈站在二楼就扫到三人的身影,何况这中间还有两个相貌俊美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对。
阿妈捏着扇子走了下来,打量几人,心里在想,这几人难道是来找茬的。看这样子就不是来嫖的,太正直了。
从进来之后,就没见到他们的眼神落在那些美人身上过。
“几位大爷,是来喝酒还是”
“找人。”江满月冷淡回答,将言采护在身后。
这地方的女人太可怕了,自进来之后,这些人的目光就没从言采身上下过,有些甚至拿水袖直接呼到了言采脸上。江满月一把扫开,用眼神把那女人给吓走了。真是一刻都不能松懈。
言采倒是挺好奇的,这是他上下两辈子第一次进妓院,还蛮有趣的。姑娘都好漂亮,也好热情。不过,言采看了一大圈,最后兴致缺缺。
好像都没有他家的江满月好看,也没有他有气质。看一眼倒好,看多了就没什么味道了。
“我们要找你们这儿的绿竹姑娘。”
“绿竹真是不巧,绿竹她今晚有约了况且,你们三个人都找,这有点不太合适吧”阿妈眼里露出困惑不解,觉得三人挺奇怪的。
而且她风月之事看多了,只是一挡一护的动作就看出来,那俊俏的二位公子明显是一对。这三人找绿竹所为何事
绿竹个小蹄子,又到外面惹了是非不成成天的给她惹事
阿妈想拒绝他们三人。
“要不几位看看别的姑娘,红梅紫兰姑娘也是我们这儿的大红人”
“我们只要绿竹姑娘。”
对付阿妈这种人,最好的只有一个办法,江满月拿出一锭金子来,阿妈的眼睛瞬间亮了,笑容灿烂了数倍,连忙接过金子,用手帕仔仔细细擦过后,牙齿咬了咬,试了试真假,随后笑得更加灿烂。
“哎哟,几位客人稍等。我马上让绿竹姑娘来陪你们”
“不是有约了吗”言采忍不住插上一嘴,这个阿妈变脸太快了吧,刚才还一副特别为难不能破坏规矩的模样呢。
阿妈掩唇一笑。
“唉哟,瞧这位小哥说的。您几位是贵客,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至于那位客人,他也喜欢红梅喜欢紫兰姑娘,要哪个不行呢。您说是不是”
言采你开心就好。
三人进了包厢的小房间,房间设置的倒是挺雅致,就是屋里烧着的香闻得言采有点不舒服。他还没有说半句话,只是微微一皱眉,一丁点小表情就让江满月看明白了。
江满月马上就把炉子的香给灭了,递过来一面十分素净的帕子。帕子上沾着一点檀香味,是江满月身上常有的香味,言采擦了擦手脸,让那种沁人的香味使自己的神志清醒许多。
言采坐下来,不知为何,老二似乎更加耗费能量,比崽崽当年吸收的能量还要多。而且这一次,他是一点点治疗的异能都使不出来了。
言采猜测,崽崽继承的是魔鬼树的侵略能力,所以武力强,但是崽崽没有半点治疗的能力,完全不具备生命异能本身拥有的强大生命力量。
但是二宝恐怕继承的是他另一部分力量那是属于生命异能的本源力量。治疗、再生,那才是生命的力量。
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使得他现在非常疲惫。言采坐下来休息,江满月给他按着肩膀。另一边的陈楠歪着脑袋看,看了一会儿觉得全身上下起鸡皮疙瘩。
单身汉受不了这画面,陈楠把头一扭,闭上眼睛捂住耳朵,绝不看两人的腻歪动作了。他心想,果然王爷比较娇弱,才走了这么点儿路,就这儿疼那儿酸的,还是要加强一下锻炼啊。
闻鸡起舞早晚练功
过了一会儿,终于从屏风外走近了一个穿着嫩绿襦裙的女人。女人长得柔美,眉间有一点朱砂痣,身上却不见什么风尘气,反而因为那点朱砂痣端庄典雅的像菩萨。
言采眨了眨眼,他觉得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遇到最美的女人了。之前什么贵妃小姐之类的,和这个绿竹姑娘一比,简直弱爆了。
绿竹简单施礼,露出半点笑意,如春水微皱。言采看呆了,当然他只是纯粹地在欣赏美,和欣赏山间明月绿水春花并没有什么区别。
江满月咳咳两声,让言采回了神。
咳咳,家里这口子绝对吃醋了。言采摸摸他的背,以示安慰。虽然绿竹姑娘很美,但是你相信,你在我心里才是最好看的
“绿竹姑娘看起来真的不像”陈楠心直口快,说到一半,才觉这话不礼貌,仿佛在揭对方的疮疤。
但绿竹倒是很看得开,并没有觉得冒犯,反而笑道“公子是说我不像这里的姑娘吧。其实我只在这里唱歌弹琴,大多数客人都很尊重我,并不会有意破坏约定。”
绿竹姑娘解释,但言采却在她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点儿不对劲的。绿竹是用北荣话说的,边说,江满月会在他耳边小声翻译。
言采对北荣话一知半解,但他觉得绿竹的口音和陈楠和江满月都有点像。
这要说回两国的语言了。虽然两人都能说北荣话,但是不免都带了点陈朝话的口音,不仔细听没觉出差别来,细听却有一丝丝区别。
而在绿竹这里,他也感受到了一点儿陈超话的口音。
“绿竹姑娘会说陈朝话吧”言采问,这句话他是用陈朝话问的,“绿竹姑娘原是哪里人”
江满月只知道王将军在北荣有一位相识的朋友,并且,这位好友与他关系极好,若有要紧事,定不会推辞,但这个人的信息除了名字地址以外,一概不知。他也只是打听过绿竹这个人,从来没有人说过她是陈朝人。
言采是第一个。
因而当言采这么说的时候,他也是一愣。他自己是听不出自己的口音哪里不对的,因为那点儿口音实际上区别非常小,况且绿竹在北荣待了许多年,那点儿口音几乎完全消失了。
绿竹脸上神情未动,温柔的笑容一丝不变,反而露出一点恰好好处的惊讶,仿佛在说言采说什么笑话。
然而,当江满月拿出王一发的似印时,绿竹没有一丝破绽的笑容终于破碎了。
绿竹捂住嘴巴“这是他的”
江满月能找绿竹帮忙,自然不会是无头苍蝇乱撞,他知道,北荣王的宠臣最喜欢听绿竹弹琴,每隔几天都会到绿竹这里来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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