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看了一眼都不由得痴了,这见那女子二十岁的模样,肤光胜雪,眉目如画。高挺的鼻梁天然的自带几分贵气,她的眼眸如千古不变的星辰,我只觉得自己每看她多一分,便陷入一分。
那女子如同随意般回看了我一眼,星光般冷寂的眼神似乎有了些许的融化。她的胭脂红唇轻轻动了一下,弯了一个极美的弧度,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她只是对我微微笑了一下。
一抹浅笑,一对梨涡,甚是好看。
“你他娘的干啥呢?”见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王老黑回头催促道。
一见我像街口的吴老二一般直勾勾的盯着之前那个拍下灰狼皮的女子,就差没有和吴老二那样流下哈喇子了。
见一向自诩为洛阳柳下惠的我都这么一副猪哥模样,王老黑也是好奇的往那神秘女子的方向看去,奈何神秘女子是侧对着他,所以我可以看到女子的绝美容貌,王老黑那边什么都看不到。
虽然看不到那神秘女子的模样,但是这丝毫不会影响王老黑对我的嘲讽,只见王老黑嘿嘿笑了几声小声说道:“嘿嘿,你小子这是不是打算当小白脸啊?万一你真的被包养了,可不要忘记你王哥。苟富贵,勿相忘嘛。”
我这才回过神来先是没好气的踢了王老黑一脚,然后才不好意思的冲那神秘的美丽女子笑了笑:“实在是抱歉啊,我这兄弟山里野惯了,说话比较随意,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
那神秘女子笑了笑,这次却是开了口,用她那温婉的声音说道:“没事。”
这时我看到李老爷子已经出了拍卖会大厅,道爷站在门口伸着头往自己这边瞄着,王老黑的脸上也是出现了催促的意思。
我没好意思问那神秘女子的名字,转身就往大厅外面走,王老黑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对那神秘女子说道:“俺这兄弟傻是傻了点,但绝对是个好人。”
我只觉得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回过头冷冷的对王老黑说道:“你他娘的话咋这么多呢,赶紧走,别让老爷子等急了。”
王老黑本来还打算再说上两句,但听我这样说只好跟着我就走了出去。
道爷一见我和王老黑走了过来,忙阴阳怪气的开口问道:“你们行啊,这么快就和里面那位主攀上关系了,快和道爷我说说她是什么来头。”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也确实不知道里面那位神秘的美丽女子是什么身份。
王老黑倒是把道爷拉到一旁神神秘秘的嘀咕了些什么,我虽然听不清但也知道王老黑肯定是没憋什么好屁。
果然,王老黑那边刚说完,道爷就屁颠屁颠的冲我竖起了大拇指说道:“道爷我今天是开了眼见到真神了,里面那位花一百枚鬼市金币都不眨眼的主就这么让你给拿下了,道爷我是服了,心服口服。”
我被道爷的话说的是满头雾水,看向一旁的王老黑,王老黑这时也对我挤眉弄眼,我顿时明白这一定是王老黑对道爷一通吹牛了。
我低声问道爷:“老黑都跟你说了啥?”
道爷也不隐瞒,仍旧是带着些许崇拜的声音说道:“那位黑小哥跟我说,你只用了三言两语就让里面那位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我气的恨不得用针缝了王老黑那张胡说八道的嘴,狠狠地踢了王老黑一脚没好气的说道:“就知道你他娘狗嘴里吐不出来象牙。”
王老黑吃痛但嘴上仍旧是不依不饶道:“俺不能,你能就行,你狗嘴吐象牙,你舌尖生莲花。”
王老黑说到这里嘿嘿的笑道:“嘿嘿,所以那娘们儿才拜倒在你石榴裙下嘛。”
我倒没想到王老黑这次嘴皮子这么溜,索性不再理他,大踏步的往李老爷子那边追去。
王老黑和道爷对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两个人也跟了过去。
李老爷子并没有下鬼市二楼,而是沿着长长的走廊走进一个虚掩着门的房间。
我、王老黑和道爷三人一走进去才发现这里原来是鬼市拍卖会最后的交易地点,一些刚刚竞拍成功的人已经拿了东西陆陆续续往外边走去。
李老爷子刚刚并没有参加竞拍,我猜测他等在这里和之前他去办的私事有关。
很快,这个房间内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四处看了一眼,意外的发现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前那个坐在旁边的年轻人此时也在这个房间里面。
在我看到那年轻人的同时,那个年轻人也看到了我,他还是自来熟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憨厚的笑着。
年轻人的笑很干净阳光,我觉得他虽然有些自来熟,但并不让人讨厌甚至让人觉得那是一种天生的亲和力。
“是你。”年轻人看着我开口说道,然后不等我回答又继续说道:“正好,给你看看我的娥皇乌铜镜,我看你也蛮喜欢的对吧?”
说着,年轻人将手里的一个木盒递了过来。
我见那年轻人大方,自己也确实对娥皇乌铜镜感兴趣,于是便接了过来。
木盒入手很有重量并且带着淡淡的特殊香味,我仔细打量了一眼不由地佩服起鬼市的手笔之大。
那木盒用的是实实在在的小叶紫檀,从木盒浅浅的纹路上看,这分明是用一整块小叶紫檀木做成的东西。更难能可贵的是,木盒分明是请了雕刻大家在上面雕刻了一副精美的盛唐仕女图。我做古玩这么些年,眼力还是很毒辣,一眼就看出这东西放在市面上少说也得几十万大洋。
用这木盒来装娥皇乌铜镜,倒也不算辱没了古镜的身份。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盒,里面赫然装着一面古铜镜,那正是娥皇乌铜镜。
“你可以拿起来好好看,没关系的。”年轻人很是大方,我也不客气直接从木盒中取出娥皇乌铜镜细细打量。
娥皇乌铜镜确实是地里面拿出来的东西,上面除了斑斓的各种铜锈,还有着淡淡的一抹暗红色的土沁。我看了看手中娥皇乌铜镜的背面,那是一副雕刻上的江山图,大气磅礴,秀丽伟岸,确实是难得的好东西。
然而只是过了一会儿,我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又过了一会儿我才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沉声说了一句话。
“不对,这娥皇乌铜镜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