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爹爹出来啦!”
小豆丁在看到门口的一抹白色高大身影,立马从小板凳上跳下,伸出小手指着,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虽然这几天没有爹爹这个醋包跟他争抢娘亲的宠爱,但他觉得生活像是少了什么。
现在他终于知道少什么了,少了爹爹这个人。
不等庄静初回应,他拉着她的手就朝着褚南玹奔去,小矮个在众多人中发挥了极大的身高优势。
庄静初看着身边掠过一个又一个人,心直接提到嗓子眼,出声道:“煜辰,你跑慢点!”
“晓得啦,娘亲我有分寸。”小豆丁开心道,小短腿拼命的往前蹬着。
庄静初看着他心情复杂,等协议规定的时间到了,她们离开褚南玹小豆丁会适应吗?她冰冷的剥夺了小豆丁该有的父爱,小豆丁会不会恨她。
正在她杂乱无章的思绪满天跑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她头顶上,“娘子,你这几天受累了。”
一句简单的话引来本在嘘寒问暖自家孩子考试情况如何,在考场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的家长嘎然停住声音。
讲实话这一刻他们心底突然升起一抹悲凉,从来都是她们主动关心一家老小,从未有人主动关心过她们。
久而久之,她们习惯了,但听到褚南玹的话后心中很不是滋味,本来开心高兴迎接孩子的家长脸上的笑容不在像原来那般多。
“别杵在阳光底下了,回家吧。”
“……”一众学子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爹娘,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
作为大冤种的他们也不敢吭声询问,而且这次春闱试没考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只愿放榜日子能迟一些在迟一些。
到时候别说好脸色了,恐怕板子都得挨不少。
庄静初对上他一身深邃的目光,并不知道四周因为他们发生这么多事,不过哪怕知道她也不会放心上。
她出神的看着褚南玹,几天没见他更消瘦了,回过神微微摇头,“我还好,这几天奶也不知道怎么了,没怎么让我干活。”
这是实话。
对一个外人都细致入微了,对待自己人能差到哪里去?
褚南玹听闻一双凌厉的目光盯着不远处朝自己微笑的李语琴,才一眼他就发现李语琴的改变。
咋说呢?
李语琴在看到他看来的目光心咯噔一声,连忙催促青碧准备好冰冻凉粉,等孙女婿过来就能吃。
褚南玹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黑曜石的目光看向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华丽隆重的轿子,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那就好,这里人多我们先回去吧。”
人多眼杂,他有许多话想询问庄静初,想知道这几天镇北侯有没有找他们麻烦,但怕被有心的人听去。
现在镇北侯私生子的身份对他就造成一定影响了,不想在自找麻烦。
庄静初看出他的所想点点头,摸着小豆丁扎人的小青发,“煜辰我们该回家了。”
小豆丁一双小手抱着褚南玹的腰,蹭了又蹭闻了又闻,就是舍不得松开褚南玹。
见状褚南玹眉间不在冰冷,宠溺的一把将小豆丁抱起,另外一只手牵着庄静初,往二老的方向走去。
至于周文方?早来到二老身边拿着冰冻凉粉吃起来。
“好好吃,庄爷你们有心啦。”
呜呜,庄爷一家太有心了,在考场一待就是几天,又闷又热出来第一个想吃的就是冰冰凉凉的东西。
“好吃就多吃点,还有不用着急。”庄怀仁笑呵呵的看着大口吃的周文方,怕他呛到。
“吃一碗就中,这东西吃多了容易肚子凉,而且家里已经烧饭菜了,回去就有一口热乎的饭菜,今天有许多硬菜。”李语琴出声道,她没忘记此刻仅有两份冰冻凉粉啦。
这是给褚南玹还有馋嘴的小豆丁吃的,说什么她都要护着。
周文方听到家里有好吃的菜肴,吃了一碗虽然没尽兴,但最后还是没多吃,他要留着肚子吃饭。
这几天饿坏他啦,他今晚要干两大碗!
李语琴在看到褚南玹走来,连忙摆出一脸灿烂笑容,亲手端着一碗凉粉递过去,“孙女婿这几天辛苦啦,看这天气热的,吃碗冰冻凉粉解解馋吧。”
褚南玹轻轻的将小豆丁放在地上,一手接过却没吃,而是看向庄静初。
他没开口庄静初就知道他的意思,摇一摇头道:“我们都吃过了,这是奶的一份心意,你快吃吧。”
褚南玹目光又落在小豆丁身上,他没忘记还有小豆丁这个小馋猫,但还没给小豆丁,李语琴就拿出最后一份冰冻凉粉,道:“煜辰,这是你的。”
“太奶奶我还有啊?”小豆丁惊讶,今天一共吃了好几份,最后是庄静初怕他吃太多闹肚子才停止。
哪怕这一刻他有些嘴馋却没接过冰冻凉粉,而是征求的看向庄静初。
“吃吧。”庄静初无奈的叹了声,因为春闱试的原因小豆丁放两天假,这两天放肆吃点没事。
回去她冲点感冒冲剂给小豆丁喝下,预防感冒,想来不会有什么事。
小豆丁满怀欣喜的接过冰冻凉粉,不过他怕庄静初担心,给周文方分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自己吃。
看到这一幕庄静初的心才松了下,不自觉的叹了声,却被褚南玹听到了。
考场距离家里不算远,他们是走回去了,顺便消化下吃的东西,别回去就饱啦。
他们走在最后面,褚南玹看着身旁清瘦的女子,道:“奶的确变了很多,是那个人找上门了吗?”
在考场里,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怕镇北侯找上门,找他家人麻烦。
庄静初摇头后又点头,在褚南玹不解的目光中,道:“没有,至少我没见过,但爷跟奶是否见过我就不得而知了。”
奶突然转性子,她不得不多想一些,好几次她都怀疑是不是镇北侯出面威胁李语琴了。
这几天她没少侧敲旁听,甚至李语琴上茅厕她都跟着,的确没有发现镇北侯的出现她才打消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