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紫禁城到主街尾人头攒动,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不少人手中捧着鲜花献给巡街的贡生们。
看哪个顺眼英俊就送给哪个,相当于选女婿相公。
若是贡生们也看上她们了,会把手中的簪花亲手赠予那人,褚南玹的簪花在见庄静初时就亲手帮她戴上。
当时羡煞旁人,状元郎的簪花不是寻常簪花,论精致贵重那是大拇指的存在,其次到榜眼探花。
因为大家知道褚南玹有妻儿,并且两人感情如胶漆玉,所以当场就放弃了送花给他的念头。
人家家庭美满幸福,她们插一脚算什么,还是积福识趣点吧。
而楚谨行的名号早在京城传开了,在大家眼中他是个孤傲冷僻的人,脸上恨不得写生人勿近。
正因这一点,镇北侯觉得他跟褚南玹有相似的点,才会在几年里给予他很多东西。
所以楚谨行尽管生得英俊贵气,也没哪家姑娘敢将手中的鲜花赠送,她们怕被拒绝,更怕楚谨行因此讨厌她们。
相比起来,墨子衿成为此行队伍最受众人捧爱的对象,长得白白嫩-嫩英俊儒雅。
墨子衿家里穷了点,但如今考上探花,以后不说大富大贵,荣华一生是没问题了,最重要是他单身,她们在场所有人都有希望成为墨夫人!
所以一圈下来墨子衿身上脖子上都挂满了花,墨子衿面对大家的热情脸上的笑容一直不减,引得众人欢心雀跃。
不过大家很快发现一个问题,墨子衿的簪花还没送出去,是没看上她们吗?转念见大家又释怀了。
她们没收到,其他人不也如此,所以心态就平衡了。#@$
墨子衿坐在马背上眺望着人群中一袭青衣出挑的庄静初,手中的簪花暗自握紧。
这朵簪花他想送给庄静初,但怕遭受到世俗嘲讽的目光,他没什么,可害怕庄静初因此受伤害。
而且……
他的目光落在庄静初发鬓上鲜艳的牡丹花,又低头看着手中的白芍,他有什么资格跟褚南玹比呢?
罢了。%(
他吐了口浊气收回目光,平复心中复杂的情绪,想起离开前母亲的交代,“儿啊,咱们家穷,钱全部花在你身上了,若你争气拿得前三,簪花不要随便送给别人,拿回来给娘我,晓得吧?”
他没有询问娘要簪花做什么,因为这么多年家里面跟娘的付出他看在眼里,娘做什么都是对的。
扯远了,话说回来,褚南玹面无表情的坐在为首的位置,没有别人想象中的盛气凌人引以为傲。
这点就连楚谨行都刮目相看,褚南玹真是叔父的私生子吗?为什么更像他堂哥——小阁老。
楚谨行蹙眉双眼盯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等回过神时已经回到原点,而看热闹的百姓也散去。
到饭点大家该回家做饭的做饭,该回家找娘的找娘。
褚南玹下马后第一时间就是朝着庄静初所在的位置看去,不过并没有他们的身影,只有周文方一个人傻呵呵的挥动着手,
“南玹,我在这儿。”
褚南玹棱角分明的脸上笑容顿时收敛,恢复平日的冰冷,面无表情的走过去,道:“她们呢?”
“你说嫂子啊,在你巡街后就带煜辰回家了,说没什么好看的。”周文方对此习以为常,一五一十道。
事实上庄静初受不了大家投来各异的目光,并且呆愣愣站在原地浪费时间,而且答应褚南玹今晚做一桌拿手好菜,她就带小豆丁先行回去了。
“哦。”褚南玹脸上一闪而过一丝失望,迈开大长腿就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南玹,你等等我啊!”周文方伸出尔康手追上去,喘气道:“嫂子是回去给你准备好吃的啦。”
听罢,褚南玹冰冷的嘴角上才露出一抹笑容,但脚上的速度更快了些,他现在就想出现在庄静初面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不远处,镇北侯一脸慈祥的笑容看着这一幕,夜明珠在手中玩弄着,他想起上次特意经过庄家门口时闻到的饭菜香味,瞬间感觉口水都上来了。
太香了,啥时候他才能吃到儿媳亲手做的饭菜啊。
“在想什么呢?”正在他无限遐想的时候,宰相冷不丁的声音突然出现。
镇北侯眉头皱成小山川,一脸漆黑没好气的回过头,道:“我在想什么你这条老蛔虫不知道?”
宰相嘴皮子扯了扯,“骂谁呢!”
好歹他是当朝宰相,二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就变成老蛔虫那等龌龊肮脏的东西啦?
“谁接说谁,饿了,你是不是要继续跟着我回家,在跟我小酌两杯酒?”镇北侯没好气道,一手摸了摸干瘪的肚子。
“正有此意。”宰相也是不客气,他想看看这厮揣着明白装糊涂到什么时候。
“你!!”镇北侯咧嘴瞪眼,“脸皮厚!”
他没好气的甩袖子上马车,冷声催促侍卫加快速度回府,他是一刻都不想看到宰相了。
“老爷?”宰相侍从看着远去的马车,小声道。
“跟上。”宰相哈哈大笑心情极好,丝毫不计较。
……
超市。
今天生意格外好,庄怀仁跟李语琴的笑容从早到晚就没停过,大家知道他家里出了位状元跟一位进士,纷纷争相来抢购。
大家都想沾沾自喜,希望家里那位小子吃了庄家的食品也能早日高中。
他们挣钱挣到手软,尽管提前开工准备多的面包跟果酒等,但维持到午时就不够卖啦。
“哎哟,累得慌。”李语琴站起来左扭扭右扭扭,伸手这捶捶那捶捶,脸上的笑容却不减。
累是累,但开心也是真的开心。
如果每天都能挣这么多钱,她宁愿天天都这么累。
“老婆子回家后我给你揉揉,咱们尽快收拾东西回家吧,估计他们都在等着了。”庄怀仁笑呵呵道。
对赚钱他不怎么感兴趣,他现在只想回去坐下安逸的吃口饭,在躺摇椅上抽烟斗。
“晓得啦,别催。”李语琴回头瞪他一眼,不晓得高兴头上的人不能催嘛,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