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羽不说风沧澜都知道后面是什么,恐怕不太能顺利离开。
平心而论,就算是她恢复的内力也不一定是宗正昱的对手。
所以他一旦苏醒,再要离开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简单。
“天色已晚,明早启程。”明日再让人把宗正昱送回皇城,至此她也是仁至义尽了。
“是。”徽羽未再说什么。
次日
漫天鹅毛大雪,推开门一股寒风袭来。
地上铺上了薄薄的一层雪,房顶,树枝,草坪都被冰雪掩盖。
银装素裹,白雪皑皑,水天一色。
“把这人送到皇城摄政王府,这些银两便是你们的。”
“好,没问题。”
找了人送宗正昱,风沧澜起身准备离开。
刚站起来,手腕就被一只手拽住——
风沧澜拧眉侧看,对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
她面色一沉,欲挣脱宗正昱的手。
对方眨巴着晶亮干净的眸子,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恍若刚出生的稚子,没有经历人世间的污染。
她一定是疯了,竟然觉得宗正昱单纯、纯真。
“娘子~”
宗正昱忽的坐起来,双手抱着风沧澜的手臂,噘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风沧澜后脊一僵,面色诡异盯着宗正昱,沉冷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惊愕。
娘子?!
“宗正昱,你搞什么鬼?”这模样是要搞啥!
“娘子~扶风头疼~”那磁性的声音带着萌萌的语调,反差感太强。
对上那双干净透彻的凤眸,风沧澜生出不好的预感。
“你……”
“娘子,头疼要呼呼。”他憋着嘴,眼睛红红的似乎真的疼极了。
“不,你……”风沧澜瞠目结舌的看着,顿时有些语塞。
她捏着宗正昱的手腕,开始探脉。
只一瞬,她忽的松手,如遭雷击。
缓缓转头,嘴角僵硬,“徽羽,我好像把宗正昱砸傻了。”
徽羽瞳孔放大,不敢相信的转向宗正昱。
“娘子……”宗正昱拉了拉风沧澜纤细的葱指,那双瑞凤眼里一层泪花,水汪汪的就像是小狗幼崽。
“你……”风沧澜本想拉扯开拽着自己的手,却在对上宗正昱泪汪汪的眼睛时止住了。
“小姐……”徽羽看着两人拉在一丝的手眼神晦涩不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我们该走了。”
风沧澜还未应声,躺在床榻上的宗正昱“刷”的一下坐起来,双手搂着那只胳膊,“娘子要去哪里?”
“娘子不要走。”
“娘子不要丢下扶风。”
他带着哭腔的声音非常急切,生怕风沧澜会丢下他。
风沧澜眉头紧皱,看着宗正昱缠着自己只觉着脑袋疼。
好不容易能顺利离开王府,宗正昱这又出幺蛾子。
“小姐,我们所剩时日不多了。”
徽羽意有所指,风沧澜紧皱的眉头瞬间展开。
是啊,她剩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尽快炼制解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在良心的谴责跟小命当中,风沧澜选择了后者。
目光扫向宗正昱,只见他狭长的凤眸不见往日的深邃跟漆黑,只剩下一汪清澈泉水。
干净,清澈,透亮,能倒影出她的模样。
原本打算强硬掰开,在对上宗正昱那泪汪汪后,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了些,“我不走。”
一听说不走,宗正昱清澈的眸子里满是高兴,立马抹泪灿烂欢笑,“娘子~”
“小姐……”徽羽拧眉,眼神透着焦急,听到说不走更是急切出声。
刚说一半就被风沧澜伸手阻止。
她只能噤声,看着宗正昱的眼神划过一丝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