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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瀛洲番外(一)(1 / 1)

雨花舒痕膏。

夏枫发誓不仅要全部得到,还要把原料的种子统统打包带回,打造产业链。

她寻思了很久,打算亲自往瀛洲一趟。

如今也算是“河清海晏”:两国仇恨到达顶端,皇太君被关进禾山,夏椿初步独自掌权,大臣表面屈服,可谓内忧外患也。

但在夏枫看来,这天下,已经一半在夏椿口袋里了,她相信夏椿作为女主,不需要她盯着也会茁壮成长的。

夏椿:不,我不行。

去瀛洲这档子事儿,本来不急。

家里的雨花舒痕膏还剩两罐,何子秋身上的疤痕祛除了许多,唯有脸上的十分扎眼。

但前不久,林书豪组织了一场“天京名公子茶会”,盛情邀请何子秋。

何子秋和林书豪还算合得来,再加上林书豪颇有眼力见,情商不错,两人便成了好友。

友谊对何子秋来说,虽可有可无,但也锦上添花,夏枫不忍打扰,便同意他前往。

谁知回来后第二天,天京传开了贤王君容貌尽毁的消息。

碍于夏枫威慑力强,众人也不过是背地里传传,但碍不住总有小人喜欢溜须拍马,这不,一早便殷勤献到夏枫耳朵里。

当日下午,林书豪备齐了歉礼,忙不迭亲自来登门道歉,说自己的茶会误了何子秋的名声。

“你确定不是这家伙阴了你?”

夏枫一手撑着脸,觑起眼睛阴嗖嗖望着跪在台阶下的林书豪,把人吓得瑟瑟发抖。

林书豪抬起一双求助的眼睛望向何子秋:天可怜见,他是真的没有恶意。有男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他也不知是哪个不想活的大嘴巴添油加醋胡言乱语,他也是受害者啊!

“此事与书豪无关。”何子秋拍拍夏枫的肩,“你别吓着人家。”

林书豪疯狂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他不敢看夏枫,鸵鸟似的闷着头,听头顶传来一声阴冷的嗤笑:“哦,那你坐吧。”

他哪里想坐,他现在就想走。

什么如芒在背如坐针毡临渊履薄,用来形容他最为合适。

一个噩梦般的下午,度秒如年般度过。

林书豪受了这茬,哪里还能容忍那传话的大嘴巴,立马下令严查,看看是谁茶会后乱说一通,茶到后,直接从“名公子协会”中除名。

夏枫欣然接受,自己出力就得到了满意的处理结果。

可这事儿,怎么想怎么不爽利。

夏枫寻思来寻思去,总觉得自家准夫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何子秋本人并未发表什么看法,但心里怎么想的,夏枫隐约能感受到。她不开心,她觉得天京的饭桶们看不起何子秋。看不起何子秋,就是看不起她!

“子秋,我要去趟瀛洲。”

“瀛洲?”何子秋一愣,“好端端的,去那儿作甚。”

“皇太君那老头说,雨花舒痕膏是瀛洲进贡的,我去一趟,给你捞一些回来。”

听罢,他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疤。

这块疤很大,足足占据了他的半边脸,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眼色从一开始的血褐色变成了淡淡的棕色,但依然显眼,说不在意那是假的。

听了夏枫这番话,确认她如此在意他的感受,何子秋莫名得感动。

“我跟你一起去。”

夏枫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以至于第二天清早,曲圣琰从床上翻起来按例找何子秋请安,压根找不到人。

他以为师娘带着师父去西天见家长去了。

呃……菩萨的妈妈会是佛祖嘛?乱了乱了。

出海便要船。

夏枫以“出海通商、促进两国友好往来”的名义,向夏椿讨来一艘“巨轮”。

临走前,夏椿还问她:“你教给我那招我学会了,你要看看么?”

夏枫:“那就勉强看看吧。”

夏椿顺溜得舞完,眼巴巴等她的表扬。

夏枫点点头:“好的,看来你最近挺闲的。”

于是,她唰唰唰,把后面二到九式全数展示完:“你加油,我回来你得全会。”

夏椿:……第一式是什么来着?

这日,海边的日头很大,夏枫与何子秋来到临海,披着晨曦,准备出海。

在这个时代,出海是一件危险的事。

海浪翻腾,方向难辨,哪怕巨轮也是一叶扁舟,任凭自然在浪尖玩弄。

夏枫觉得很危险,任凭她好说歹说,何子秋坚持同行,二人这才欣欣然上路。

夏椿挑选了一众出海能手为夏枫掌舵与一使节作陪,于天气晴朗的秋末,众人迎着秋阳出海了。

夹板嘎吱嘎吱响,自临海往瀛洲,约莫行驶半个月。

夏枫怕何子秋一路不适,准备了许多水果,以冰窖冷藏,用来补充维生素,却不料何子秋有些晕船,一路可没好受。

待众人到达瀛洲,天气已渐渐冷了。

夏枫为何子秋披上在靓衣坊定制的披风,与他手牵手并肩而行。

“王女,瀛洲的女皇已在甲板上的等候。”

瀛洲是个小国,自古便臣服于夏国大陆,又因隔海,夏国管不着便不放在心上,她们每年按照惯例派使者进贡,夏国赏赐一些金银珠宝与技术图纸便罢。

瀛洲的王名曰闲云,她听得夏国派王女来的消息,高兴了许多日。

她看看身边的小儿子,心道等这个机会很多年了:如今瀛洲为她所有,可蕞尔小地怎能桎梏天命之人?她要派儿子去天京,让自己的血脉打入皇城内部。

去年春日,她派使节进贡,得了靖王的画像,对比一二她觉得整个天京最有权有势的就是靖王,且在她看来,皇权与君权的对立中,皇太君必赢,到时候,整个天下还不是夏瑾棠的?

她一听说王女来了,便觉是夏瑾棠。这么多年的悉心培养,蛊虫埋育,她的小儿子如今就是半个妖孽,定能把那爱好男色的靖王迷得一愣一愣的。

越想越兴奋,闲云抻着脑袋眼珠子滴溜溜转。

不一会儿,自船舱内,走出一个火一样的人物。

不是夏瑾棠那个瘸子?

她双足康健,一身银朱色长裙,身边跟了一身着淡苍色长袍的蒙面男子,气贯长虹。

这位是谁?

闲云侧头问一旁的夏国来使:“这是?”

“这位是我们夏国当今的摄政王,贤王。”

摄政王?贤王?没听说过啊。

“那靖王呢?”

使节一愣,轻声道:“陛下,时代变啦。”

闲云的小儿子名曰闲瑜。

按照瀛洲的规矩,男子见外女需带面纱。他白色面纱上的眼睛,目不转睛盯着来人,仿佛能看出花来。

太美了,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和画像上的靖王完全不同。他知道,她一定是夏国的新秀。

她年轻,自信,绝艳,一身红裙张扬不羁,每走一步都掀起一阵强风,吹动他心头的风帆,叫他动心不已。

她还是贤王,是摄政王,有权有钱,打着灯笼一辈子也碰不到的完美女人。

“咳咳,”使节轻了轻嗓子,委婉得提醒,“五皇子,别看太久,贤王女脾气不太好。”

夏枫迎面走来,依礼朝闲云作揖,闲云虚扶:“贤王免礼。”

闲瑜行了礼,呆呆地盯住夏枫,眼神怎么也挪不开。

她的气度像是一团火,她说话的时候润唇轻启,目光如炬,仿佛能将人一眼看透,她的身上,似乎还飘来淡淡的降真香……

又甜又飒。

“贤王随朕来。”

“多谢陛下。”夏枫有求于人,难得抠巴出骨子里仅剩的一点礼貌。她大步流星跟上去,裙袂如焰。

闲瑜看呆了眼,默默跟上,冷不丁瞧见夏枫身边的男子。

那男子虽带着面纱,隐约得见眼角下有一点疤痕,定是个毁了容的。听谈话,竟然是贤王君。闲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这张整个瀛洲最美的脸,自信直接翻了三翻。

“原来,王女此番远游,竟是为了雨花舒痕膏。”闲云点点头,看了眼何子秋,心下了然:这等姿色,如何与她宝贝小儿子相比?

“不急不急,朕且设宴款待王女,王女奔波劳累,在大瀛洲休憩几日罢。”

当夜,闲云宴请夏枫。

夏枫与何子秋梳洗一番,褪去仆仆风尘,方出席宴上,同桌而坐。

自船上下来,夏枫便感觉到来自何子秋的浓浓不满,准确说,是酸意。

长桌下,她的手温柔地摩挲他的手背,轻蔑的目光瞟到宫廷广场中央,那拿着扇子翩翩起舞的男子——闲瑜。

为什么闲云要起个这么奇怪的名字,读起来好像咸鱼,真晦气。

闲瑜光着脚,脚踝坠有银色的铃铛,舞动起来叮铃作响。他长发束起,柔中带刚,面纱上一双桃花眼紧盯着夏枫,秋波如浪。

呵,她冷笑一声。

闲云道:“雨花舒痕膏,乃朕之宫廷秘医得意之作,她专研修复伤疤数年,走访各地方得此方。王女若允,可叫她来看看王君的伤势。”

何子秋双眸微微一觑:想支开我?

这可真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醋意翻了波涛,一下子汹涌起来:什么苏懿什么墨松,他也从未放心上,只是这闲瑜的勾引太过孟浪,像极了当初的自己。

夏枫不就是吃这一套吗?

他小心翼翼盯住夏枫,反手轻轻捏住她的指腹。

“看倒是可以看,但不是现在。”夏枫眉梢一挑,微微偏头,睨了闲云一眼。

如刀的眼神刮过女皇的眼珠子,叫她一颤。

闲瑜是闲云从小带在身边的,以瀛洲之秘蛊养之。瀛洲地方不大,行房的花样多得咋舌,那孩子耳濡目染,从小便锻炼了极佳的魅术。

那闲瑜忽轻飘飘一跃,飞至夏枫跟前,拼接的舞衣遮住了要点,白花花软糯糯的却若隐若现。他弯腰为夏枫倒一杯酒,只消轻轻垂眸,目光便能穿过衣襟,瞧见他顺滑的小腹,一时间,叫人看酒也不是,看肚子也不是。

何子秋脸颊一抽,白眼翻到天际去:什么幺蛾子。

一股淡淡的香气自闲瑜的衣摆缭绕开来,他端起酒杯,美眸凝视着夏枫。

这股幽香像一条蛇直钻进夏枫的鼻腔,倏然缠住她浑身的筋脉,直教人四肢软弱无力。她眉头一皱,这动作被闲云尽收眼底。

她寻思成了,毕竟只要是女人,谁也不能抵挡闲瑜散发出来的蛊香,就算是温文尔雅的文弱书生,也会“兽性大发”。

夏枫武功厉害,但抵御不了一丝毒性是真的。她当即一个弹指打翻酒杯,冰凉凉的酒水如喷泉浇盖在闲瑜的脸上,淋了他一身。

夏枫动作太快了,他都不能确定,是自己没拿好还是对方有意为之。

“看来,五皇子需要清醒清醒。”夏枫旋即起身,“本王略有不适,今日这宴会,就到这儿吧。”

闲云一惊:怎么就走了?你不想要漂亮的男人嘛?

“等等,贤王,还有重头戏呢。”

“重头戏?是五皇子的脱衣秀么?”夏枫冷言相讽不理会闲云,牵着何子秋便走了,“大可不必,剥洋葱似的,再多待片刻,五皇子是不是要用眼神为本王宽衣解带了?”

此言一出,不亚于当众羞辱闲瑜,令在场众臣震惊不已。

闲云一梗,也不好翻脸,心里头把“拖下去斩了”反反复复念叨了数十遍。

闲瑜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是不是脸上全是酒的缘故,脸烫的不行。

“瀛洲的皇子,怎得和我们大夏的花魁似的。”丢下这句话,夏枫揽住何子秋的腰际一跃,飞似得离开了,徒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唯有夏国的使节默默叹了口气,感叹道:贤王竟然没有大开杀戒,爷青结。

何子秋拽住夏枫的衣襟,手心摸到一阵滚烫,他垂下眼帘,望见她红如樱桃的脸,心间一动,不由得想贴贴她的脸。

“子秋,别靠我太近。”她脸微微偏过去,只留下一只耳朵朝着他,“我有点不对劲。”

“我知道。”

他红着脸搂住夏枫的脖子:“我们……很久没有……”

夏枫落在闲云为他们准备的客房内,她和上门,背靠住门框,何子秋倏然压住她,淡淡的酒气混合着滚烫的气息,打在夏枫微醺的鼻尖。

“你方才看他了,”他不甘地吻住她的唇,“我吃醋了……”

“我错了……”她爽快认错,仿佛被水淹没似的,激烈地回应他。

他略带祈求的目光望着她,狐狸眼能溢出水似的,朦朦胧胧,他拽住夏枫的衣襟,把她往后一带,坐上小厅的圆桌:“夏枫,我想……”

这谁顶得住?

夏枫一手抱起他右腿的腘窝,追吻上去,坏笑问:“有多想?”

作者有话要说:夏枫:我错了,我只是看了一眼他肚子上的的五花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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