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夫郎绝对会自惭形秽。”
陆一鸣刚做完一盘糖醋排骨,试吃了一块,差点被这话给呛到:“何出此言?”
顾承又吃了一块,仍觉得不够:“厨艺过人,其?他人在厨房毫无用武之地。”
“我也就会做这一些家常菜罢了,比不得悦来的各位宫廷大厨。”
自从教了自家夫郎一些基本蒸、炒、煮、烤的要领后,青出于蓝胜于蓝,小星星突然?开了窍,能举一反三做出更多美食来。
他不过是?沾了前世的光,才得以了解这么多的菜色,小星星才是?天赋型选手。
不过这些他都没说?,夫郎的手艺他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一鸣小子可别妄自菲薄,我们几个确实不如你?灵活,原来这些调料还有这么多讲究,这些菜色还能如此多变,今日真?的大受裨益。”一名悦来酒楼的大厨如此说?道?。
无法解释自己的厨艺承袭,陆一鸣只得客气道?:“不敢当。”
眼见天色不早了,陆一鸣向顾承告辞。
顾焕将人送出门?,手里把玩着这把小剑,还是?忍不住问道?:“姜大哥同意了?”
“嗯,多谢顾兄引荐。”
“不知他身体是?否有所好转?”
陆一鸣不解,两人昨日照理来说?是?见过的吧,怎么会向他询问。
似是?看出陆一鸣的不解,顾焕叹了一口气:“他不愿见我们这些旧人,每次去?拜访,姜大哥都将我们拒之门?外,能收下?你?,当真?是?意外之喜。”
“我见先生有所好转,或许是?心结还未解,但?已同意与我出门?。”
“那便好。”
寒风袭来,他紧了紧自己的前襟,抬手时注意到之前戳破的那处痕迹,附近填充的棉花早已偷跑出去?,只剩下?周遭干瘪的一块布料。
“第一天穿新衣服回去?就破了,回去?怕是?要挨骂咯。”陆一鸣失笑,倒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小裴星见着这衣服的模样。
沿途路过一处卖蜜饯子的小铺子,他替爱吃甜的某只兔子买了些带回去?,算是?一日未见的补偿。
前几次来镇上毫无感觉,这一次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想家里的某个人,就想待在他身边,便是?岁月静好。
穿越至这个朝代满打满算快三个月了,心境早已不同,现在平凡又温馨的生活,让他满足。
心也没有那么空了,里面住着一只胖兔子,在那搭窝永居,将来或许还有一窝小兔子。
想到这,陆一鸣微不可见地勾起嘴角,有些期待。
暮色苍茫,远处一盏灯火在黑暗中指引归人,场景再现,如同第一晚那般,老?屋门?口站着一个他朝思?暮想的人。
此时的心情已经截然?不同,欢喜的同时又带着一些思?慕。
陆一鸣快步走上前,将自己的斗篷脱下?,裹住这冰人,然?后轻轻拥住对方的身子,将人圈入怀中,久久不曾放开。
“我想你?了。”
陆一鸣向来打直球,这会儿也是?,向自己的人说?一句心里话怎么了?
“我也想夫君了,”小兔子停顿一下?,既然?轻声?加了三个字,“特别想。”
看着对方因为这话而泛红的耳朵,他忍不住抬起人的下?巴,在他微凉的唇上轻啄一下?,又渐渐加深。
小夫郎配合着踮起脚尖,乖巧顺从着陆一鸣的掠夺,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陆一鸣察觉到他的小动作,眼神一眯。
小夫郎太乖了,怎么能这么乖。
留恋半晌,陆一鸣才放过他,半拥半抱将人带进屋,这寒冬腊月的,可不能让人惹了风寒。
饭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了一个家庭小会,陆一鸣将自己接下?来的安排说?给陆父陆母听。
“你?要考武科举?”
他们曾经将儿子送入学堂时也有这份念头,毕竟科举是?重中之重,如若儿子争气,在读书方面哪怕有一丁点儿的天赋和兴趣,他们卖田也会支持。
结果参军前这人还一心扑在农事上,他们还以为这小子以后必定是?个农家汉。
后来自我开解,普通点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只要自己守本分,也不会招惹什么是?非,为人父母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平安无事就好。
这会儿一鸣改了主意,想要考科举,还是?武科举,他们被这小子措不及防的消息砸得有些晕。
陆一鸣点点头,说?起顾焕和姜润山的事情,表示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得去?镇上。
“那你?银两够吗?不够的话我和你?爹再补上一些。”
他们第一反应不是?阻挠自己儿子的决议,而是?询问对方是?否需要帮助,考武举可要花费好多银两,陆母担心他钱不够。
陆一鸣看着陆母有些皱纹的眼角,摸摸手背,这人虽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这份亲情还是?让他打心里有些温暖。
或许,他该真?正融入这具身体,不是?光占有这一具空壳,而是?成?为真?正的,这个时代的陆一鸣。
“娘,之前顾焕买方子的钱你?忘记了?我们够花,爹和娘不用为我们省着钱。”
裴星附和着点点头,更何况最近夫君又多了五百两,不过这钱他们没打算告诉陆父陆母。
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钱,怕人有心理负担,他到现在还觉得有些活在梦里,生怕梦醒了,夫君和钱都没了。
陆母想起那钱,还是?叮嘱道?:“千万要放置在安全?的地方,这么多银两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果不够,一定要和我们提。”
“娘,我知晓的。”
“你?既已拜师,束脩交给先生了吗?哎,你?该早点跟我说?,我好准备一些东西给你?先生的。”
见陆母有些慌张,陆一鸣单手按着她,安慰道?:“娘,这些我都已经准备好,您不需要如此紧张。”
“那就好那就好。”
五年不见,儿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陆母有些感慨,好像一眨眼人就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
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心酸,他们还没来得及接受儿子长大的事实,对方已经脱离他们的庇护越飞越远,或许等不久的将来,该是?对方保护他们两个老?弱之人了。
待小夫夫两走出灶房后,陆母枕在陆父的肩膀上,轻叹一声?:“儿子长大了。”
陆父亲拍她的肩膀:“儿孙自有儿孙福。”
房间内,陆一鸣背着手要求裴星:“闭眼,张嘴。”
裴星见陆一鸣倏然?凑近的脸,慌慌张张听话地闭上眼睛,心砰砰地跳个不停,脸上的红晕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
夫君,是?想吻他吗?
不是?柔软的触感而是?一颗圆圆的颗粒。
酸酸甜甜的口感在蓓蕾中绽开,裴星睁开惊喜的杏眼,弯成?月牙形。
是?半边梅干!
陆一鸣见着这副模样,摸摸他的脑袋,含着笑问道?:“好吃吗?”
“好吃!”裴星说?着捻起一颗,踮起脚尖凑到他的嘴边,“夫君也吃。”
话梅入口,他的牙关不经意间触碰到这人柔软的指腹,他存着逗弄的心,轻咬一口,才放人回去?。
果不其?然?,这人又是?垂着头,不敢看他半分。
嗯,这话梅不错,酸甜可口。
陆一鸣将买的这一罐话梅干递给他,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尖:“都给你?的,吃完了和我说?,我再去?买。”
裴星迟疑片刻,将罐子紧紧抱在怀中,甜甜一笑:“谢谢夫君。”
一罐满满的话梅干被人藏起来,像是?一只要过冬的松鼠,生怕有小贼抢了他的宝贝。
时间还早,陆一鸣将姜先生给的武经七书摆在案桌上,准备温习功课,书本放在油灯下?,细看才发现不少书本边上有着破损,一看便知是?经常翻阅的书籍。
他随手翻看几页,每一篇都有不少标注的痕迹和他自己的心得,且并非胡言乱语,而是?真?的有独到的见解。
怪不得顾焕想请人出山,这样的人隐姓埋名在闹市之中,居住在破巷子里,确实可惜,当他的教书先生也太过屈才,该天生活在兵场上。
《孙子兵法》他早年阅读过,毕竟在后世也被奉为奇书,其?他六本倒是?得好好翻看一下?。
虽说?解试只需默写?即可,但?兵书,死记硬背的终究不过是?纸上谈兵,融会贯通才是?真?本事。
夫君认真?的模样真?的非常容易吸引人的目光,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用眼神认真?勾勒他的面部轮廓,一不小心便入了迷。
盯着夫君发了半天呆,他总算从对方的面部移开,却不经意瞥见对方的肩袖处破了一道?口子。
他放下?手中的针线,从单人榻上起身,慢慢凑近。
等人休息时分,他才上前询问:“夫君的衣服怎的破了?”
陆一鸣放下?手中的兵书,低头朝他的视线看过去?:“在先生那不小心勾到了。”
肩袖处没有棉絮的填充,明显塌下?去?一块,裴星皱着眉,没有新衣服被穿破的恼怒,只有对方是?否会因此受寒的心疼。
“夫君将衣服换下?来吧,我找棉絮填上。”
裴星从衣柜中取出一件旧棉衣递给陆一鸣,但?他没有接,而是?慢条斯理地起身,张开双臂,紧盯着某人,说?道?:“帮我。”
自从那夜的吻开始,只要裴星醒得早,穿外衣的活都是?由?他接手,但?替夫君宽衣,这还是?第二次。
冬日的衣服较厚,身体的接触避不开,裴星帮人解开外衣腰带时,整个人靠在陆一鸣身上,后者低头正巧能看见那颈后白皙的皮肤。
裴星扒前襟的手不经意间磕到他的胸前,颤了颤,陆一鸣见状眼神一暗,凑近他的耳边,用低哑的声?音说?道?:“手感如何?”
夫君又不正经了!
兔子逃也似的往后跳了一步,又慢慢靠近,赤红着脸加快速度,等棉衣从人身上脱下?,抱着衣服就往边上跑,全?然?不管仅着中衣站在屋子中央的人。
陆一鸣心情愉悦,自己拿换的棉衣穿上,饶有兴趣地看某人微抖着一直穿不上线的手。
小苗带着讥笑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我呸,只撩不吃的老?处男,活该小星星不理你?。】
作者有话要说:小星星扎小人:夫君每次撩完就不负责,还说我思想不纯洁。
陆一鸣扫了一眼那扁平的肚子,暗想是时候了,清蒸还是红烧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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