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闻法师一愣,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但转念一想,他便不假思索的道:“你若能拿出来,便算老衲辩经失败,并且老衲会自己离开白府。”
“不够。”
苏宁淡淡的道:“你还要当众承认你是沽名钓誉,误人子弟的佛门败类。”
广闻法师眉头一锁,犹豫片刻,一咬牙沉声道:“好,老衲应下了。”
“以金银俗物论辩经输赢,着实可笑。”苏宁摇了摇头。
整个佛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他身上。
苏宁看着众人,朗声道:“敢问诸位,何为佛法,何为佛性,何为佛心?”
佛堂下,一群僧众和信徒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回答。
“行为佛法,智为佛性,明为佛心。”
苏宁自问自答,声色冷厉的道:“尔等既无行,又无智,更无明,佛法佛性佛性,三者皆无,也想学佛悟道?简直可笑!”
这一番话,却是将全场所有人都骂了进去。
众人忿怒至极,正待开骂,忽然,苏宁手中一翻,下一刻,一叠整整齐齐的银票凭空出现在了他手中。
这一叠银票,每一张都是一千两的龙头大票,出现在苏宁手里的起码不下三四十张,也就是三四万两!
一群人顿时目瞪口呆。
“佛者,悟无上正等正觉,觉悟之人也。”
苏宁说着,看向广闻法师,冷声道:“尔利欲熏心,以佛之名大肆敛财,奢靡享受,误人子弟,不配称为佛门弟子。”
啪!
话音刚落,苏宁手中的银票一甩,重重的拍在了他脸上。
广闻法师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苏宁不知从何处又掏出了一叠一万两的银票。
“佛法无边,引人向善,却被尔等小人利用,罔自曲解,迎合俗世尘心,只为一己之私利,简直可恶至极!”
啪!
又是一叠银票砸在了广闻法师脸上。
广闻法师被砸懵了,听着耳边传来的生生怒喝,一时间,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心虚感从心头生起。
他浑身颤抖着,试图解释些什么,可没等他开口,一叠银票又砸了过来,堵住了他的嘴吧。
“狡辩自私,贪婪自利,无耻!”
啪!
“曲解经典,自欺欺人,无智!”
啪!
“利欲熏心,误人子弟,无德!”
啪!
“沽名钓誉,败坏佛法,无心!”
啪!
短短一瞬间,广闻法师便被一叠叠的银票打的晕头转向,他整个人几乎被银票被掩埋了。
佛堂中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一个个大气不敢喘。
“似你这般无耻无智无德无心的佛门败类,有何面目在这里身披袈裟,端坐佛前,冠冕堂皇的讲经说法?”
苏宁上前一步,神色冷厉的质问道。
“你……你……”广闻法师回过神来,面无血色,他指着苏宁,身体颤抖的如同筛糠一般。
“你这佛门败类,脸皮堪比城墙,若小僧是你,早就在佛前自刎谢罪了!”苏宁说着,手中再度一翻,又是一叠四万两银子的银票出现在手里。
啪!
这一叠银票再度打在了广闻法师面门上。
“我……我……”
广闻法师被砸的扑到在地,看着眼前无数的银票,大脑中一片空白,他嘴唇颤抖着,还想为自己辩白。
“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苏宁中气十足,一字一句的呵斥道。
广闻法师脸色一青一白,忽然,他捂住自己的心口,一声惨叫,紧接着,猛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把地上的银票都给染红了。
他的身子抽搐了两下,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佛堂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谁也不敢说话。
“师祖,师祖!”
终于,还是德清寺的和尚们反应了过来,纷纷聚拢上前,大呼小叫起来。
“你杀了广闻师祖,你这该死的……”一个小和尚红着眼眶,冲向苏宁,就要拼命。
苏宁瞪了他一眼,那小和尚顿时浑身一僵,打了个哆嗦,竟是直接愣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一头嗜血的猛虎正在盯着自己。
苏宁面色阴沉,冷冷的道:“都让开!”
“你要做什么?”一群德清寺的和尚们警惕的看着他,将广闻法师挡在身后。
苏宁看了他们一眼,淡淡的道:“你们若再阻我,他必死无疑!”
一群和尚们一愣,面面相觑起来。
“你们让开吧,这位师父既然这么说了,必然有办法的。”一旁的罗老太君神情极为复杂,突然开口说道。
罗老太君发话,一群和尚们自然不敢不从。
他们不甘不愿的让开了位置,苏宁走过去,无视一道道怨恨,愤怒的目光,走到广闻法师跟前细细查看起来。
此刻的广闻法师,面色铁青一片,胸膛也没了任何的起伏,看起来似乎是死了。
苏宁将他的眼皮翻开看了看,而后搭在他脉搏上,将一缕内息渡了进去。
“郁气攻心,加上身体肥胖,气血不足,经脉堵塞,导致心脏骤停。”苏宁顿时明白了原因。
这大和尚会变成这样,苏宁的那一番话不过是诱因,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他自己太胖了,说白了就是吃的太好引起的富贵病。
也算他自作自受。
苏宁摇了摇头,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盘膝而坐。
而后,苏宁来到他背后,以极快的速度点在了他的几处要穴之上,将内息打入其中,激活穴道。
很快的,广闻法师的脸色上的青色开始褪去,渐渐出现了红润,头顶更是冒出了一缕缕白色的氤氲之气。
这一幕,让一群德清寺的和尚以及罗老太君看得满眼惊讶。
待片刻后,苏宁收回内息,重重一掌拍在了广闻法师背后。
“噗!”
一口黑色鲜血自他口中喷出,他的心脏重新恢复了跳动。
广闻法师睁开眼睛,悠悠醒来……
“师祖醒了,师祖醒了!”一群德清寺的和尚们顿时欢呼起来,欣喜不已。
苏宁收回手,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回去之后,不可动气,静养七日便可无恙,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看也不看地上的银票一眼,转身走出了佛堂。
满堂的僧众和信徒们无一人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广闻法师哪里还不知道,方才正是苏宁救了自己,一时间,他的面色极为复杂,最终,他长叹一声,闭上眼睛喧了一声佛号。
“菩萨在上,弟子广闻有罪!”
他颤抖着跪在了观音菩萨的金像前,自去袈裟,闭上眼睛磕头道:“弟子沽名钓誉,误人子弟,以至佛门蒙羞,请菩萨降罪。”
话音方落,两行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师祖!”
“广闻法师!”
佛堂中,一群德清寺的和尚们如遭雷齑,仿佛晴天霹雳。
与此同时,信徒中,不少人看向了那口口声声说要倒立拉屎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脸色极为难看,面对众人的目光,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心中后悔的肠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