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里奇变陡生。
被人在身上刺了十几个窟窿的高冠儒生,居然还能向苏剑打出飞刀和袖箭,攻出凶猛凌厉的拳脚。
可惜飞刀被苏剑用两根手指轻松夹住。
他一出手,苏剑就看出了他招式间至少七八处破绽。
凡间哪怕再高深的武功,在苏剑看来也显得十分幼稚可笑。
所以高冠儒生的招式还未彻底施展开来,忽觉腰眼一麻,苏剑掌中的飞刀已钉进他腰间的命门穴上。
命门本是死穴,但苏剑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飞刀入体,也只是让高冠儒生麻木瘫软,绝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高冠儒生就好像一条死鱼般跌落,所有人都是一脸愕然。
”这怎么可能你早知道我会出手”高冠儒生倒在地上喘息道。
他虽然看起来没有性命之忧,可毕竟伤痕累累。
刚才他全力以赴刺杀苏剑,伤口多处崩裂,那种钻心的疼痛令他苦不堪言。
丁氏兄弟更对苏剑莫名畏惧,就好像是看怪物一般注视着他。
他们也绝想不到高冠儒生会失手。
“你的伤是很重,一般人的确活不久了,”苏剑道,“但你若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剑客,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哦你说我医术高明”高冠儒生瞳孔收缩,他一狠心拔下腰间的飞刀,咬着牙站了起来问道。
“七绝返魂香是用七种珍稀的药材淬炼而成的疗伤妙药,喷洒在身上可快速控制外伤的恶化,所以你一定是刚将这种香水喷在身上不久,”苏剑道,“再加上你本身内力深厚,深谙经脉穴道原理,护住重要经脉自不在话下”
“你由此就能断定我精通医道”高冠儒生再次问道。
“你的飞刀追魂夺魄,今日若换作第二个人必死无疑,我曾听说司徒妙手不但医术妙绝,更善使暗器,所以你应该就是司徒妙手,飞刀就是你最拿手的暗器”苏剑道,“其实刚才我没必要再试你鼻息,之所那么做,就是想给你一个出手的机会。”
“因为你早就看出了我们的破绽”司徒妙手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苏剑猜得没错,他的确就是妙手回春。
“主人为了保护两个奴才身中十几道剑伤,两个奴才却毫发无损,还口口声声称自己对主人忠心耿耿,这本身就不太合理,三位应该将故事编得更完美一些再出来骗人,”苏剑微笑道,“你们当然也不是进山寻宝的,你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等我上钩,或许因为上面逼得太紧,三位无奈之下才使出了这招苦肉计”
“少年人固然机智,心思七窍玲珑,武功又卓绝,可惜还是非死不可,”司徒妙手和丁氏兄弟互换了一下儿眼神,三个人都是微微点了一下头,脸上流露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然表情。
就听”轰隆隆“三声大响,他们三人竟是引爆了自己身上霹雳堂的火器爆炸开来。
一时间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他们誓要与苏剑玉石俱焚
可惜苏剑已经提前一秒拉着夏雪儿退出数十丈远,爆炸产生的灼热气浪席卷在他们身上,却再也难伤他们的性命。
“这些人都好狠呀”夏雪儿连连叹息,惊魂未定,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慨。
“他们知道杀不死我,自己也必死无疑,所以还不如和我们同归于尽呢,”苏剑愠怒道,“血蔷薇本就是一个魔鬼组织。”
“你认为这三个人也是血蔷薇安排的杀手”夏雪儿问道。
“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组织能让自己的手下惧怕到这种程度而且他们连自己的生命都如此漠视,又怎会将别人的命放在心上”苏剑看着被风吹散的硝烟烈火,和地上扬起的残骨灰烬双拳握紧愤慨道。
他前世看惯了血与火的战场,尸骨堆积如山的杀戮,本对这些已完全麻木。
可毕竟今生与前世不同了,他融合了这个少年的记忆,仿佛焕发出了新的生命,对这个世界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苏剑和夏雪儿进入倚天山,按照夏南山给他们的路线一路前行,很长时间都没有碰到一头妖兽。
显然这一带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搜索过了,莫说低等妖兽,就连珍稀的药材也见不到一株。
“哎呀不行我都快饿晕了,”夏雪儿再也不管苏剑,从储物戒中取了一些零食来吃。
她没再谦让苏剑,否则这家伙指不定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呢,败了她的食欲。
山脚下。
一条臃肿肥胖的人影,如同一道旋风般飞奔到苏剑和夏雪儿曾经歇息过的那块青石旁。
这人正是挎着一柄银鞘弯刀的海大富。
他被苏剑的迷迭香迷晕过去,像头死猪般躺在大街上整整半日都没人管。
因为大家都对这个爱趴在别人身上闻味的家伙厌恶之及,都以为他喝醉了,并希望他一醉永不再醒才开心
海大富后来追赶,尽管他武功卓绝,可也因为时间上的差距,让苏剑和夏雪儿远远地将他落在了后面。
“小辈害老子昏过去那么久,再见到你直接杀之,决不再上你的当了,”海大富一边咒骂着苏剑,刚想上山,忽然闻到一股香喷喷的鸡肉味。
他的嗅觉超级灵敏,神识一扫就发现了苏剑扔在地上的那只鸡腿。
海大富昏迷了半天,又急着追赶苏剑,已经很长时间水米未进,乍一发现这烧烤得黄酥酥外焦里嫩的肥鸡腿,他的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的轰鸣,要命的饥饿感使得他再也把持不住,也顾不得那条鸡腿上沾了泥土,窜过去捡起鸡腿就要往嘴里塞
“等等此间为什么会出现鸡腿”
“鸡腿是谁留下的”
“他为什么要留下鸡腿“
”这鸡腿上有没有毒“
海大富一连问了自己七八个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忽然好使了。
”我得仔细闻闻“
但可惜他爱闻气味的毛病始终改不了,将鸡腿凑近鼻子用力一闻,立刻又眼睛一翻软绵绵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