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国的夜生活是全世界的天堂,也是一部分人的地狱。
即使寒冬也无法封锁这里的疯狂刺激。在纷杂的人群中几个不起眼的人四处游荡,偶尔汇合交流片刻。
几人移动的方向越发人烟稀少,很快到了h国的一条河流。横跨河岸的是一座不起眼的石桥。这座石桥很有名。因为无数的人都被从这里扔下了河,死去的或者还喘气的。
他们很快在阴暗的桥洞下发现了要找的人。
一如他们最常见的悠闲姿态,那人懒散的坐在那里。隐匿在黑暗中似优雅的剪影。微挑的长眸盯着手中发出光亮的手机。
走得近了他们才发现他身上有多处伤口,最严重的是左肩的枪伤,单薄的衬衣被血液浸透,在寒冷的气流中凝结成暗沉的黑。
失血让这个好看的男人唇色苍白,即使虚弱疲乏,他盯着手机的瞳眸仍有残星般的光点。
“你们来了。”他开口,却不抬头,“怎么样?”
“有三成的人相信了。”
“很好,这次到这里足够了。”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无人接通的手机很快停止了震动。他的视线依然锁定黑色的屏幕。
很快屏幕再次亮起,黑暗中唯一的光映射到他的眸子里,那微弱的眸光明亮了些许。只是全身浸染着夜风肃杀的味道。
终于他的嘴角翘起,打在脸上的屏光让一侧的弧度像诡异的嘲讽。
他的手向前随意一丢,还在震动的手机“咚”的掉入河中,像沉入河底的人一般快速黑屏消失。
“鱼儿开始上钩了,让他们继续等,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暴露。”
他看向身边的人,长眸在黑暗中失去光泽,更添凉意,
“我们走。”
几人搀扶着他很快离开了这里。只有河岸的风扫过种种发出声响,如孤鬼夜泣。
躺在河底的手机早已无法显示异国的来电。
提示音从“暂时无法接通”变为“已关机”,白修不再继续拨打。
白芨消失了近两年。父母托人查找他,只知道他最后的出境记录显示为h国。虽然打不通,至少号码还没换。
或许他会接白芷的电话。这样想的白修却不知怎么向白芷开口。无论那日白芷自愿与否,这样消失的白芨都会让人怨恨的吧。
纠结的白修今日才向白芷提出这件事,白芷意外的爽快,只是在他松了一口气时白芷却将手机递到他面前,
“你来。”
白修忽然觉得之前纠结的自己有点蠢。
他转身看向窗外,上午还是零星的细小雪花到了下午竟成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新闻报道今年国内寒流入侵多处。
“可以还给我了吗?”白芷推开书房的门,看着白修手上的手机。
白修将手机还给白芷的同时注意到白芷仍是一副淡然疏离的表情。
她不待见他。无论是对“白修”还是来自过去的他。
只是少女脸上没有半分好奇追问的意思。拿了电话径直转身离开。
白修的眸光集中在她的背影上,在白芷拉开门时开口:
“你早就知道他会消失。”
低沉的嗓音显露出不容置疑的确定。
白芷开门的动作略微停顿,白修却是看到了一点希望。虽然他的私心觉得白芨这样消失也是件好事。但是那边有爸妈的殷切叮嘱,他不得不尽快联系上白芨。
白修一手握拳抵住鼻尖和嘴唇,似乎这样就可以遮住他发问的声音,
“那天你们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发生?”
白修喉间震动的字句白芷听得一清二楚。她握着门把的手突然用力,随即重新将门关上。慢慢转过身子。
随着年龄的增长,少女身上青涩渐消,蜕变的越发柔魅动人。尤其是那双长眸,她的下眼线天生有一个漂亮的曲线。现在那曲线更加明显,在眼尾处诱惑的收起,眼眸眨眼间便是一种风情。
那双净墨瞳眸颜色越发浓重,压住了过于艳丽的外表带来的放浪感。添了一份神秘。长时间的凝视会让人发现这双本该糜醉的眼睛却纤尘不染。
不一样。
白修眸光微动,这样的白芷与记忆中成熟的性感女人逐渐重合,但是那双眼中蕴含的内容实在不同。
“白芷”无法演出这样的眼神。或者是因为他从来就没出真正认识过“白芷”哪个是真实的她?那些资料在脑海中闪现。
白修很快压下了那些念头,只专注的看着眼前的白芷。反正她已经不待见她了,也不多这一次。
“没有。”
白芷突然出声,两个字干净坚定。一如她注视着白修的眼睛。
“我们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白芷的语气极其平静,然后像为了再次确定般强调,
“什么事都没有。”
宽敞的书房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两个人在空气中对视的眼神,和窗外雪花被风吹起的簌簌声。
雪花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发出同样的声音,预示着一个漫长的寒冬。嵌合紧密的窗户阻挡了冬风的呼啸声,h国的一家私人住宅内,将做完手术的白芨长眸紧闭,苍白的肌肤沁出细密的汗珠,皱到一起的眉头昭示着他睡的非常不安稳。
朦胧中似乎有一双柔滑的小手抚上他的额头,微凉的体温和紧贴着他的赤/裸肌肤一样令人沉迷。他的身上像一团燃烧的火,疯狂的汲取对方的肌肤来解渴。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白芨努力挣开被汗水黏在一起的长眸,发现那微凉的身体就在他的身下,还有那张他绝不会忘记的容颜,魅气无双的长眸凝视着他。白芨禁不住抚上她的侧脸微痴的喃喃,
“妹妹”
干渴的唇舌纠缠上少女的柔唇,像是要把她滑腻的小舌吞吃入腹。
比心脏更滚烫的地方在两人相抵/处用力磨动,生理和心里上的双重愉悦让他的动作毫无章法。
白芷的抵抗在他面前显得软弱无力,偶尔动作的肢体反而带给他被回应的错觉,引起更加激烈的对待。
白芨灼伤皮肤的吻顺着白芷已经肿破的唇瓣一路向下,他的瞳眸被嫩白肌肤上留下的殷红染上重色。那些曾经真实发生过或者梦里触碰过的场景在白芨的脑海中搅成一片浑浊
许久以前少女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喜欢上自己妹妹的感觉怎么样?”
白芨的舌尖在白芷的肚脐处转圈,觉得少女柔软的腹部如此可爱。艳色绯然的脸上绽放笑容,
不是喜欢,而是爱上自己妹妹的感觉好极了。
无论是“爱”还是“上”。
他循着发热的头脑向下滑动舌尖:他想吞吃掉白芷的全部,这样她才会乖乖的属于他
无力的白芷本已失去色彩的眼眸瞬间睁大,她用尽余力挣扎,却摆脱不了白芨在隐秘处的动作。
大脑像是要炸掉了,白芷纤细的手指用力抓紧身下的床单。她没有哭,神志突然清醒异常。
“哥哥”少女压抑的声音响起,
白芨暂停动作抬起上身看向白芷,她的眼中似乎有什么在逐渐松动,
“你真的爱我吗?”声音里带着颤抖。
白芨笑了,“小白芷,你这么聪明,要不要猜猜我说的是真还是假?”
说罢一把将白芷抱起,很轻松的将柔软的她拥入怀中,紧贴的肌肤让白芨感到一阵颤栗,这强烈的颤栗感直达心脏促使白芨啃咬上对方的肩膀两人突然同时僵住。
不过片刻,白芨却是毫不在意的微微隔开一点两人的距离,看着眼前的莹白沾染上他的释放,他恶意的用修长的手指刮下一些再次抹在对方身上。动作间又亲昵的用鼻尖和白芷相抵,语气宠溺,
“真假已经不重要了,”他的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心里燃起一种报复性的快感,
“谢谢你啊我亲爱的妹妹,若不是你的点拨,我怎么会知道自己就是沉迷乱/伦无法自拔呢?”
一丝冰冷的寒意阻止了白芷要继续的动作。
白芷手中握着方才枕下抽出的袖珍小刀,方才为了隐藏紧握在手中,现今贴在两人之间的刀刃上还有她手心被割破的血。
白芨只是怔愣了一下稍微隔开二人,眼中露出满意,不愧是他的小白芷,无论如何都不放弃啊。
他一脸轻松,“小白芷以为这样我就会害怕吗?”
白芷不语,只有亮透的瞳眸和稳稳地握刀姿势告诉他她真的可以做到。
白芨笑的更开心了,松开白芷,稍稍拉开距离,“好吧你赢了。”
他玩过比现在更惊险的游戏,即使差点默默的死在午夜的暗巷也没什么感觉。
但是现在他舍不得死。对面的这个小骗子骗他输了游戏,他还没有赚回来,现在死掉太亏了。
白芨不慌不忙的穿上自己的衣服,站起身后扫了一眼凌乱的床单,还能自然地对白芷说:“快去洗澡吧,这个,”
他指了一下床单,“我来处理。”继而自信的笑着,眼中闪烁着暧昧,“我有经验。”
白芷谨慎的裹上白芨递给她的浴巾一边向浴室走去一边注意着白芨的举动。
白芨到真的在认真收拾床铺,直到白芷进入浴室锁上门他也没有看她一眼。
冲洗完的白芷感觉身上更加无力,手搭在门把上大口的喘息,勉强恢复了一点力气,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握着小刀打开浴室门。
白芨仍在,看到出来的白芷,才拿着床单转身离开。打开房门他却再次回头,笑的邪恶,
“我们还没正式开始,你就要晕倒了,这可不好啊是身体太弱还是你其实对我无法抗拒了呢”
白芷的长眸中仍氤氲着浴室的水汽,朦胧不清。她也笑了,像是认命,说出的话轻轻柔柔,
“或许我们真的是同类方才有很多时候,我不小心把你当成白苏了”
说到这里她眼中的水汽似乎冷凝成了随时会坠落的水珠,眸色黯淡,专注的看着白芨,却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明明完全不一样,可是温柔的你为什么那么像”
“白芷,”白芨突然打断了她未说出的名字,从白芷说话开始就越发浓暗的眸子弯成弧线,“你想让我难过,让我觉得自己是替代品是吗?”他笑出了声,
“这些少女情怀的小把戏我看你还是收起来吧。还是说只要有人温情的说声爱你,你就以为能掌握别人的心情?连真话假话都分不清”
他的笑容仍然挂在脸上,也仅仅是挂在脸上而已,“白芷,你太高看自己了,除了是我喜欢‘上’的妹妹,你什么都不是。”说到“上”字时白芨刻意加重发音,显得他的笑容很恶劣。
随即他头也不回的关上了门,将白芷哀切的眼神阻隔。
站在门外的白芨低声闷笑,似乎是刚才听见了极可笑的事。白芷不过是他恰好觉得自己爱上的人,有什么特别的呢?爱情无非是多种原因造成的荷尔蒙爆发而已。他依然有可能爱上下一个,再下一个
她说相信他,不过是相信他模仿的那个人。
那夜遗留在胸口沉甸甸的温热此时却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有点胀痛。
很好,白芷和他的游戏大概是他目前玩的最有意思的游戏了。不过要先暂停了,他应该再去进行新的尝试
大床上的白芨脸上呈现出一丝痛苦,眸子依然紧闭,长睫抖动,在闷哼一声后他忽然睁开了眼,才发现不过是两年前的记忆入了梦。模糊的视线顺着自己紧抓住的纤细手腕看去,先清晰起来的是一双冷艳的眸子,在他睁眼的一瞬,那眸子中的担忧与温柔瞬间散去,恢复了一贯清冷的光亮,只是清冷后仍隐匿着一丝无法言明的情绪。
“你醒了。”女人声音如样貌一般清丽,拉开白芨的手转身给他倒了杯水。
白芨慢慢做起来,左肩的刺痛让他彻底清醒,静静地注视着将水递给他的女人,她说她叫欢颜。
和外表完全不相符的名字。
一年前白芨在国时的夜晚,她突然跳进他的车里向他求救,正在车中愣神的白芨瞬间警惕,审查的长眸看到对面的漂亮女人冷艳逼人,虽是柔声求救,眸中却是疏离冷漠,不见一丝无助
“明天是11月25日吗?”白芨突然开口,嗓音中还带着一些干涩。
对方将水放到他手中,语气中有些笑意,很轻,“都已经12月了哦,”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如果是农历的话,好像是的。”差点忘了国内另一个日期。
她蹲下身子双手握上白芨垂在身边的手。
女人的手温偏凉,白芨垂下的长眸余光轻瞥。她笑了,很轻,
“我真的想给你暖手来着,天生的没办法不可以说我虐待病人。”
白芨抿了一口温水,视线看向窗外,仿佛被窗外的雪花吸引住了,嘴角现出一抹奇怪的笑意,
白芷18岁的生日啊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他送给她的成人礼生日快乐呢,妹妹。
他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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