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启悦转身,雪发从对方指间滑落。少年神色严肃,平静的说:“上一个敢动我头发的人现在可还在床上躺着呢。”
对面的人打量着这样的凤启悦。琢磨他若就这样别动看着也是清隽若明月的文秀贵公子,只可惜
他唇角微弯,“哦?小侯爷好体力。”说着眼神还特意飘向凤启悦的下半/身。
“”凤启悦瞬间吹胡子瞪眼,憋了半天话没说出来脸倒是憋的通红。
最后一张脸拧巴成颓丧的样,“夜央你够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夜央打开折扇掩唇轻笑,“我们小侯爷竟还有正事啊。”
少年修长润白的手指硬是将手中的折扇玉骨衬的黯淡无光。掩扇而笑的动作若换了他人凤启悦早就要骂一句“娘们唧唧”了,但他不得不承认,夜央这动作不但毫无违和感,反而还让人有种感激涕零的错觉,感激他将自己的光华遮去一些,保护了自己被勾的狂跳不止的小心脏。
凤启悦晃了晃脑袋,眉头一皱,“夜央你够了!赶紧的收起你那一套。”
不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他笑的没控制好昏过去了吗?后来没事就拿这逗他。
夜央听了收起折扇,敛了笑意。到倏地像静修禁欲的仙人了,“说吧。”
凤启悦见状眸子灵转,咧嘴笑道,“最近你和凤卿卿关系好像不错啊?”
见夜央只是看他,眼里的暗色深的吓人。凤启悦觉得有些冷,再一想夜央再聪慧也不过十三岁,和自己相仿。他还能成妖喽?思及此他索性放开了说:“听说她最近发明了一种可以让头发变色的东西。我刚刚可看见了,她从你这出来的时候耳边垂着一缕红发呢,所以呢你看她那有没有让头发变黑的帮我弄来点。”
越到后面他声音越小,连眼神都开始慌乱的左右乱瞟。
夜央看着他笑了,很是浅淡,“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去找她呢?算起来她还是你姐姐吧?”
凤启悦瞬间炸了,“找她?别逗了!你忘了两年前她当街嘲笑我时我是怎么捉弄她的了?再说什么姐姐啊,不同父不同母,不过是住了一个地方,就这也只说过两回话,两年前那是第二回,”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声音里带了些黯然,“我倒觉得那不是我亲爹娘,而是她的。她在王府里生活的时间都比我长,你说我在这干什么”
夜央看着垂头丧气的少年,倒也不难理解他。真论身份地位,他倒是比凤卿卿还高些。凤启悦是当朝三王爷的独生子,凤卿卿不过是留存在昇朝偏远地区皇家远亲。当初那家皇亲家族全灭,只留下了不过三岁的凤卿卿被护送到皇都,皇上便将这幼女封了郡主由三王爷收养。毕竟那时三王爷家的独子生出白发,被算到是不详之兆,送到静安寺去了。
直到凤启悦八岁才被接回来。
然后三王爷的王府就多了一个十岁进青楼的传奇小侯爷。
夜央在手心轻敲折扇,“这也不难,后日年关,你来主楼便是。老位置。”
本垂头丧气的少年瞬间满血复活,“哎呀你不早说,真是的哎哎哎,别走啊‘
见对方撇他一眼转身离去,凤启悦忙追上去,一路跟进了院落,夜央已经上了台阶进了房。
站在台阶下的凤启悦慌忙喊停要关上的门,“等等等等,还有一件事。”
夜央转身,只是看他。
凤启悦挠了挠脑袋,“我刚才就想问了,你大冬天拿个扇子干嘛?”
夜央闻言瞥了一眼手中的白玉骨扇,看向凤启悦的眼中带了些隐秘笑意,
“你姐姐送的。”
凤启悦眼看夜央毫不留情的关门送客,只得转身向外走。外面早有小厮等着给他引路,也是没办法,谁让凤启悦是个天生的路痴。
直到走出长情楼,凤启悦都没想明白凤卿卿冬天送扇子给夜央干嘛。还以为她两年前真的开窍了,聪明起来了,没想到还是个蠢的。
这样想凤启悦倒是高兴起来了,哼着小调就回王府了。
凤启悦这边是高兴了,白芷可高兴不起来。
她被带走以后直接被关到一个黑漆漆的小屋里,直到睡了一觉又醒来,才有人开锁进屋给了些吃食。饭菜质量还挺好。那人见少女半分害怕的神色没有,吃的还挺香,叹了口气,
“原来是真傻,可惜了这条件了来人,给这姑娘收拾一下,送过去。”
白芷莫名其妙的被带去沐浴更衣,梳发上妆。沐浴的时候替她洁身的女子擦洗到背后时顿了一下,很快又继续下去。白芷到没察觉到不对,全程一言不发配合到底。
都到这一步了,过去的许白芷或许还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她倒是能猜到八九不离十,大概是要去“服务”了。连初夜被竞争的底价都没有。
帮白芷准备的人倒是松了一口气,过去逃跑的人极少,哪个不是大喊大叫,拼命挣扎的?虽说他们有的是手段叫人哭都没力气哭,那他们也累不是。
遇到这么个闭口不言乖巧的小姑娘也是难得,他们倒觉得若逃跑的都是傻子就好了。
黄昏时分,被收拾妥当的白芷被送进了长情楼二楼的一侧厢房。本是为了客人口味要将她的双手捆起来的,但客人特别交代要“活”的才有意思,也就只是将她放置在床上便离开了。
离开的两人出了门便窃窃私语,这少女竟似自带异香,才进屋一会,室内已是香气扑鼻,连抬少女的二人都觉得身上隐隐沾染了香气,不由觉得这少女给那客人倒有点糟蹋了。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们可没那个胆子做什么。
到大厅时迎面竟是碰上了郡主凤卿卿。两人大老远的就驻足原地请安。
若是先前他们定是不会这么诚惶诚恐的。虽然知道郡主凤卿卿,但皇都的人更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若说凤卿卿好歹是一郡主又是三王爷的养女,他人不敢轻视才对。可惜这郡主是个没愣的草包,且狂妄好色。她本人又天天大红大绿,小小年纪学人描眉画眼,丑陋不堪。幸得三王爷管的较严,才没真干出那种强抢民男的事。是以凤卿卿到哪皇都人都是看笑话的心态。他们长情楼的人自是更不给她什么薄面。
但是两年前这郡主忽的性情大变,闭门不出。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是一位惊才绝绝,口吐莲花的少女。更是凭借娇艳妩媚的外貌成为皇都第二美人。
这第一美人自然是他们长情楼的头牌夜央。
只是外人不知道,长情楼的人倒是觉得,他们的头牌貌似也被这位郡主吸引了。毕竟不是谁都能进夜央的住处的,这郡主进去却犹如自家后院。况且从不出售自己的夜央偏偏在和郡主交好后要卖了自己,你说巧不巧?
你敢说郡主没那个财力?人家日进斗金的“一家酒楼”和“香奈高定服饰店”都要开分店了,怕不怕?
所以长情楼的两个下人,除了老远站定弯腰等凤卿卿来,也只恨自己看见郡主不够早,鞠的不够远。
凤卿卿今日来到不似昨日来商议年关长情楼的准备事宜,而是专程为了玄镜的事。
她看了看身侧的少年,他眉眼细长,微斜入鬓。眉骨鼻梁的高度精准,和眉眼相合看起来显得凉薄。瞳眸泛灰,半部分被眼睑盖住,遮盖了眸中的戾气,却也让他失了些生气。他的眼帘基本上是一直下垂的,似乎抬起来都要花费大量气力。
若是在现代,不知要俘获多少迷妹。可惜这里的人还欣赏不了厌世阴冷型美少年。
一年前许白芷意外消失,她对上门的玄镜作了一番“你师妹想要暂时脱离师兄独自看看这个世界”的说辞,并说许白芷自己说的不日则归。玄镜听了倒也不做反应,也没有找她麻烦的意思,反而是径自离开了皇都回了清山谷。
凤卿卿本想着暂时是不好和玄镜接触了,甚至有可能笼络不来。谁知几月前她一时疏忽不知中了何毒,于毅将她带到清山谷,二人在谷中迷失。竟是玄镜忽然出现将二人带回药屋,并为她解了毒。当她痊愈离开山谷尝试邀请玄镜时,他竟同意了。虽仍是一脸漠然几不做声,却时刻伴随凤卿卿左右,只因她体内毒素未能完全驱逐。
凤卿卿到庆幸玄镜是个专心医毒的社交障碍男了,竟以这种方式歪打正着的留下了玄镜。
不过玄镜的寸步不离倒也让凤卿卿有些感叹和警惕。她都觉得玄镜有时的言语和行为有些反常,是反常的对她好。诊脉记录都异常详细尽责,连一些会影响到她身体健康的生活细节都极其关注。
她不是没考虑过玄镜对她动了一点情的因素,毕竟她的撩人技术炉火纯青。同时又异常警惕,玄镜之前还对他师妹视若珍宝,怎么说许白芷也是在她这里丢的,他竟能一点都不怨恨她,怀念他师妹?若是因为太爱她,凤卿卿不觉得。若是潜藏报复,她无法相信玄镜这种感情浅薄的人能做到因为她怕热踢被子,整夜不眠就为了给她盖被。
没有人能轻易抗拒性情冷漠的人只对你一个人温柔似水。
凤卿卿也难免,只是她心中的警惕无法彻底放下。
所以她要借夜央找到许白芷。若许白芷已经不在人世,她心里的那根弦会松些。若找到了许白芷,她倒要看看玄镜的反应。
满心思虑的凤卿卿压根没看到行礼的人,经过他们后二人还保持着鞠躬的姿态。走了几步旁侧的玄镜忽的停下了脚步,眼睑微抬扭头看了那鞠的辛苦的二人。
“怎么?”凤卿卿随玄镜回头。
“有些好奇。”玄镜仍是没什么表情,说着话已是转回视线继续走。
“呵,”凤卿卿并肩前行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好奇是什么让他们坚持那种姿势那么久吗?”
凤卿卿不再说话,想着久居深谷的玄镜果然还是不通人事,竟觉得他有了一分可爱。
直到二人进了雅间就座,凤卿卿品了一口香茗,单手撑头看着玄镜,上挑的凤眼中锐艳骤减,带了一丝疲惫一丝无奈,倒显得整个人柔软下来,让人想起她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
“你会明白的。但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明白。”
凤卿卿的眼神真挚,带着守护的誓言感。话毕少女耸耸鼻子,“你刚刚往香炉里放了什么?好香,不过闻起来很舒服。”
玄镜看了一眼香炉上升起的半隐薄烟,“易安散。少则安神,多则安眠,重则”
“不会是迷/药吧?”凤卿卿突然抢答,在玄镜看向她时娇俏的眨了眨眼,“你该不会是想要把我迷倒吧?”
说话间少女忽的直起上身靠近玄镜,眸中波光似水,媚气横生,“其实你只用脸就可以了”
“我来的可是不巧?”忽然推门而入的人展开手中白玉骨扇,半掩面部垂眸而笑。
凤卿卿看到来人后懒洋洋的站起身来,“这么识趣儿的话就从外面把门关上吧,谢谢。”
夜央听了这话到真的退到门外,作势要关门。
一直沉默的玄镜忽的起身出去,“我出去一下。”
夜央一松手,玄镜到真的快速出去了。只留下俩人对视。凤卿卿凤眼微挑,“好了,你可别再逗他了。”
夜央微笑进屋,凤卿卿看着与自己一般高的夜央笑道,“个子不如我长得快,人倒是越来越会做了。”
夜央勾了半边嘴角,“你这是将我当做你弟弟了吗?”
凤卿卿暧昧的靠近,呵气如兰,“他哪有你好看?”
就在越靠越近时她又忽的拉开距离,眼中一片清明,“帮我找一个人。”
两人的声音渐低,只余香炉中燃烧殆尽的几缕青烟。房中的香气也越加嗅不到了。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厢房,这种香气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加浓郁,即使门窗紧闭,还是有丝丝缕缕透出门缝。
香气最浓烈的地方却是房内的床榻上。
此时白芷刚放松了一些神经,但仍跪做床边,关注着床榻内侧那个肥胖的大猩猩。
虽是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他刚进时白芷还是吓的浑身直抖。也幸而是这副模样让对方更加着急放松了警惕。
想到方才这个大猩猩依着自己的话放下了手中的皮鞭来舔她的手,白芷就止不住的起鸡皮疙瘩。若不是药效够快,怕她的衣服就不是被扒了一半,而是早就不着寸缕了吧。
那些人压根没给她穿内服,直接套了一件宽松多层的带纱外衣。
白芷握着手中仅剩的一包易安散,想着不知药效多久,若对方突然醒来就直接塞进去。
背对房门跪做在床榻上的少女衣衫半滑,莹亮的黑发垂至床榻,神经高度紧张。
正在此时,身后突然的声音却是让少女的血液瞬间冻结。
“师妹,你越来越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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